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川穿着寬鬆的浴袍,伸手解開浴袍之後,只見胸前有着恐怖的傷疤一直延伸到後背,如同蜈蚣一樣盤旋在身體上,他目光觸碰到這一抹傷疤的時候,閃過一絲痛苦。
這條傷疤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
驍緩緩走到男人的背後,看着那凹凸不平的黑色傷疤,還是有着心驚肉跳的感覺,不由得低下頭說道,“白先生,秦律師已經到樓下了。”
白洛川看着他低着的頭,嘲諷的笑着,“驍,這麼多年了,是不是連你也覺得這個傷疤恐怖。”他並沒有憤怒,而是有着淡淡的蒼涼,一種不復存在的感覺。
驍聞言之後立刻搖了搖頭,“白先生,我沒有,傷疤我見得多了,這種傷疤只是小兒科罷了。”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白先生不用除疤手術將這個傷疤剔除掉。
男人慢條斯理的將襯衫的口子一個一個扣好,轉身看着還在沉思的驍,“驍,你是不是在奇怪爲什麼我將這個傷疤剔除掉?”
驍似乎微微一愣,轉而說道,“這是白先生的私事,相信白先生不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男人似乎笑得很苦澀,將外套穿好,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聲說道,“因爲我害怕我會忘記她,所以我要留着這傷疤。”
因爲害怕時間的沖洗,會漸漸忘記當初的刻骨銘心,會漸漸遺忘曾經深愛的人,只有用這痛苦來留住這最後一點可憐的回憶。
如今他所擁有的,也就只有這回憶了。
驍震驚的擡起頭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眼眶一熱,白先生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吧。
五年來,沒有一天是快樂的,活在悔恨與思念中,可是縱然如此也不能見到那個思念的人啊。
D.T環
球酒店門前,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勾着脣角,修長的身子倚靠在跑車旁,身邊來來回回的人羣中,不少是少女懷春的眼神,然而男人也不拒絕,而是友好的奉送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微笑。
導致交通有一瞬間癱瘓,還附帶女人的瘋狂尖叫聲。
白洛川帶着墨鏡走出來的時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在英國也這麼招搖?”
秦天琪聳了聳肩,“人長得太帥,哪怕是閉着眼睛睡覺也會有人大膽的偷看。”哎,人太帥就是一種罪過。
白洛川似乎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上車。”說完,便已經一個人坐上了跑車。
秦天琪只能無奈的笑了笑,然而眼底深處卻是一抹愧疚,五年前的事,誰也沒能釋懷。
黑色的跑車在馬路上彷彿是一道閃電,帶着眼鏡的男人側頭看着身邊的男人,“洛川...聽說你還在找她?”他不敢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只能用她來代替。
白洛川的眉頭微微一皺,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聲音卻還是一如當初的冷然,“羅詩情在英國過的很好?”好到讓他有心情去關心別的女人了?
秦天琪臉色微微一變,轉而苦笑着說道,“洛川,我和詩情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了,我這次回來只是因爲有一個CASE需要我罷了,你不要轉移話題。”
男人打着方向盤看着眼前熟悉的白色建築,眼神更加的冰冷,“秦天琪,我根本就不需要來這裡。”
秦天琪卻是嚴肅的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醫生說過你必須這幾年每三個月來做一次複查,據我所知你應該這一兩年都沒來過。”
這個傢伙難道當自己是鐵打的麼?都不用關心自己身體的麼?
白洛川將鑰匙扔給了身後的黑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說完,卻也走進了醫院。
秦天琪只能笑着搖了搖頭,跟在了他的身後,他的彆扭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只是少了笑
容。
市區豪華住宅區內,女人正在行李箱內翻着什麼,滿臉的焦急,嘴裡還在不停的嘀嘀咕咕,“阿侖,早上纔給我的,怎麼就不見了?”
裴翎冷着臉站在門口,“媽咪,你是不是又把爹地給你的家門鑰匙弄不見了?”
凌依依尷尬的擡起頭看着門口冷着臉的小男孩,手慌亂的將行李箱合起,“兒子,你準備準備媽咪馬上帶你去遊樂園。”
裴翎面無表情的小臉,伸手將一把鑰匙扔在了她的面前,“媽咪,鑰匙被你放在桌子上了。”他已經爲自己媽咪的記性佩服的五體投地。
凌依依驚喜的看着眼前的鑰匙,立刻捧着他的頭狠狠的親了兩口,“兒子,媽咪真爲你而感到驕傲。”她幾乎都要爲自己兒子喜極而泣了。
然而眼前的小男孩卻是滿臉的嫌棄,看着眼前的自家母親,“媽咪,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臉上塗口水。”說完,便板着一張小臉走出了房間。
凌依依只能維持那個姿勢,看着兒子小小的背影,一股挫敗感襲來,“兒子,我也說過多少次了,這不是塗口水!這是媽咪對你的愛!”
他怎麼可以把親吻比作...塗口水?
裴翎已經在門口將鞋子穿好了,轉身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媽咪,你不要忘記帶錢包了。”
凌依依看着冷淡的兒子,不由的輕輕一嘆,“兒子,你這樣以後會找不到女朋友的。”她知道兒子的冷性子是遺傳了那個人。
裴翎似乎是皺了皺眉頭,轉身已經走向了門口,“媽咪,我五歲就可以找女朋友了麼?”畢竟他再聰慧也不過只有五歲而已,有些東西還不是很清楚。
凌依依見兒子好像有興趣了,牽着他的手走出門,帶着溫柔地笑意說道,“兒子,你現在還小,等你大了之後,就會遇到一個人,她會給你最溫暖的感覺。”
裴翎不知想到了什麼,勾起了脣角,“媽咪,你是在說你和爹地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