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別墅的,微涼的風在身上,她竟覺得冷到了骨髓,她蹲在馬路上,抱緊同樣悽慘無比的小貓。
“呵呵……”
她笑了出來,透着滿滿的苦澀和嘲諷。
“球球,我太傻了是不是,不顧廉恥和尊嚴,做了他的情人,以爲一顆真心總會換來他的喜歡,但到頭來只是一場欺騙。”
她對着懷中的小貓說着,儘管它什麼也停不懂,她需要的只是傾訴。
“球球,怎麼辦,我的心真的很痛。”
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胸口,嘴中發出痛苦的悶哼,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冷汗從她的額頭不斷滑落。
纖弱的身體蜷縮在地上,帶着幾許淒涼。
昨天半夜她回到宿舍,躺在牀上後就開始發高燒,天亮後,她想起來去上課,但是纔剛起來,整個人立即就又栽倒在牀上。
她面色潮紅,呼吸都帶着熱氣,腦袋昏昏沉沉的,秦雪知道自己生病了。
拿出給楚特老師打電話,想向他請假。
“喂,老師,我今天請一天假。”
她的聲音很嘶啞,有氣無力的,讓人一聽就能聽出來,她的不對勁。
“秦雪,你生病了嗎?有沒有上醫院去看!”
楚特有些着急的詢問。
“嗯,是有點不舒服,不過不用上醫院,我睡一覺就好,老師,我先掛電話了。”
秦雪深深皺着眉頭,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快速的掛完電話後,就衝到了廁所,狂吐起來。
宿舍裡的幾位女生都去上課了,要是被她們看到,肯定要嚇死去,秦雪這樣子太恐怖了。
秦雪差點連胃都給吐出來,直到連水都沒得吐了,才停止。她癱軟在浴室的地上,用自己僅剩的一點力氣沖掉污穢。
她又打開蓬頭,用冷水沖刷着她高溫的身體,她就蜷縮在浴室的地板上,昏昏沉沉的竟然睡了過去。
楚特有些不放心秦雪,所以就來到她的宿舍,讓宿管的阿姨打開門。他朝裡面看了看,並沒有秦雪的人,這時他聽到了水聲。
“秦雪。”
他喊了一聲,但是沒得到應答,湛藍的雙眸內閃過一抹疑惑。
最後他走了進去,浴室門是打開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秦雪。
他趕緊跑過去,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看着秦雪那蒼白而憔悴的小臉,讓他很是心疼。
秦雪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他又不能幫她換掉,只能將她放在被子上,然後連着被子一起抱在懷中,快速的走了出去。
開着車將她送到了醫院,到了醫院後,護士先給秦雪換了一套病號服,然後再給她檢查身體。
“高燒已經四十度,怎麼現在纔將病人送過來,再晚點這腦袋都要給燒壞了。”
醫生在給秦雪量了體溫後,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對着楚特有些嚴厲的說道。
楚特一句話也沒吭聲,深邃的眼眸內滿是擔心,隨後又生出一股怒氣,這凌川到底是怎麼照顧的秦雪的,竟然讓她病成這樣。
護士給秦雪打上點滴,中途的時候,她有醒過來,但是卻睜開眼沒有兩秒,又昏睡過去。
楚特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李甜中午的時候過來了,她今天上課沒見到秦雪,所以就給她打了電話,沒想到接電話的卻是楚特老師,這才得知她生病了。
“老師,她現在怎麼樣?”
李甜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秦雪,眼眶瞬間就紅了,有些焦急的詢問着楚特。
“高燒還沒有退。”楚特皺着眉頭說道。
李甜聽到這話,就更是擔心了,坐在牀邊拉着秦雪的手,不再說話。
沒過多久,秦雪就開始說了胡話,接着又哭。
“騙子,騙子……”
她嘴中一直重複的說着這兩個字,一邊說一邊哭。
“秦雪,你醒醒,不要嚇我。”
李甜看秦雪哭的傷心,也哭了起來,拉着秦雪的手一直叫着她。
楚特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珠,很是心疼,能讓秦雪如此傷心難過的人,只有凌川。
他拿出然後走到了外面,撥通了凌川的電話。
“凌川,如果你不能好好待秦雪,就放她走。”
“楚特,我和她之間的事不需要你管。”
電話那頭傳的聲音很冷漠。
“我是不想管,但是我也不能看到秦雪被你給折騰死,你知道她差點高燒引發肺炎差點死掉嗎?現在人還躺在醫院。”
楚特憤怒的低吼,想着秦雪傷心難過痛哭的樣子,心裡就一陣抽痛。
“她生病了?在哪個醫院。”凌川的聲音透着焦急和緊張。
“你那麼大本事,自己找。”
楚特冷哼一聲,然後就掛了電話,他要看看究竟凌川是在乎秦雪還是不在乎。
凌川緊握着,冷峻的臉上早已滿是焦慮,他趕緊叫來秘書。
“京都電影大學附近的醫院,全部找一遍,幫我找到秦雪,這件事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找到了直接過來告訴我。”
凌川對着金義說道,凌子安還在公司,他需要小心謹慎不能讓他知曉。
“明白,凌總放心。”
金義雖不知道凌川爲何要如此小心,畢竟他和秦雪的事,也算是公開了,但他依舊如往常一樣,不該問的事,他會沉默,只要將凌總交代的任務完成就好。
沒過半個小時,凌川就知道了秦雪入住的醫院,他立即開車過去。
醫院裡,秦雪說了會胡話後也就沒有再說,但是卻還是一直流着淚,讓李甜和楚特看着都很難過。
凌川推開病房,看着病牀上的秦雪,他竟沒有勇氣走進去,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他凌川還有膽怯的一天。
握緊了拳頭,然後走了進去。
“沒想到來的還挺快。”
楚特嘲諷的說道。
“能出去一下嗎?”
