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什麼的,簡直就是瞎扯!
他從來沒覺得沈心棠和徐珊有長得像過,要硬說像的話,就是個性上的相似,一樣的對他無視,一樣地只守着一個男人,但是,這並不能成爲說她是替身的理由!
這個誤會可鬧大了,原來她受了這個短信的影響,心裡有了想法,可是他卻對她大吼大叫,說了那麼多刺耳難聽的話,這可真的是……
一覺醒來已經七點過了,叫醒了謝喬,後者似乎有賴牀的習慣,沈心棠洗漱好了她才慢騰騰地爬起來,睡眼惺忪地洗臉刷牙還蹲馬桶,完了還跟朋友一起去吃早餐,等她磨蹭好出發到鎮上時,已經八點半過了。
“啪”的一聲,有東西被砸落到了沈心棠的腳邊,她定睛一看,是一隻乳白色的垂墜着一排流蘇的女包,卻不是她遺落在陸白那裡還是什麼?
對於和陸白爭吵,然後想到有可能會分手,她又恢復到當初自己一個人上班,一個人吃飯,有空了寫寫小說的時候,這麼一想,倒並沒有覺得有多麼難過,不知道是以前和花文軒分手的傷痛已經經歷過了,所以現在不覺得了還是怎麼,從陸白那裡哭着跑開,只是因爲覺得委屈氣憤而已,比起當初的痛徹心扉,真正是小巫見大巫了。
陸白重又躺下身來,擡眼望着天花板,靜默無言。
陸白見他被自己駁得啞口無言,剛毅的臉上冷嗤一聲,大步上前,一把扣住沈心棠的手腕,命令般地說道:“小狐狸,跟我回去!”
“你放開!”沈心棠抗拒着,死命地想要甩開他的手,“我是恃寵而驕的女人,也是三心二意的女人,你討厭我,我也討厭你,既然相看兩厭,不如我們分手吧!”zVXC。
沈心棠不解釋,花文軒更是懶得解釋。
“吱”的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陸白一腳猛踩油門,然後氣極敗壞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他罵她笨蛋的時候,她心裡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就如同這冰天雪地裡,他突然從天而降,賜予她溫暖寧靜的懷抱,讓漫天的寒意頓時消融。
沈心棠這一晚倒是睡得挺踏實的。
沈心棠沒有說話,她默默地靠在他懷裡,靜靜地感受着他熱烈的心跳。
陸白不假思索地立即撥通了他哥哥的電話,過了好久,陸陌才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電話剛一接通,陸白便劈頭蓋臉地詰問:“哥你搞什麼?你幹嘛跟衣衣說我以前和徐珊的事啊?現在沈心棠也知道了,我們大吵了一架,她跑掉了我到現在還沒找到她!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害我?”再讀讀小說網但是她突然不想解釋了,當初他曾經說過花文軒不信任她,其實陸白現在不也在犯着相同的毛病嗎?
鼻子中有淡淡的海洋香氣,只有花文軒纔會使用香水,所以沈心棠即使來不及看清對方的臉,她也知道來人是誰。
“你說什麼?”他緊緊地盯着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再說一遍!”
壓抑的聲音低狺着,彷彿是來自捕食前兇猛野獸的磨刀霍霍。
心裡想着沈心棠的事,即使還沒睡飽也顧不得了,爬起來洗臉刷牙穿衣服,然後拎上了沈心棠的包包,風一般地衝出了房門。
她猛地伸手將花文軒推開,然後彎身將包包拾起,細心地拍打着上面的碎雪。
她就知道謝喬這麼熱心地招呼她不會那麼單純,花文軒倒是挺會收服人心的,當初她見到謝喬的時候,謝喬還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模樣,她還以爲謝喬也是花文軒的暗戀者呢,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花文軒。
往日種種她已不願再去回想,只覺得此時此刻,這樣被他抱着,心裡是那樣的安寧踏實,即使她知道,到最後也不一定就是她所能擁有的。
“你昨晚一夜未歸,就是和他在一起嗎?”陸白雙手十指互相交握,並用力捏緊,手指各關節都發出咔咔的響聲,本來就略顯冷硬的臉龐此時籠罩着森森寒氣,雙眼如千年寒潭般,毫不掩飾他此時的惱怒與肅殺之意。
當車子緩緩駛到小鎮上,路過一家銀行的自動取款機外面時,陸白一臉震驚地看到了雪地裡正緊緊相擁着的一對男女,男的身材高挑,攬入懷中的女子嬌小玲瓏,卻不是花文軒和沈心棠又是誰?
