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傾傾楞楞地點點頭,雖然花堇一的話語有些涼薄,但最起碼是句提醒,已經很不錯了。
九點多。
花堇一還是決定回去不然花憐該着急難過了。
“有時間再來,席家隨時歡迎你。”席北惠握着花堇一的手,挺親切的。
花堇一笑着點點腦袋,也是在敷衍。
她常來幹什麼,這麼大個家族肯定有不少人,雖然花堇一沒見到但並不想多摻合。
更何況將來她會在哪裡也不一定。
不見席北言和席老爺子的身影,是時揚準備送她回別墅。
如果不是解釋還有個很小的弟弟在等着自己,他們也不會放花堇一回去。
她有種自己進狼窩的感覺,可他們的熱情又讓花堇一沒有證據。
“麻煩您跟大老…跟席老爺子說一聲,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有時間一定會再來拜訪的。”花堇一笑着說。
席北惠點點頭。
花堇一坐進車裡準備離開。
程諾趕忙跑過去欲要開車門,結果被席北惠一手拉住胳膊:“人家回去還需要你送的?”
“誰送他,我去舅舅那住幾天。”程諾說,然後眼睜睜看着車子開走了。
“住個屁,平時讓你跟着你舅舅你不樂意,現在你舅舅有了女朋友,你倒好想去打擾他們甜蜜生活,你按的什麼心。”席北惠說着,就動起了手“你個小兔崽子,整天不讓我省心,去你大爺的,給老孃滾回家!”
程諾捂着腦袋,都快扎地裡去。
他欲哭無淚,就說自己老媽不會是個溫柔的女人,在花堇一面前裝的挺溫和,都是虛僞都是僞裝!
“哎喲,輕點輕點!我可是你親兒子,唯一的兒子,你是想絕後嗎!”程諾一邊跑一邊喊。
席北惠穿着高跟鞋根本追不上,只是指着他命令:“你最好給我回家,不然明天這海城絕對容不下你!”
程諾內心苦不堪言,攤上這種老母親,他還不如浪跡天涯了!
花堇一回到別墅的時候,席北言才從席家出來,以往都會想法子的留他,如今卻催着他離開。
“我覺得那孩子很不錯,剛纔一直跟你談事情,她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很堇一說,以後在海城有事就來跟我說,爺爺罩着她。”席老爺子杵着柺杖很認真的說。
席北言沒有表情。
花堇一有什麼事還用得着席老爺子嗎?那當他這麼大個活人是空氣?
“爺爺,你今天話有點多了。”席北言不冷不熱的說,面對席老爺子的時候,身上氣息也收斂了不少。
席老爺子和藹的笑了笑。
沈橙是和席北言一起離開的,他們坐在同一輛車裡。
並沒有直接回別墅,而是停在了海城最大的江邊。
這條江把海城與其他城市阻斷,來這邊,也只有坐飛機或者航海出行。
其他交通根本來不了這裡。
海城很大,相當於四個斯穆城那麼大,別看這裡繁華,但郊區偏遠地帶也是無人能管得住的區域。
爆炸沒聽過,但那裡經常發生暴亂,人與人爭片地做大哥經常撕殺。
沈橙遞給席北言一根菸,他沒有接。
“什麼時候你連煙都不抽了?”沈橙收回,自己點燃了一根。
席北言沉默,眸光望着看不見盡頭的江海。
“忘了。”席北言不冷不熱的說。
他以前確實抽菸,但遇到花堇一後,爲了給他樹立一個好模樣,席北言就自然而然的忍住了。
如今花堇一煙癮沒有徹底戒掉,倒是把席北言弄的對抽菸不感興趣了。
“花堇一今天送來的無花果,你早就知道?”沈橙這才說起有關花堇一的事。
席北言慢半拍的回覆:“她自己種的。”
具體從哪裡弄來的種,席北言並沒有去查。
只知道花堇一的那個室友徐會會,肯定是跟她家有關係。
徐流東平時很低調,但是席北言卻有所瞭解過這個人,他就相當於藥引,這世上就沒有他弄不出來的稀奇藥草。
更沒人知道無花果世世代代都是出自於徐家。
是徐家老祖宗發現的。
席北言回答了和花堇一差不多的答案,沈橙明白,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只是不由笑了笑:“你這是真看中了花堇一?”
席北言再次沉默。
“是,她是有點本事,但是我們根本查不到她那三年真正的都幹了些什麼。”沈橙臉色變得嚴肅,“她和三年前的花堇一完全就是兩個人,真的是有雙向障礙暴躁症改變的嗎?”
花堇一其實沒有病。
“也許,她只是爲了迷惑衆人,纔去吃這個藥把自己變得暴躁。”沈橙繼續說着自己的猜測。
席北言收回視線,看眼他:“你今天話也有點多了。”
沈橙緩口氣,每回席北言這麼說,他是不可能再圍着一件事不依不饒的。
事實上席北言比沈橙更明白,估摸着他了解花堇一比任何人都知道的多。
若非如此,席北言怎麼可能會留這麼一個大毒瘤在身邊。
兩人沒待多久,席北言看眼時間,已經很晚了便打算回別墅。
臨走時,席北言放下車窗看眼沈橙:“你要找的對手真的很有趣。”
沈橙不太明白,眼睜睜看着席北言把他一個人甩在江邊。
緩了老半天,他才弄懂,席北言說的是那個人。
只是爲什麼會突然提起那個傢伙?
沈橙琢磨不透。
他當然知道對方有趣,不僅是有趣,而且是無敵了,若是真有朝一日找到了,沈橙肯定也不會跟對方比個一較高下。
恐怕恨不得跪地拜師。
席北言回到別墅的時候,花堇一還在客廳坐着,她在翻看手機,不知道跟誰發信息。
總之臉色很不好,應該是對方惹怒了她。
只聽花堇一按下錄音鍵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個死變態,再說一句老孃給你解剖的一根頭髮絲都不剩,滾!”
席北言手裡的車鑰匙當即掉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花堇一這真是藥吃多了,席北言竟然莫名有一種哪天會被她碎的連頭髮絲都不剩。
“那個…我嚇唬朋友呢。”花堇一憨憨的笑了笑,總覺得不懷好意,“我還以爲你今晚不回來了。”
席北言淡淡“嗯”了一聲,表情挺鎮定的,“和他們住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