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種困惑的眼神望着門,喃喃自語着:“少帥竟然沒有動怒?”
鹿楠腳尖點地,一下一下敲擊着,只微微一笑沒回答。
“沒有!?……這不像少帥的作風啊?!”他更加困惑了,又把耳朵貼在門上,並輕輕敲了敲,“胥三少,胥三少,你還活着嗎?”
“沒事,死不了的。”鹿楠很輕鬆,雙臂抱胸,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自顧自地輕念着,“……你說,少帥唯我獨尊、傲視天下,從沒人敢拒絕、違逆他,現在來了個胥三少,兩人都這麼強勢,每次見面爭鋒相對,以後這日子,那得多精彩!?”
想一想,都覺得有意思,想不到獄大少帥也會碰到一個這麼橫的人,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醫生瞄着他,聽出他話語裡的興味,低聲說,“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幸災樂禍?”
“有嗎?絕對沒有!”鹿楠打死不承認,其實心裡的確有這個念頭。
“切,你以爲我聽不出來?”
聞言,鹿楠咧嘴一笑,他一手掩在嘴邊,悄聲道,“你說實話,有的時候獄靳司是不是特別欠揍?……”
看他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鹿楠指着他的鼻子,“誒,你別想否認,承不承認?承不承認有時候你也想揍他?”
醫生本來真的想出聲否認,聽到他這句話閉上了嘴,他好看漆黑的眉頭揪着,撇開眼,眼神閃爍,敢情是默認了。
見此,鹿楠樂了,又不敢太過分,只能抿着嘴笑。
“所以呢,胥三少可是咱們的救星,以後收拾、教訓少帥的責任就交給他了,使命重大,所以所以,你可不能讓他死!”
“你不是說他死不了嗎?”醫生斜眼看着他,眼神明顯有嫌棄。
“死不了也得搶救。”鹿楠聳肩,側過頭盯着門。
兩人都不說話了,保持安靜,聽着裡面的動靜,半晌過後,仍然一點響聲都沒有。
“會不會真的暈了?”鹿楠斂起笑,變得嚴肅正經。
他終於感覺到不對勁,這麼長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一絲動靜都沒有,會不會……
沒有猶豫,鹿楠撞門就進去,一踏入屋內,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濃烈得有些作嘔。
兩人同時皺眉,看到牀上的人閉着眼,胸口都不見起伏,皆是嚇了一跳,迅速衝過去。
“胥三少!?”鹿楠搖了搖她的肩膀,輕拍她臉頰,胥翊面如死灰,靜靜躺着,仍然沒有反應。
醫生探了探她頸部的脈搏,還有跳動,確定活着,才直起了身:“沒死,估計痛暈了!……”
看她慘白的臉色與滿頭的冷汗,也知道有多痛。
他掀開被子,打算看看傷口,然而手剛碰到浴袍一角,胥翊身體一個激靈,倏然睜開了眼——
“幹什麼?”她一把扣住醫生的手腕,力氣頗大,根本不像一個受重傷的人該有的精力。
捏着他的手,手指扣在他手腕處的筋脈上,往死裡掐。
醫生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只見他緊緊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