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啊,是誰摔壞了我的酒。”一箇中年男人撥開人羣,就走到就檯面前。看着地上的一灘酒漬,開口就是一聲,“是誰摔壞了我的酒。”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知道,是這次宴會的老闆來了,都識趣的往後退開了些。林末薇環顧四周,發現只有自己和一個人和這個中年男人一起站在衆人的包圍圈裡。
“是你?”只見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蘇沫一小會,緊接着又開口,“你拿什麼賠我酒?你有錢嗎?這可是我闡述十六萬美元買來的,你賠得起嗎?”
“大叔,如果是我摔碎的,我絕對二話不說就賠你。可是明明不是我,是她,她把酒弄到地上的。”蘇沫指着已經退到旁邊的女人。
“你以爲我會信你?”中年男人一把扯住蘇沫的衣領,“這次酒會我請來的全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到底是誰,穿得這麼寒酸的樣子是怎麼混進來的,說。”
蘇沫被揪着領子,有些透不過氣,“不……不是我。”
“她說不是她。”
“她說不是她就不是她?我纔是這次酒會的老闆,自然是我說得算。”
“我數三下,把你的髒手鬆開。三……”
這時候,中年男人才意識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你是誰?”
“二……”
“保安,把他給我趕出去。”
“一……”
話音剛落,幾個人一擁而上。眨眼間,中年男人就被壓在了地上。
蘇沫不適應的咳嗽了幾聲,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剛轉頭準備說謝謝,看着眼前的人,“嗯?邵深,你怎麼會在這裡。”
“剛出去辦事,李添說附近有個酒會,就想着過來看看。”邵深說完,眼睛就緊緊的落在了蘇沫脖子的一圈紅色上。
蘇沫伸手摸了摸脖子,“沒關係,大概就是剛剛衣服勒的。”
邵深看着身後的李添,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是。”李添馬上就明白了邵深的意思。走上前,看着幾個壓住人的黑衣人,“你們退下,我來。”說完,李添伸手抓住中年男人的衣領,毫不費力的就把他提了起來。
本來就因爲體重,體質和蘇沫的不一樣,還被李添提得額外高。沒過多久,中年男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鐵青了。
蘇沫搖了搖邵深的手,“算了吧,看着他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嚇人的。”
“李添,放開他吧。”
順着邵深的話,被李添提着的中年男人,才被嘭的一聲扔在了地上。
這時候,邵深纔看向蘇沫,“小沫,是怎麼了?”
蘇沫支吾了半天,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此時,人羣裡的那個女人站了出來,指着邵深,“你自己的女人就要好好看着,沒錢就要誇海口,還說什麼在家87年的拉菲都只是用來刷刷牙。”
蘇沫低下了頭,看來邵深是要生氣了,她在外面這麼亂說。等着邵深責備的話,可卻久久沒有聽見。只是被邵深摟住腰護到了身後。
聽完女人的話,邵深只是輕笑一聲,“嗯。”
地上的中年男人,也緩過氣來,說着就要衝上邵深這邊來。邵深一個眼神看過去,那人立馬就停住了腳步,不敢上前,只能忿忿的指着蘇沫,“本來就是你摔壞了我的酒。”
“酒?”這時候,邵深才注意到地上已經碎成一塊一塊的酒瓶。回頭看着蘇沫,蘇沫對上邵深的眼神,搖了搖頭。
“她說不是她。”
“不是她?”中年男人此時扭過頭,看着身邊剛剛指證蘇沫的女人。
“絕對是她,我親眼看到的又怎麼會有錯。”聽着中年男人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懷疑,那個女人趕緊上前補救。
邵深看着不斷在旁邊煽風的女人,嘴角上揚起一抹攝人心魂的笑。
女人上前毫不客氣的指着蘇沫,“不要以爲有男人護着你,你就可以躲得過。弄壞了東西賠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弄壞了就要賠得起。哦,我忘了87年的拉菲只夠你漱口而已,怎麼會賠不起呢,是吧。”
“對不起,小姐,是她說錯了。”
蘇沫仰着頭,不知道邵深要做什麼,但是她知道邵深現在生氣。
“哼,原來是說錯了。”女人不屑的看了蘇沫一樣,滿是趾高氣昂,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87年的拉菲我家裡沒有。”
“嗯?”女人腳步一滯。
“因爲不喜歡用它漱口。”
邵深話音剛落,整個會場都倒吸了一口冷氣。87年的拉菲都不屑,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還有,女人你過來。”邵深眼眸深邃,就像是有磁場一樣,讓人無法控制腳步的就往他身邊走。
藍裙女人感覺到邵深的氣息,輕輕地拍打在她的耳畔,臉一下就紅了,可邵深接下來的話,卻刷的一下又讓她的臉白了。邵深的語氣很溫柔,可是卻讓人心生寒意,“就算她是故意的,又怎麼樣。”
“小沫,砸紅酒的感覺怎麼樣?”
