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寧點點頭,繼續佯裝生氣:“我和安楠一起找了你很久,還以爲你失蹤了,差點報案。後來碰見你阿姨,才知道你沒事,可是你走的原因,你阿姨沒告訴我。”
石定良低頭,內心是剋制不住的歡喜。
當初陶寧在大學裡也還算受歡迎,自己沒有任何出衆,所以雖然是畢業那年父母一起出了車禍,自己急着回去見他們最後一面,都沒有來得及跟她告別。
後來給父母下葬以後,他也想過跟她解釋,可是後來有熟人說,那個小姑娘已經有了老公,他覺得也是意料之中,乾脆沒有打擾。
沒想到她居然沒有老公,而且當年還找了自己?
石定良擡頭的時侯,眼睛裡已經迸發出光芒來:“這個答案很長,要聽很久,你確定要聽?”
陶寧不知所以,想到困擾自己這麼多年的問題終於要有了答案,小雞啄米似得點頭。
沒想到石定良說完這一句以後,就顧左右而言他了,陶寧腦回路也沒有很棒,並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在轉移話題,很快就被他講解這幾年他遇到的事給吸引了注意力。
吃完飯後,石定良堅持要送陶寧回家,陶寧也樂的不用打的,不一會兒到了她家樓下,已經是大雨瓢潑,石定良從車裡拿了一把黑色的傘給她撐開,親手把她從車裡拉出來。
兩人道過別,互相留過聯繫方式後,陶寧這纔打算上樓。
陶寧回頭的時侯,意外看到顧正初沒有撐傘,一個人站在雨幕裡,喘着粗氣看着她。
陶寧嚇到了,顧正初想要伸手抱她,陶寧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他全身都溼了,不可以。
陶寧後退一步,顧正初的懷抱就這麼落了空。他精心打造的髮型,被大雨澆的不成樣子,一縷一縷貼在額頭上,限量版的襯衫,不能沾水,卻也被大雨淋了個透。
石定良剛想上車回家,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慢慢消散,就凝固在了嘴角,然後迅速消退。
石定良都沒來得及拿傘,迅速
衝了過去擋在了兩人之間:“這位先生,你和寧寧可能有誤會。”
顧正初擡手,用盡最大的力氣,給了他一個右勾拳。石定良根本沒想到顧正初會直接動手,可是他既然動手了,自己怎麼可能不反抗。
兩個大男人就在瓢潑大雨裡,廝打起來。
顧正初畢竟練過,沒一會兒就把石定良打翻在地上,揪起他的衣領還要繼續,已經是紅了眼:“我和陶寧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說?”
陶寧揮舞着小拳頭,朝着顧正初的背招呼過去:“你放開他,不要打他了。”
這種時候,陶寧居然讓自己放開他?顧正初的拳頭慣性打了下去,卻偏開了他的臉,直接砸在了地面,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還有玻璃渣,顧正初的手已經被扎到。
他卻不在意這些了,側開身子,讓石定良起身:“滾。”
石定良本來還想發火,可是陶寧已經把他扶了起來,四下查看他:“有沒有很疼?”石定良勉強的笑了笑:“不疼。”牽強的扯起嘴角,可是嘴角已經被打腫,疼的他倒抽一口涼氣。
顧正初默默起身,如果陶寧這個時候看他一眼,就能看到他的手已經開始滴血。被割開一個口子以後,那一塊的血肉都掉下。
他像是毫無直覺,起身朝着自己的瑪莎拉蒂走去,開門,進去,關門,發動,離開。
機械的動作。顧正初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自己原來最高強度訓練,只有今天爬樓那麼多了,後來只好在她家門口等她,卻沒想到會等來這些。他剛纔幾乎是拼命在打石定良。
可是陶寧居然讓自己放開他。如果不是剛纔的高強度運動,自己可能會直接打死那個傢伙。
想着想着,顧正初把車直接飈到兩百邁,在雨夜的城市裡呼嘯而過。
陶寧把石定良帶回家,陶大宇第一個走出來,皺眉:“這是?”陶寧不好解釋說,這傢伙這個傷勢是顧正初打的,只好說他是不小心受的傷,把他帶回自己房間上藥。
石定良
和陶大宇打過招呼以後,跟着陶寧去了她房間。
陶寧翻找了醫藥箱,沒找到什麼藥,只好起身給他去煮蛋。
石定良雖然疼,還是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房間裡隨意轉了轉。沒想到她梳妝檯上,牀上,打開的衣櫃裡,到處都是名牌物件。
想到剛纔那個跟自己動手的傢伙,身上穿的也都是名品,他對寧寧的態度,寧寧對他的態度。就這麼一想,石定良就想通了箇中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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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寧用白布包好剝殼的白煮蛋進來時,石定良像是隱忍着自己的情緒,陶寧沒注意,石定良這麼怔怔看着她,用包着蛋的布團在自己嘴角揉搓。
“我爸說,這樣能消腫,不然你那麼好看一張臉,毀容了我可賠不起。”
“寧寧,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不要委屈自己。”石定良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出這句話,陶寧沒往心裡去,只當他是感激自己給他煮蛋消腫。
是夜,石定良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想着該如何跟陶寧說,自己能夠幫助他。不用再接受那個人的贊助了 。
陶寧是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這些年創業的時候,心裡特別苦,想起大學那幾年和陶寧在一起開心的吃飯,會忍不住勾起嘴角。如今自己發跡了,怎麼忍心讓陶寧繼續苦下去。
顧正初踹開自家大門,所有僕人都在議論,顧少今天不是沒有日程嗎?怎麼還沒回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所有人一怔,顧正初自門口走進來,手上還不時滴下兩滴血,管家眼尖地發現自家顧少受傷了:“顧少,你的手?”
顧正初沒有看,走到沙發上坐下,把受傷的手自然垂在身側。
傭人們自覺的去拿藥品,或者給他放熱水洗澡。
包紮完畢的顧正初走到浴室,乾脆撕開了自己的襯衣,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熱水從頭頂花灑上傾瀉下來,像極了那時在雨裡和那人打架的感覺。
雖然是熱水,顧正初的心還是一點點涼下去。熱水讓浴室的鏡子蒙上一層霧,顧正初終於看不見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