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家是能讓我隨性撒野而又溫暖的地方,不過……這兩種,你都沒能給我。”
她說完,就收拾東西,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欲離開現場。
連慕年看着她收拾,在她將走時,忽然開口,“曲淺溪,妻子是什麼?”
曲淺溪一愣,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
“我對你的要求是不哭不鬧,安分守己,對我惟命是從,以我爲天。”他直視着她,嘴角掀了下,似乎是嘲笑,“你能做到嗎?”
他這話不是說說而已,只是在他知道這三年的對象是她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不可能了,只是他也沒放在心上,三年而已,她不是他想要的妻,他已經有了人選。
既然不在乎,有何來約束?
“那你需要的是提線人偶,或者說是能讓你拿捏在手,控制喜怒的棋子,而不是妻子。”她笑了下,扭頭擡眸和他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我自認不哭不鬧,安分守己,但後面的兩條件……”
她看着他沒有說下去,他皺眉,也沒有說話,一時間偌大的廳子裡氣氛沉悶壓抑的讓人難以呼吸,王天鳴垂下眼瞼,不敢看正在冷戰的夫妻兩人,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個點,免得被無辜的凍結。
王天鳴取了文件,立馬就走了,怕被兩人殃及。
王天鳴走後,連慕年打開手提電腦查看各個地區的公司的下屬發過來的資料和信息,眸子一瞬不瞬的的盯着,卻進不了腦子,心裡莫名的多了一抹煩躁。
他關掉計算機,抿脣走出了書房,出現在曲淺溪的臥房門前,毫無預兆之下推開了房門,不發一言的踏了進去。
曲淺溪泡完澡,圍着浴巾坐在**邊拿着風筒吹頭髮,風筒的噪音有點大,並沒有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名入侵者,直到她關掉風筒,扭頭時,連慕年正休閒的立在牆邊目視着她。
曲淺溪心裡是矛盾的,她渴望見到他,見到他時她心裡自然喜不勝收,只是他待她一貫的冷漠甚至是刻薄讓她無法拉下臉來迎合他。
她臉色一冷,聲音雖然沙啞了,但咬字還是很清晰的,“誰讓你進來了?出去!”
他看着她,對她的話恍若未聞,反而優雅的走近她,眼底並無笑意。
曲淺溪把風筒收回櫃子裡,見他還在,以爲他有事找她,語氣放柔,“有事?”
連慕年的眸子落她嬌嫩雪膚之上,眸色一暗。
這種目光曲淺溪當然不會陌生,她小臉一熱,看到自己的裝束,捲了張被單排在身上擋住他的視線,別過臉不再看他,冷冷道,“沒事就出去。”
她的舉動讓他覺得好笑,“未免太過欲蓋彌彰了?”
曲淺溪抿出,“隨你怎麼想,只是麻煩你下一次進來時請有點該有的禮儀,敲門這點事你小學老師沒教過你嗎?”
“我們是夫妻,還計較這點事兒?”夫妻這個詞語有用的時候他倒是從來不放過。
他輕笑,眼底一點也不掩飾自己此刻所想,行動與眼神一致,走到她的身旁,俊臉緩緩的靠近她。
因爲他的接近,曲淺溪身子敏感顫抖了下,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拍開他的大手,“你要發瘋就到別的地方去,我想有很多人會把你當神一樣供着的,我今天沒心情奉陪。”她話裡暗指楊紫嵐或者是其他的女人。
連慕年自然聽懂了,眸子倏地眯起來,眼眸不悅之色顯而易見,“她們是她們,而你是我的老婆,所以,我來提醒你該履行你作爲妻子該履行的義務了。”
老婆這個詞,除了今晚,他從來都沒有叫過她這兩個字,爲此,曲淺溪掙扎頓時變成了怔然,擡眸直視他的眸子,但他的眸子只有戲謔和滿眼的熾熱,根本沒有她想要的。
看到這,她頓時心底一陣寒冷。
她神色冷漠的推開靠過來的他,“連慕年,我現在還在感冒,麻煩你有點人性!”
男人頓了下,想起她以泡麪做晚餐,眼神冷漠的輕諷,“你不說我倒是忘記有這麼一回事兒了,不過多運動有益健康,或許出身汗就沒事了。”
他的冷漠讓她的心裡不好受,瞪他,“連慕年,我看你是飢不擇食了!”他對他果然一點憐惜都沒有!
連慕年沒有因爲她冷漠的話而放棄心中所想,付諸行動,病了的人能以泡麪做晚餐?她當他是傻子?!她只是把病當做拒絕他的藉口罷了!
曲淺溪心中五味陳雜,扯着他的大手,咬牙切齒,“連慕年!”
“噓,乖,別說話……”連慕年向哄孩子般放柔了聲音,眼眸也多了一抹柔情的東西。
他溫熱的厚實的手掌在她的臉上流連輕撫,感覺那麼溫柔,滾燙,一如她爲他跳動的心,一如既往的狂熱。
曲淺溪心微微的顫抖,小手覆上他俊美的容顏,“連慕年……我們可不可以……”
“嗯?”他不耐煩的抿脣。
其實她想說……
“我不想再板着臉跟他都下去,我們從新開始,慢慢認識,好不好?”
但他的反應卻讓她心寒,鼓不起勇氣,其實她只是一個縮頭烏龜。
夜深後,兩人安靜下來,他淡淡的瞥了眼已經累得入睡的她,他撿起地上的衣衫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
一陣手機的鈴聲在寂靜空曠的房間裡,異常的清晰吵鬧,似乎被吵着了,剛入睡不久的曲淺溪輕輕的嗯了聲,鼻音很重。
鈴聲成功的留住了連慕年的腳步,找到聲音來源,拉開梳妝檯的櫃子,將曲淺溪的手機關機,在隨手推上櫃子時,一些瓶瓶罐罐映入眼瞼,俊臉驟然一愣。
看着手中的藥瓶,他勾脣冷笑。
他跟她做時,從來都不習慣做保護措施,他也忘記了這一點了,她沒懷孕應該就是拜這些藥物所賜了,她果然有自知之明,也果真的懂得分寸。
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老爺子開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