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並不害怕,只是心寒的看着她。
“是,是我冒犯了,作爲懲罰,我應該被炒魷魚!”說着,他看着伊諾,“蕭總,從今天開始,我不幹了!”說完,他將工作牌摘下,直接丟在她的跟前,轉身走了出去。
臨走之前的那個眼神,讓伊諾心底都爲之一顫。
他走出去後,伊諾坐在椅子上,一雙眸漲紅,拳頭也緊緊握了起來,指甲陷入肉裡,她看着外面,目光依舊堅定。
外面的雨,依舊嘩嘩的下,滂沱大雨,似乎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傑森從樓上下去之後,直奔雨裡而去了。
蕭祁銳還站在雨裡,身形孤單。
“老闆,走吧,她不會下來的,不會的!”傑森說。
蕭祁銳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將他的手甩開了,“你先走吧!”
“老闆!”傑森急的不行。
“走吧!”蕭祁銳說。
傑森看着,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一走了之?
正在他們拉扯間,伊諾從門口走了出來。
在看到她的時候,傑森愣了下,還以爲是有希望的。
“連小姐……”
聽到聲音,蕭祁銳是視線看過去,連伊諾果然站在門口。
她的視線直直的看着他這邊。
看到她下來,蕭祁銳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立即朝她走了過去。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一輛車子從一處開來,直接停到了伊諾的跟前。
此刻他們明白,連伊諾不是下來見他們的,而是要回家。
看着車門被打開,伊諾剛要坐進去,而那一刻,蕭祁銳手疾眼快的走上去,拉住了她。
“就給我五分鐘時間,我們談談!”
伊諾看着他,目光極具陌生,“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她要走,要上車,可蕭祁銳卻緊緊的抓着她不肯放開,似乎這一放手,他就再也沒了可以抓住她的機會。
伊諾不悅的皺起眉頭,“放開!”
“只要你給我五分鐘!”
伊諾看着他,臉色越來越不好,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伊諾猛然甩開了他,“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早就受夠了你這樣自以爲是的樣子!”
她有點用力,蕭祁銳始料未及,一下子拉扯到背後的傷口,他眉頭皺了起來。
傑森在一邊看着,他是最清楚不過的,看到這一幕,他立即走了上去,“老闆……”
蕭祁銳忍着疼意,衝他搖搖頭。
伊諾自然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看着他冷笑,“既然想要消失,那就徹底一點!”說完直接上車走了。
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傑森眉頭緊蹙,沒想到連伊諾竟然會變的這麼冷血。
回頭看着蕭祁銳,“老闆,你怎麼樣?”
蕭祁銳看起來臉色蒼白,可他依舊搖頭,“我沒事兒……”
傑森剛要扶着他走,然而在看到自己的手時,瞳孔放大,“老闆,你……”
蕭祁銳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那孤寂的背影,竟讓人產生幾分同情。
……
伊諾坐在車裡。
她不敢回頭,生怕一個回頭自己會心軟,所以她不能回頭。
坐在車裡,眼眶發紅,她看着前方,一遍遍在心裡提醒自己,他是這麼對自己的。
所以她必須要狠心一點。
“開快點……”伊諾對着司機說。
現在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不想給自己任何後悔的餘地!
車子在前面快速的開着,濺起的雨水到處都是,而身後的蕭祁銳尾隨着這輛車,步履闌珊……
……
兩天。
蕭祁銳沒有再出現,也沒有再給她打電話,那兩日她平靜的一如這半年,沒有絲毫的漣漪,似乎像是之前消失了一樣。
老太太聽到她要嫁給仲傑的事情,有些詫異。
之前那麼權利促成他們,看伊諾怎麼都不願意,現在他們不逼她了,他們反而在一起了,這難道就像秦越說的,順其自然?
“伊諾,你真的想好了?”老太太問。
伊諾點頭,“嗯,想好了,如果沒想好,我是不會跟你說的!”
老太太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她是看好仲傑,可是莫名的,她還是有一絲很奇怪的感覺。
“奶奶,您不喜歡?”她問。
“沒有沒有!”老太太搖頭,隨後看着伊諾,“只要你開心就好!”
伊諾牽強的笑笑,“謝謝奶奶!”
“說什麼謝謝,你爲了我們蕭家也付出了這麼多,現在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奶奶也很爲你開心!”老太太說。
伊諾點了點頭,關於路寒是蕭祁銳的事她沒有提,她甚至在想,他們是不是也知道,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
她沒有說,一是不想提,而是不想承認。
秦越在一邊看着她,沉默了許久後開口,“伊諾,記住,婚姻是人生的一個轉折,是要開始新的人生,我們不希望你爲了一些其他的原因,如果你是認真的,那我們一定會祝福你!”
聽着秦越的話,伊諾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縱然蕭祁銳以一個新的身份出現,可是在他們眼中,他也許就是蕭祁銳,所以她現在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們一定會很詫異。
“爸,你放心吧,我很慎重,也是思考了很久!”他說。
她如此平靜,鎮定,秦越還能說什麼,只是笑着點了點頭,“你想清楚了就好!”
伊諾沒再多說,既然做了這樣的決定,那麼她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這輩子對愛情,她是沒什麼期望了,只想在後半輩子沒有謊言中平平淡淡的度過下半生。
跟秦越還有老太太說完這件事情後,她剛要走,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李嫂去開門,這時傑森走了進來,“連小姐在嗎?”
“在裡面!”
傑森匆匆走了進去。
在看到他後,伊諾眉頭皺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傑森看着她,眼眶很紅,“連小姐,我求你,去看看老闆好不好?”他問。
伊諾眉頭皺起,“你鬧夠了沒?”
“之前老闆爲了洗掉身上的疤痕,特意做了手術,醫生說不讓他沾水,可是那天下雨,他背後的傷全部感染了,現在他在醫院裡高燒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