言無悔,願得少女爲新婦,牽手相伴,終生不負。
吊帶婚紗,帶着褟紋、螺旋設計元素,簡潔的棉織花邊、塔夫綢的材質,整體風格輕盈飄逸,與衆不同,令穿着者曲線曼妙,任意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展現出優雅的迷人魅力。
凌旭專門找人爲夏晚櫻定製的婚紗,真是美的夢幻。
禮堂的序樂如期而至,聖詩班和牧師隨着悠揚莊嚴的樂曲進場。
聖詩班吟唱讚美詩,牧師在話筒前宣佈:“凌旭先生和夏晚櫻小姐的婚禮現在開始。請新郎和新娘步入聖堂,會衆請起立。”
凌旭如同王子一般,優雅的伸出手來,夏晚櫻將手緩緩放入他的掌心,挽住他的手臂,踏着音樂緩緩向前。
教堂的大廳懸掛着用圓葉菝葜和百合花編制的花環,桌上擺滿了鮮花和棕櫚枝。
禮臺上,鮮紅的紅玫瑰襯托出熱烈的婚禮氣氛。
話筒前,簇簇百合花和蘆筍令人心曠神怡,紅毯的盡頭,則開滿一色桃紅的石竹花。
夏晚櫻穿着美麗的吊帶魚尾螺旋紋婚紗,絲質面紗從香橙花冠上垂下來遮住了整個面龐。
她的脖子上戴着綠色的翡翠石,手上捧着一束繫着白沙飄帶的白蘭花,飄帶波浪似地拖曳下來。
在花童灑着花瓣開道中,兩人走上了禮臺。
牧師宣召:諸位弟兄姐妹,諸位來賓;我們今天在此聖堂中,在上帝的面前和會衆的面前,要爲“凌旭和夏晚櫻”二人舉行婚禮。聖經告訴我們,婚姻是極其貴重的,是上帝所設立的。聖經還記載我主耶穌基督在加利利的迦拿赴婚姻的宴席。聖經又記載:無論何人都當以婚姻的事爲重。所以不可輕忽草率,應當恭敬、虔誠,尊奉上帝的旨意,成就這大事。會衆請坐。
牧師的視線轉向夏晚櫻和凌旭,“你們今天來到聖堂,要祈求上帝賜福與你們二人的婚姻。因此我要問你們,你們要在上帝的幫助下,彼此應許,以完成基督徒婚姻的要求。”
“凌旭,你願意娶夏晚櫻小姐爲妻,無論疾病或健康,無論貧賤與富貴……都會尊重她,愛護她,忠誠對她,終身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
“夏晚櫻,你願意嫁給凌旭先生爲妻,無論疾病或健康,無論貧賤與富貴……都會尊重他,愛護他,忠誠對他,終身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
牧師微笑着面向下方的賓客,“請問新郎新娘的父母親友,對兩位新人的結合有異議嗎?”
下面一陣靜默。
凌旭微笑着看向夏晚櫻,夏晚櫻的臉掩在白紗之中,看不清表情。
只聽見牧師的聲音再度響起:“如果沒有異議,我宣佈……”
“我反對。”
“嘎吱。”一聲,禮堂的大門被人從外強行開啓,冰冷的聲音帶着滔天的怒火席捲而來,男人的身形修長高大,容貌俊美,面色緊繃,沉着臉一步步向夏晚櫻和凌旭走來。
兩道目光如同刀子一般鋒利的釘住夏晚櫻,在偌大的禮堂內,形成一股強
大的低氣壓。
凌旭的鳳眼瞬間變得凌厲,看向尤咬:怎麼回事?
尤咬聳聳肩,攤手:你明白的!
凌行雲決定的事情,哪有那麼容易改變?他說了凌旭的妻子不會是夏晚櫻,那就一定不會是。
今天這一幕,不是他不想攔,而是,他不能違抗門主的命令。
他從小接受的思想,接受的訓練,首先是門主,其次纔是凌旭的弟弟。
所以,是他通知了黎宋,也是他放黎宋進入三百安保人員守護的教堂。
他如此輕易的背叛了凌旭,當着他的面背叛。不管凌旭以後怎麼看他,他依舊是自己的兄弟。他不管做了什麼,這一點,永不變!
“請問這位先生是誰的親友?反對的理由是?”牧師按照婚禮規則詢問。
黎宋踩着紅毯一步步的靠近,緊繃的臉色倏地揚起一抹冷酷,不答反問道:“臺上的新娘今年多大?有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這樣的婚姻有法律支撐嗎?”
禮堂內有一股輕微的騷動,在座的賓客有一部分是尤咬的屬下,來充人數的。
另一些,就是凌旭醫院裡面的醫生。
本來這場盛大華麗的婚禮是衆人所矚目的,可卻因爲黎宋突然的打斷,變得有些詭異。
“至於我的身份……”黎宋嘴角冷寒的一笑,看向夏晚櫻,“自然是這位新娘的男人!”
