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如林撓撓頭,挺鬱悶的。
不是他不想跟這羣人介紹自己的家門,只是不太好說清楚。
猶豫間一擡頭,看到跟酒穌一起出來的人,是個特有氣質端莊的女人。
聶如林連忙擡手大喊:“小媽!”
那個女人愣了下擡頭看去,臉上當即掛出笑意的跟酒穌說道一句後走過去。
汪琳,斯穆城中心區畫展創始人。
她是一個實打實的女強人,關係圈也很強大,認識不少名人富商,而且汪琳的氣質和頭腦簡直就是完全匹配。
正如聶如林稱呼的那樣,她也是聶如林的小後媽。
汪琳和聶如林的父親結婚有五六年了,但是他們未曾要過別的孩子,是一直把聶如林視如己出的。
兩人關係如親生母子,好的不能再好。
在場的人都傻了下,包括聶如林的同學們。
他們只知道聶如林家境還不錯但沒想到中心區畫展廳的創始人竟然就是他的小後媽。
聽着是彆扭了些但是兩人關係上根本不像稱呼的那般疏遠,反而比誰都親近。
“你不是不喜歡來這種地方嗎?”汪琳看了眼他身旁的同學們,親切的笑着問。
聶如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今天這是個意外,我跟同學們湊個熱鬧。”
“阿姨好。”他們齊聲打了個招呼。
突然來這麼一堆學生,汪琳不由看向一眼酒穌。
這次的入場票是對外限售的,唯一多出來的十張門票還是酒穌找她要的,算算人頭剛好夠。
酒穌竟然把門票給了一羣學生?
汪琳挺驚訝的。
“畫展已經開始了都隨便看看吧,我有點忙今日顧不上你們,真是不好意思。”汪琳沒有詢問,而是對聶如林說道,“等放假了請你的同學們來家裡做客吧。”
聶如林點點頭:“那你去忙,不用管我們。”
汪琳又走到酒穌身邊跟他聊起一些有關畫展的事。
在人羣中有兩抹視線已經變得分外眼紅,南凌柔那表情難看的都快恨不得把這些人瞪死。
她的門票確實沒有丟,是放在了陸昱梓那裡,一時忘了而已。
陸昱梓渾然不知他們在學校發生的那些事,只是挺不舒服的問了一句:“他們來這裡你知道嗎?”
南凌柔搖頭,假裝不知道。
頓了頓,露出一副牽強的笑:“你也看到了聶同學的媽媽是這畫展的負責人,他們能來恐怕也是沾了他的原因吧。”
陸昱梓沒說話,在那些圍在一起的學生中望了眼花堇一。
她正跟穆天的兒子穆千嶼走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看上去很般配。
如今的花堇一似乎跟任何一個優秀的男人都很投緣,可偏偏陸昱梓再沒這個資格了。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不能錯過這麼好接近酒大畫家的機會。”陸昱梓摸摸南凌柔的秀髮,所有情緒都掩埋進心裡。
南凌柔怎麼可能沒看出來他在想什麼,無非是有關花堇一的。
現在南凌柔真的覺得花堇一越來越礙眼了。
明明小的時候很好哄騙,怎麼一過三年沒回來反而跟着變了個人一樣。
不管怎樣,南凌柔是不可能把陸昱梓再讓還給花堇一的了。
江堯路過一副畫前,情不自禁的停住腳步,視線盯的很緊,如若不是限距離,不得接近,江堯肯定得貼上去。
“這幅畫,我好像在哪見過啊。”江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每幅畫都差不多,你可能搞混了吧。”聶如林不在意的說。
在他眼裡這些畫好看是好看,但是完全看不懂。
乍一看,也確實就屬這幅畫更能吸引人的眼球,幾乎到了瞄一下都難以挪開視線的地步。
“你當然見過。”陳學嘉盯着油畫的右下角的署名,淡淡的開口。
“怪不得。”江堯也看清楚了,只是覺得奇怪,“可是妤娉的作品一幅難求,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傳聞中,妤娉只對外公佈過三幅油畫,而且都是拍賣給了一個超級有錢的大富豪。
那三部油畫作品都有獨特的意義,可以說每一幅獨一無二,價值不菲。
“這不是她本人的,應該是照葫蘆畫瓢,確實有五六分相似,這畫工已經不錯了。”陳學嘉半眯眼仔細端詳一番。
油畫的右下角寫的是“原作妤娉”。
也就是說,這幅油畫是有人照着妤娉曾經的作品畫出來的,功底很明顯不夠有力。
不過能畫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聶同學,你媽是找不到優秀的畫作了嗎?怎麼弄來個假的啊?”江堯用胳膊推推聶如林,“這不是相當於侵權作品了嗎?”
聶如林慢半拍的開口,想了想:“我好像聽我媽說過,他們是通過一個渠道託人聯繫到過妤娉畫家本人,經過對方的同意,我媽也會給她一定的費用。”
“那她長什麼樣?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江堯眼裡放光,非常的好奇。
聶如林搖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沒人見過。”
“掃興。”
江堯看着這幅假的作品,當即沒了興趣。
他心裡其實還是有很多疑問的,最近他發現學妤娉作畫風格的人有很多,如若那個神秘畫家追究起來,這些人可否逃不掉抄襲的責任。
“對了,你媽是這兒的負責人的事你怎麼也不早說,害得我每回都搶不到票。”江堯繼續說。
聶如林挑眉,撇清自己:“你也沒問過我。”
說的好像挺在理的,江堯忍不住翻個大白眼。
花堇一聽他們在那討論,內心無感。
此時酒穌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學生們見狀連忙客氣而又自覺的從花堇一身邊側開。
通過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他們也有了些猜測,花堇一和酒穌肯定是認識的,不然他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給花堇一送來那麼多門票。
“花小姐,你覺得這幅畫如何?”酒穌一上來便問,“我看你盯了好久。”
花堇一先是沉默。
過了數秒才說出來一句奇怪的話:“後悔了。”
酒穌一愣,隨即笑出聲,果然他猜的沒有錯,花堇一就是他這些年來要找的人。
兩人不知道聊了些什麼,看上去花堇一總是一副不太想理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