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符袁朗很輕很輕地摸了摸那淤青的地方。
一涵搖搖頭,可眼淚還在吧嗒吧嗒地掉,“爸爸,你爲什麼不要我,媽媽爲什麼不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是不是因爲那個阿姨?"
一涵指着臺上的嚴瑩瑩問道,那哭泣的模樣,讓符袁朗心都碎了。
他將一涵摟在懷裡,並在一涵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時他該說什麼呢?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嚴瑩瑩不高興了,這哪兒冒出來的小屁孩,難道除了許暮一,符袁朗還有別的女人?這個孩子就是他和別的女人生的?
“袁朗,這哪裡跑來的孩子,你什麼時候又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別不是被人騙了。"
“閉嘴!"符袁朗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
嚴瑩瑩覺得,有小憶這個籌碼在,符袁朗現在都跟她結婚了,何況這裡又有這麼多媒體記者在,她可不想讓人知道,她在符袁朗面前如此沒有分量。
於是她也不高興地走了過來,她看了一眼符袁朗懷裡的一涵,驚訝於一涵跟符袁朗簡直一個模子刻下來的一樣,比起她給小憶整容過的要來的自然且有神韻多了。
難道還真的是符袁朗的兒子?
她瞬間就改變了主意,換上一張笑臉,伸手摸了摸一涵細嫩的胳膊,想要打溫柔牌,“真是好可愛的孩子,袁朗,這真的是你的孩子嗎?那他媽媽呢?"
一涵甩開嚴瑩瑩的手,然後用另一隻手捂着剛纔被嚴瑩瑩摸過的地方,大聲地哭了起來,“爸爸,阿姨掐我手臂,好痛,嗚嗚嗚……"
符袁朗一聽,立馬推開嚴瑩瑩,“你幹什麼,一個小孩子也不放過嗎?!"
嚴瑩瑩一臉委屈,“我沒有。"
一涵哭着鬆開手,把那隻胳膊給符袁朗看,“爸爸你看,都掐紅了。"
符袁朗低頭一看,果然紅了一塊,“嚴瑩瑩,你怎麼這麼惡毒!"
而這時許暮一剛好趕到現場,聽到的就是嚴瑩瑩掐了一涵的話,頓時惱了,她衝過去就給了嚴瑩瑩一耳光。
那一記耳光讓整個現場都安靜了。
嚴瑩瑩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許暮一,然後聽到一涵對着許暮一喊了一聲“媽媽",當即就愕然了。
這難道是當初許暮一懷的那個?但那個孩子不說沒保住嗎?!
“嚴瑩瑩,你是虐待孩子成癮了吧?!也是,一個對親生兒子都下得去手的女人,對其他孩子動起手來自然是毫不心軟了!"
嚴瑩瑩一愣,有些心虛,卻還要佯裝鎮定,“許暮一,你胡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裡沒數嗎?"許暮一看向符袁朗,繼續說道:“你不是很疼小憶嗎?難道這麼多年,你就沒有發現過一次,小憶身上有傷嗎?"
符袁朗眉頭鎖的更緊了,“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符總到底是眼瞎還是心瞎,那天你將小憶帶離嚴瑩瑩的身邊,小憶剛開始還極力反對,但是等你真的帶走他了之後他又高興的不行,你以爲是因爲什麼?"
符袁朗怔了怔,難道不是因爲小憶很高興跟他在一起,所以忽略了離開嚴瑩瑩的悲傷?
“呵。"許暮一冷笑一聲,然後擡起手臂指着嚴瑩瑩說道:“你好好聽清楚,這個女人是怎麼疼愛小憶的!"
接着,許暮一將那天小憶跟他說的話,全數說給了符袁朗聽,當然,她也是故意將聲音說的很大。
就是爲了讓在場所有人,乃至這些記者將聽到的事情播出去,讓整個世界都知道,嚴瑩瑩是怎樣一個蛇蠍母親。
當然,她沒有提小憶不是符袁朗親生兒子的事情,不是因爲她想要讓符袁朗因爲小憶是他親兒子而更惱嚴瑩瑩的行爲。
而是,她知道,小憶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想要符袁朗這個爸爸,他沒有媽媽的愛,所以他格外想要符袁朗這個爸爸的愛。
小憶這麼可憐,她不想他失去符袁朗的父愛,就讓這個謊言保持下去吧。
符袁朗越聽臉色越黑,他居然都不知道,這些年來,小憶竟然都是過着這樣水深火熱的生活,他怎麼做父親的。
嚴瑩瑩辯解道:“許暮一,你胡說,你有證據嗎?現在小憶成了植物人,你想說什麼不都是任你說,反正也沒有對證。"
“嚴瑩瑩,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你敢說你沒做過?就算現在小憶躺在那不醒,難道他身上就沒有留下一點傷痕?更何況,我也沒那個必要污衊你,你以爲,我是你嗎?!"
嚴瑩瑩還在做垂死掙扎,“你就是污衊我,你看到我今天和袁朗結婚,你想要來破壞,先是讓兒子來賣可憐,現在你又過來指責我的罪證,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但是,那肯定是你精心策劃的。"
“我有那個必要嗎?你和符總結婚,我只會來祝賀你們百年好合的!"