“黎宋,這是我的婚禮,夏晚櫻是我的妻子,請你注意你的措辭!”凌旭的手按住夏晚櫻的肩膀,美麗的鳳目閃爍着冷意。
“措辭?”黎宋繼續往前走,嘴裡嘲諷的問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可以問問你身邊的女人,破她身子的是誰,和她翻雲覆雨睡在一張牀上的……又是哪個?”
凌旭的臉上瞬間陰沉了下來,拳頭悄然捏緊,死死剋制着出手的衝動!
夏晚櫻面紗下的臉瞬間紅白交加,身子微微顫抖,又是氣又是怒,卻偏偏不能出口。
看見黎宋出現在禮堂,她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原本死寂一片的心湖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的十指掐進了捧花的花束之中,而不自覺。
視線無法控制的落在黎宋身上,看着他邁着危險的步伐越走越近。
突然,身子一寒,有了逃走的衝動!
凌旭的手緊緊的按住她的肩,也定住了她的心神。靈臺剎那清明,她究竟把這場婚姻當做什麼?把凌旭的真情又當成了什麼?
不禁扭頭看向凌旭,一手鬆開捧花,按在了凌旭的放在她肩頭的手上,無言的安撫與選擇。
自己已經如此失敗,不僅害死了小宇,也害死了未出生的寶寶。現在,她怎麼能放棄凌旭,再傷害他呢?
那一聲聲、一句句真摯赤誠的誓言,那一件件、一樁樁費盡心力的寵溺與保護,她怎可辜負?
黎宋的視線看見夏晚櫻的動作,臉上驀地一沉,黑幽的雙眸閃過冷冽的嗜殺之氣。
腳下猛然一動,幾乎是瞬間撲了過去。
凌旭瞧見,腳下立刻一挪,擋在了夏晚櫻
的身前。
就在這時,黎宋的動作戛然而止,臉上止笑,右手一擡,不知哪裡來的手槍抵住了凌旭的額頭。
而凌旭的拳頭堪堪砸在黎宋的下顎,一絲血花迸濺,可黎宋僅僅是側了一下頭,手中的槍支卻是紋絲不動,惡狠狠的抵住了凌旭的腦門。
時間霎時靜止,下面的座位上響起一片不小的抽氣低呼聲。
大廳的一側,有無數把槍支同時瞄準了黎宋的腦袋、心臟。
隱藏在二樓的暗衛冒出頭來,向尤咬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
尤咬搖搖頭,示意稍安勿躁。
“嗯!”一聲悶哼從黎宋口中發出,他眼裡勾起嗜血的瘋狂,舌尖在脣角狠厲的掃了一下,將那點血沫吞吃入腹。
銳利的目光看向夏晚櫻,冰冷的語氣不含任何情緒。
“過來,否則,我要了他的命!”
“別聽他的,他不敢!”凌旭倒還鎮定,臉上除了冷色,沒有一絲膽怯驚訝。
他篤定黎宋不敢動手,在這個龍門屬下包圍的大廳,他有多少本事可以保證全身而退?
再說,尤咬雖然出賣了自己,可這麼多年的兄弟,他難道是死人,能看着自己被黎宋的子彈貫穿腦袋不成?
所以,他是沒有一絲半毫的懼意。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嚇嚇夏晚櫻而已!
“不要,不要開槍……”夏晚櫻立刻驚恐的從凌旭身後站了出來,潔白的頭紗下,是一張驚慌失措的小臉。
“過來,我數一二三,要不要過來,你自己選擇!”黎宋嘴角勾起一抹邪戾,薄脣冰冷的開始計數:“一……”
“他只是嚇唬你罷了,不要過去!”凌旭一把拉住了夏晚櫻的胳膊。
“二……”黎宋的眼中兇光一片,大拇指靈活的動了一下,撥開了保險。
夏晚櫻的雙眼迅速的紅了,顫抖着扔開了手中的捧花,去掰凌旭拉着她胳膊的手,“放手吧……”
“不放!我說過不會放開你的手!”凌旭的臉上鎮定自若,手中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不鬆手。
扭頭看見黎宋的嘴角一動,又要喊‘三’,夏晚櫻嚇的三魂立即出了七魄,慌亂的喊道:“不要開槍,我過去,我真的過去……別開……”
黎宋不理會她,食指在扳機的位置緊了一下,眼裡的冷光更甚,張口就要喊‘三’。
黎宋玩的是心理戰術,凌旭懂,尤咬懂,可夏晚櫻不懂。
所以,黎宋賭的就是她的不懂,因爲,他了解那個女人,她絕不會冒險,將凌旭的生命置之不顧。
尤咬既然說過今天他不會干預,那麼自己就絕對有把握用這一招將她逼過來。
論心理戰,夏晚櫻這個年紀這個道行怎麼能比得上這些個成了精的人物?
所以,她嚇的心臟都要飛了出來,情急之下,隔着面紗,張口俯身就咬在了凌旭拉着她胳膊的手上。
凌旭的手本能的鬆動了一下,夏晚櫻迅速的逃脫出來,然後迅速的往黎宋身邊跑去。嘴裡一邊喊着:“別開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