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生，要怎麼過活？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了，真的不敢在失去另外一個孩子。她賭不起，也給不起這樣的賭注。
“太痛了，我這裡真的好痛。”
她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看着唐禹哲。
這樣的痛，讓她連同呼吸都困難的，好似一條快要被渴死的魚，找不到一點點的希望。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難處，以前的自己她也願意去體諒，因爲她愛他，很愛。
但是現在，這種愛，卻讓她難以呼吸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如何不知道？看着她這樣的痛苦着，他的心裡又怎麼不會痛？
“但是，不許離開我好不好，沒有了你，我該怎麼辦？”
素素沒有作聲，她無法回答，這樣的擔心受怕讓她窒息，幾乎是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害怕自己的情緒會再次的陷入了崩潰之中。
到時候傷到的不只是自己，還有唐禹哲，更甚至是小五。
沒有得到素素的回答，唐禹哲抱着她的手臂越發的收緊了幾分。
素素任由他擁抱着，靜靜的依靠在他的懷中，只是心裡卻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許久，她的聲音這才從他的懷裡傳了出來。
“禹哲，我想帶着小五去上次去的那個小鎮靜一靜。”
現在的她神經蹦的太緊了，她害怕，這樣的自己在是這麼任由下去，到時候真的會奔潰。
只是她的話落，唐禹哲的擁抱着她的手，力道越發的收緊了起來。
“素素，別走。”
唐禹哲那話中帶着濃濃的不捨，他怎麼捨得讓她一個人去？還要帶着孩子，離開自己身邊一步他都捨不得，更何況是那麼遠的地方。
素素不在再說了，她知道他絕對是不會答應的。
見素素沒有在說話，唐禹哲以爲她是答應了自己，兩人帶着小五回了公寓。
回去的時候，清立蘭還在公寓裡，見到他們一家三口回來，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小五，奶奶看看，好點沒有。”
說着，就伸手想要去抱小五，只是素素卻將小五抱着朝另一邊移了移，根本就沒有打算給清立蘭。
清立蘭揚起的手落了空，臉色瞬間就變得不好看了。
看向唐禹哲，希望他幫着自己說話，只是這一次顯然是要清立蘭落空了。
“素素，你帶着小五先回房。”
素素也沒有回答，卻抱着小五直接回了房間，清立蘭見此不由有些埋怨的瞪了瞪自己的兒子。
“你這是做什麼？”
那眼神，顯然是不滿意唐禹哲的做法。
只是這一次唐禹哲根本就不在意她什麼樣的眼神。
“你去青山寺給小五祈福吧！在哪裡常住一段時間，這幾天小五的身子不太好。”
清立蘭看着唐禹哲，眼神之中滿是怨懟。
“你說什麼，讓我去青山寺祈福？”
這明着說是祈福，暗地裡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打算讓自己遠離h市。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
“作爲小五的奶奶，也只有你去，最有誠意。”
唐禹哲耐着性子說，雖然對於這個母親他也是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她還是自己的母親，他不可能直接將人給攆走，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在不傷害他們三個人的情況下，最好的決定。
只是對於他的決定，清立蘭並不想要接受。
“不，我絕對不去，你就是想要支開我，別以爲我不知道。”清立蘭立即便鬧了出來，要支開她離開自己的孫子。這樣歹毒的想法，一定是楊素素那個女人想出來的，不然她兒子怎麼可能會想要將她攆走？
清立蘭的話讓唐禹哲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看向自己的母親，很明顯其中已經多了不悅的情緒。
“媽，難道讓你給你孫子祈福，你都不願意？”這要是換做是其他的奶奶，應該會很願意的吧！
想到那個孩子的死，唐禹哲的眉頭擰的越發的緊了幾分。
其實，他的心裡也一直憋着氣的，也是想到她是自己的母親，所以一再忍讓，以前的事情他或許可以當做她是失手了，而非本意。
但是現在讓她去給自己孫子祈福都不願意，這讓唐禹哲的心裡，是很不舒服的。
這話，讓清立蘭的臉色僵住了。
她心裡確實是不願意的，開玩笑，青山寺雖然也是有名的大寺廟，但是在大的寺廟那也是廟啊，都是和尚，而且還吃素，她怎麼可能去過那麼清苦的日子？
而且，祈福什麼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用。
“我不是不願意，而是祈福不可能就能治病啊！就算是小五的身體不好，咱們也該送去醫院，去廟裡怎麼能夠治得好？”
這話說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但是唐禹哲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他根本就沒有病，只是想要讓她去祈福討個吉利平安而已。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想到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
“好了，那你出去吧！”
或許，素素是對的，就算是當時推素素下樓是個意外，但是她也是從來就沒有喜歡過素素，更沒有真心的待過他的兒子，她的孫子。
不然當初也不會失手將素素推下去，而現在，更不會動不動就讓小五受傷。
想到這些之後，唐禹哲的心情，越發的沉重了起來。
如果說，當初沒有她給自己付出的那些，他恐怕早就將她給攆出了h市，就是因爲看在他是自己的母親的份上，當初還那樣護着自己過。
本來以爲，她會像護着自己的時候一樣護着她的孫子。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想太多了。
清立蘭看到唐禹哲那有些失望的表情，心下猛的一驚。
如果說連自己兒子也不護着自己的話，那麼以後還想要見到小五，見到他，恐怕是會相當的困難了吧！
她勞累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卻要落得兒子不管，孫子不親的地步，這是清立蘭怎麼樣都不想見到的。
“不，我要在這裡住下，我幫着素素帶帶小五。”
清立蘭放下了自己面容上的僵持，神色不自覺的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