“嗯?”蘇沫擡頭臉上有些遺憾,“我根本就沒砸。”
“李添,拿張支票給那位先生,今天這裡所有的紅酒,我都買下了,他開價。”
邵深一開口,現場一片譁然,所有人都開始猜測這個,一開口就能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中年男人呆愣着接過李添遞過去的支票。
邵深牽着蘇沫,走到紅酒展示臺錢,順手拿起一瓶躺在盒子裡的酒,遞給蘇沫。
蘇沫接過紅酒,看了看瓶身,還不忘報了下紅酒的名字,“Ch&226teauLatour呀。”
邵深應了蘇沫一聲,看向李添,“叫人把所有的紅酒都搬過來。”
蘇沫拿着紅酒瓶,走到已經愣在原地的藍衣服女人面前,“首先,酒是你碰到我才摔壞的。然後,就算是我故意摔壞的,又怎麼樣。”說完,蘇沫舉起酒瓶,然後雙手一鬆,紅色的酒瓶形成一條筆直的線,酒滴在地上濺起,開出絢麗的花。
隨着酒瓶摔到地上的聲音,人羣裡有人忍不住出聲惋惜,“好幾萬啊。”
邵深站在蘇沫身後,看着酒瓶落地,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是眉頭皺了皺。
旁邊的人看着邵深皺眉頭的動作,開始紛紛的討論着。
“你說,他是不是裝的,看他剛剛皺眉頭的樣子。”
“我看不像。”
“估計是後悔了吧,那一摔可是好幾萬。”
“再有錢怕也會……”
接下來的議論,全部都終止在邵深接下來的話裡,“小沫小心一點,別被玻璃濺到。”
一時間會場充斥着的都是,玻璃瓶摔倒地上碎裂的聲音,以及周圍人的唏噓長嘆。
蘇沫沒想到砸個東西也這麼累,伸手抹了抹汗。看向人羣,剛剛的那個藍裙女人已經不知去向了,她的氣也差不多消了,把李添遞過來的紅酒又放回了桌上,甩了甩髮酸的手,“不砸了,累了。”
“累了,我們就回家。”邵深把蘇沫牽到身邊。
蘇沫看了看人羣,還是沒有看到林末薇的身影,“邵深,末薇幫我找衣服去了,還沒過來,萬一她找不到我怎麼辦。”
“不用等了。”邵深眼眸深邃看着遠處,黑暗裡似乎有人影在動。
“啊?”
“沒有,我們先回去吧,你給她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蘇沫想了想,今天這麼一折騰,她也確實累了,點了點頭,“嗯,好。”
擠滿的人羣,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蘇沫的手被邵深牽着走得頭也不回。
整個過程,中年男人一直跪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極盡恐懼,“邵深,邵深……”
見邵深牽着蘇沫走遠,旁邊的工作人員,纔敢走過去,把地上的中年男人扶起來,“老闆,您沒事吧。”
而中年男人,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旁邊人的話,只是一個勁的重複着,“完了,完了。”
旁邊的服務生有些疑惑,“什麼完了?”
“這下,估計把A城最不得了的人得罪了。”邊說話,中年男人的嗓子裡還帶着顫音。
話音一落,人羣裡馬上就有人反應過來了,“A城貌似真的只有一個叫邵深的。”
“你是說邵氏地產的總裁?”
等人再轉過身子,剛剛的人已經隱匿在無邊的黑暗裡,就如同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回到車上,蘇沫長嘆了一口氣,之後就滿眼放着精光的看向旁邊的邵深,“邵深,你今天真厲害,我砸那麼多酒你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沫,下次出門能不能不惹事了?”邵深的語氣充滿着無奈。
蘇沫低下頭,之後馬上又擡起來,“怎麼是我惹事了,明明是那個藍衣服的女人,故意找我麻煩的。”
……
林末薇趕到會場的時候,發現蘇沫已經不見了而會場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整個會場一片狼藉,抓住一個服務生就問,“請問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灰色運動裝的女生?”
“剛剛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林末薇馬上就緊張了起來,“男人?什麼樣子的男人?她是自願被跟着走的?”
旁邊響起來一個嘲諷的聲音,“女人,你這算什麼?貓哭耗子假慈悲?”
林末薇緊張的環顧四周,“顧城,我是很喜歡邵深,是嫉妒蘇沫,可是我不恨她,別把我想得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