許暮一沒好氣地想要從符袁朗的手裡抱過一涵,可是一涵緊緊抱着符袁朗的脖子不肯鬆手,“媽媽,我不要離開爸爸,我要爸爸。"
許暮一看着一涵這麼粘符袁朗的樣子,她也不忍心將一涵強硬地抱走,可是,現在是符袁朗和嚴瑩瑩的婚禮,她在這瞎摻和什麼。
就在許暮一舉棋難定的時候,徐青跑來了,原本符袁朗要跟嚴瑩瑩結婚,她纔不要來喝這個喜酒,她怕被“毒死"!
但是剛剛看到了電視上現場直播這場婚禮鬧劇的時候,她按耐不住了,原來許暮一和符袁朗的那個孩子還活着,而且已經這麼大了。
更何況她當她聽到許暮一對嚴瑩瑩暴行的指控時,更是覺得嚴瑩瑩的所作所爲令人髮指,還好之前符袁朗有跟她說過,爲什麼要跟嚴瑩瑩結婚。
“許暮一,上次將你臭罵一頓,還沒有將你罵醒嗎!你以爲袁朗是真心想要跟這個賤女人結婚嗎?都只是爲了小憶啊!"
許暮一轉身,看着暴走而來的徐青,徐青疾步走到她面前,繼續說道:“是這個女人說,小憶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看到她和袁朗結婚,所以袁朗爲了還沉睡不醒的小憶,不得不成全他這個心願。"
許暮一回頭看向符袁朗,她想起那天符敏豔跟她說的那些話,她知道,符袁朗面上看着強勢,但其實他的內心,卻是溫柔感性的。
從小缺失了父愛,所以符袁朗纔會那麼喜歡孩子,希望他的孩子能夠感受到他所缺失的父愛,以至於從來沒有懷疑過小憶的真假。
符袁朗總覺得父母的愛,是這個世上最溫暖的感情,誰也不能質疑,所以當初她質疑小憶的時候,符袁朗纔會那麼大反應。
這樣一個深愛孩子的父親,當聽到說孩子的心願就是看到父母和好,重新在一起,這讓符袁朗如何能拒絕的了。
但是,許暮一知道,小憶的心願絕對不是這個。他那麼懼怕嚴瑩瑩,那麼渴望離開嚴瑩瑩,到符袁朗身邊去,又怎麼會期盼他們倆和好呢,所以,一切不過是嚴瑩瑩想要跟符袁朗在一起的手段。
那一瞬,許暮一想了很多,都這麼多年了,她還要糾結着過去嗎?
難道要讓一涵成爲下一個沒有父愛的孩子嗎?
就在她還在沉思的時候,徐青已經指着嚴瑩瑩破口大罵了,“嚴瑩瑩,我今天就要讓大家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當初你嫌棄還沒有奮鬥成功的袁朗,跟一個有錢的老頭跑了,現在老頭死了,你看到袁朗事業有成,又想吃回頭草了,帶回來一個還不知道誰的種的孩子,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噁心的女人,大家都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的嚴大明星!"
嚴瑩瑩氣的七竅生煙,“徐青,你不要在這給我潑髒水,你無非就是想幫許暮一和符袁朗和好,說吧,許暮一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在這污衊我?"
“哎喲餵我的天哪,嚴瑩瑩,你要不要點臉,說我給你潑髒水,說我污衊你,好啊,那你讓私家偵探查查,讓他們查查你嚴瑩瑩到底是黑是白!"
徐青真是服了,這世上居然還有嚴瑩瑩這不要臉不要皮的女人!
“查我?憑什麼查我,我不乾淨了,難道她許暮一就乾淨了嗎?我好歹也就我前夫和袁朗兩個男人,而且,我是死了丈夫,纔想來跟袁朗和好的,她許暮一呢?
我可是早就聽說了她的英雄事蹟啊,這五年過去了難道大家都忘了嗎?當初,這許暮一在婚內勾-搭上袁朗,離了婚跟袁朗結婚後,又在婚內跟一個男醫生不清不楚,說我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的種,袁朗手上的這個孩子又清又楚嗎?
呵呵,這樣的女人這麼喜歡幹這種婚內偷吃的事情,還有什麼風-騷的事情幹不出來,你看現在,一邊跟袁朗糾-纏着,一邊又勾搭一個小鮮肉,
許暮一啊許暮一,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魅力的!"嚴瑩瑩譏諷一笑,口舌生花。
一時間現場又沸騰了,大家的記憶被勾起來,所有人才反應過來,原來許暮一就是當年符袁朗的大肚子妻子,只是後來銷聲匿跡。
當時大家只以爲符袁朗是護妻心切,所以不想她曝光太多。直到今天符袁朗和嚴瑩瑩結婚,他們才反應過來,符袁朗應該是早就離婚了。
徐青氣的跳腳,這嚴瑩瑩的一番話成功轉移了人們討論的焦點,將矛頭全指向了許暮一,她急得看向許暮一,都被人說成這樣了,難道許暮一也不做聲,不發表點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