凌川伸手撫摸着牀上女人的憔悴的小臉,沒有看房間中的楚特和李甜兩人。
當兩人出去後,他低頭一點點的吻掉女人臉上的淚珠,眼眸內滿是憐惜和連他也沒發覺的愛意。
“秦雪,醒過來,我會對你解釋昨晚發生的事。”
他在秦雪的耳邊,呼喚着。
原本一直昏睡的秦雪,在凌川在她耳邊說話後,緊閉的睫毛開始顫抖,最後竟幽幽的睜開了雙眸。
看着在她眼前的是凌川后,當即又閉上了眼睛,側頭臉埋入枕頭內,她不想看到這個男人。
“不想聽我的解釋嗎?”
對於秦雪的冷漠,凌川能預料到,昨天他只能那麼做,但也知道,對女人而言,是多麼大的傷害,她離開時傷心欲絕的樣子,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疼。
“我說過不想在見到你,請你離開。”
秦雪的聲音還很沙啞,冷冷的像冰渣。
“我給你說個故事,很小的時候,有個小男孩和他媽生活在一間很小的屋子裡,小男孩沒有上學,每天都只會撿垃圾,賣點錢然後給她媽和自己生活。他總是穿着最破亂的衣服和鞋子,被別的孩子嘲笑,他想要是自己有爸爸就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人欺負他了。”
凌川的聲音很低沉,似乎陷入了回憶中,他伸手撫摸了下秦雪的臉。
繼續說道:“後面小男孩終於了爸爸還有了兩個哥哥,他很開心,每天都很快樂,但是這樣的快樂只持續了一個月,當他被兩個哥哥誣陷,而他的爸爸不聽他任何解釋。冷漠的將他送到族裡的刑罰房,他捱了五鞭子,背後被打的血肉模糊,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才醒來,而他的爸爸和兩個親哥哥卻一次都未看過他一眼,任由他自生自滅。”
秦雪聽到這的時候,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她想到了凌川背後的傷,那個小男孩就是他。
她曾經猜想過凌川以前受過傷害,但是卻沒想到他曾經竟然過的如此悲慘。
“小男孩後面明白,要想不受別人的欺辱,只有靠自己,所以他拼命的學習,努力的讓自己強大起來。”
“你和我說這些,就是對我的解釋?”
秦雪雖然心痛凌川的遭遇,但是這並不能成爲她原諒他的理由。
“我是想告訴你,這個小男孩還沒有到最強大的時候,他的兩個哥哥無時無刻不想將他置於死地,他原本沒有弱點,所以他並不懼怕。但是現在他的弱點出現了,爲了保護這個人,他必須做出連自己都不願做的事。”
凌川握着秦雪的手,就算她掙扎也沒放開。
“你是說,昨晚的一切只是你演的一齣戲?”
秦雪轉過身,臉上有着不相信。
“對不起,昨天沒有照顧好球球,只有這個承諾我沒有做到。”
他這樣說,也就是告訴秦雪,他昨晚並沒有碰肖藍,承諾過只有一個她一個女人,他做到了。
聽到男人的話,秦雪眼眸內閃過一抹璀璨的亮光。
“你不是又在騙我?”
“我沒有理由騙你,而且我的“兄弟”現在只對你會有衝動。”
凌川見到秦雪願意開口,也不是那麼牴觸他,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隨後還說出了自己的一個秘密。
“我,我纔不相信。”
秦雪聽懂了男人的話,當即瞪了他一眼,這時心裡的鬱悶已經淡了很多。
她開始細細回想從前天從海南迴到別墅後發生的一切。
凌川的反常也是從他大哥出現後開始的,也許這真是他做的一齣戲,不然他不會在短短一天之內,從溫柔變得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