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夏琪好奇道,“我當時是在說話嗎?那我說了什麼?”
君謹言握着方向盤的手倏然一緊,微抿着薄脣道,“沒什麼,你只是在和其他的小孩打招呼而已。”
只不過,那時候,她說話的對象,正是——葉南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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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謹修回到君家的時候,先去了君謹辰的房間。沒有開燈的房間,光線有些昏暗。而君謹辰躺在牀上,右手按在左胸心臟的位置,沉沉的目光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君謹修走到牀邊,問了一句,“你今天是感覺到了命依嗎?”
君謹辰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應該是。”
應該?君謹修皺皺眉,“你追出去的時候,沒看清對方長什麼樣子?”自然,君謹修知道自己的大哥一定沒有抓到命依,如果真的抓到人的話,只怕這會兒就不會是一個人在房間裡了。
“沒。”君謹辰道,當他在婚紗店內,突然之間感覺到心臟跳動的異常,那一是一種從來不曾感受過的悸動,就彷彿是一種信號,一種告訴他,命依就在身邊的信號。
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君家口口相傳,如果一旦遇到了自己的命依,就會知道,那個人是自己的命依。
因爲身體的本能,會告訴他!
可是當他衝出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看到,入目的人羣中,沒有一個是命依,即使他拼命地想要找出那個人,可是卻始終找不到。
直到……他心臟的那份異常的跳動,慢慢回覆平常。
君謹修聽了君謹辰的回答,表情不由得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如果說大哥看到了命依的長相,那還好一些,憑藉着君家的能力,要在B市找一個人知道身高、性別、長相的人,並非太難。
可是若是連長相都不知道的話,就算君家的能耐再大,只怕也沒辦法去把那個人找出來。
畢竟,命依太虛無縹緲,也太難找了。君家歷代遺傳了這份血咒的人中,只有極少數的人才找到了自己的命依,而更多的人,卻是在忍受不住這份疼痛後與找不到命依的絕望下,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君謹修知道,這一次,大哥能夠察覺到命依的存在,是一份難得的運氣。若是這一次不能把那個命依趁勢找出來的話,只怕以後想要再找可就難了。
可是現在這個情形,又該怎麼去找命依呢?君謹修想着,突然聽到了君謹辰的口中,發出了一陣怪異的笑聲。
“大哥!”君謹修喊道。
君謹辰的笑聲卻變得越來越大,冰冷冷的笑聲,帶着一種複雜的情緒。他在不停地笑着,胸膛劇烈地起伏着,按在心臟處的右手慢慢地收緊着,抓皺着胸口襯衫的布料,“命依……沒想到真的可以感覺到命依……哈哈……原來,感覺到命依的時候,心臟,是那樣在跳動!”
君謹修怔怔地看着大笑地君謹辰,對於他這種沒有繼承這份血咒的人來說,一輩子都不會明白,那該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謹修,你說我能找到命依嗎?”笑聲止住,那冰冷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能,一定能。”君謹修回答道,身爲君家的人,他清楚的明白,如果真的找不到命依的話,大哥恐怕活不過45歲。
歷代以來,沒有找到命依的君家人,都沒有活過45歲的,無一例外!
君謹辰下牀,走到了牀邊,拉開了窗簾,臨近傍晚的陽光,落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更添着一份俊美。
“把婚紗店附近一帶地監控錄像,在那個時間點上的,全部都收集起來,那其中,一定有命依。”君謹辰道。
君謹修還有些詫異,那個時間段,在婚紗店附近的人流量,絕對不會少,不光是室外,還有許多那時候正呆在室內的人,要找齊所有的監控錄像,確保當時每一個人都在監控畫面上,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除此之外,君謹修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監控錄像的事,我會去辦。”君謹修沉吟了會兒道,“只是你確定,在監控畫面中,如果你的命依出現的話,你可以認得出那個人?”
“我不知道。”君謹辰如實道,因爲他從來沒有試過,也沒有機會那樣試,“如果真的找不到,那麼或許就是我命中註定,這輩子不會找到命依吧。”
睫毛輕垂,君謹辰冰冷的視線,凝視着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如果在那會兒,能夠抓住某個人的話,那該多好。
那時候,他或許就能明白,找到命依的那種喜悅,是什麼樣的,而身體中那份像是永遠都填不滿的空虛被填補的滿足,又是什麼樣的!
命依……他的命依,會是怎樣的人?是男?是女?是白髮蒼蒼的老人?還是稚氣未脫的學生……
不管他(她)是什麼樣的人,他都一定要把他(她)找出來!
當夏琪從君謹言的口中知道了君家居然在調集那個時間段婚紗店附近所有的監控錄像時,吃驚得一時合不上嘴巴。
“因爲要找你大哥的命依?”她問道。
“對。”君謹言回道。
夏琪只能吶吶地感嘆着,君家果然是君家,找一個人,都可以這樣地大手筆。換成普通人,如果想要找一個人,警方沒參與地話,絕對沒辦法去調集那麼多的監控錄像。
不過,也由此可見,這個命依,對君家有多重要了。
夏琪想起之前去找陸小絮給她看伴娘禮服地照片冊時,當陸小絮知道了那天除了君謹言之外,君謹辰和君謹修兩兄弟也在婚紗店時,嘴巴半天合不攏。
“哎,早知道我就早點出發去店裡了,沒準還能見到他們兩個。”對於君家三兄弟中剩下的這兩枚,陸小絮自然也有着好奇。
“對了,你哥怎麼樣了?”夏琪關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