第二天被外面雪地裡反射出來的刺眼的光線所驚醒,他昨晚忘了拉上窗簾了。即使是如此,擡腕一看,已經將近八點了。
這可真是坐實了他昨天的猜測呢,沈心棠心裡想着,昨天他不就懷疑自己是因爲花文軒在召喚她所以纔不願意和他一起泡溫泉的不是嗎?
到了鎮上的銀行自動取款機那裡,沈心棠站在距離謝喬一米處等她取錢,冷不防的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然後,下一秒鐘,她就被拉進了一個還帶着寒意的卻寬大結實的懷抱之中。
“唉,算了,你睡覺吧!”陸白無語地嘆了口氣,讓陸陌來解釋,恐怕只會越解釋越糟。他這個人做學術研究一套一套的,卻是個感情白癡,對女孩子的心理一點也不瞭解。
陸白只覺得心裡砰的一聲,彷彿有人重重朝他胸口捶了一拳,一時氣血翻涌,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食道里噴吐而出一般。
“我說,我們分手吧!”即使很痛,即使眼中已經有眼淚在打轉,沈心棠還是倔強地挺着,揚起下巴,堅決異常地回答道。
在天子腳下,他上次才被老爸訓了,他不敢再濫用私-權了,不然他真想調一個警隊去幫他找人算了。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度緊了三分,直痛得沈心棠緊皺眉心,卻緊咬着牙不叫出聲來。
翻來覆去的,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雖然擔心沈心棠的安危,卻又無計可施,閉上眼胡亂睡了一覺。
昨晚的擔憂總歸是變成了現實。
這句話可真是犀利又尖刻,連花文軒這個一向嘴皮子利索的人也敗下陣來。無疑,陸白抓到了至關重要的一點,偏偏這一點花文軒又無法駁斥。
“不是啊,我……”睡得正香的陸陌莫名其妙地被人打電話訓斥,他的睡意也瞬間被驚醒,“當時是我只是想讓衣衣死心而已,我本來是想幫你的,沒想到會弄巧成拙了,抱歉啊,是我思慮不周。要不等找到她,我再跟她解釋一下?”
“我們分手吧”五個字,彷彿一聲悶雷滾滾地響過天際,將正拖拽着沈心棠身體的陸白震得頓住了動作,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而後者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寫滿了倔強之色。似誤可對。
機動車道上有會所的工作人員正在清理道路積雪,即使如此,車子也只得小心翼翼地前行,地面溼滑,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
“聽說你又哭了?爲什麼哭?”他抱着她,似乎還帶着急促的呼吸,彷彿是跋涉千里奔襲而來似的,像是嗔怪卻更多的是心疼不捨,“他對你不好嗎?不是說你很開心幸福嗎?我以爲是我做不到,我以爲你會過得很好的,爲什麼你還是傷心了?爲什麼沒來找我?我一直會站在你身後,只要你回頭,就能看見我。只要你不快樂,就到我這裡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你這個笨蛋!”
“我要帶阿棠走!”他毫無懼色地看向那個盛怒中的男人,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以爲她和你在一起會很開心,我以爲你比我更懂她更愛她,所以我才退出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只要你讓她掉了一滴眼淚,我就不會再讓她留在你身邊!”
她本來要驚呼的聲音就在鼻尖嗅到熟悉的氣息時自動消失,想要掙扎的身子被他箍緊,感受到來自他緊實的擁抱與真切的呵護,想到他是聽到她的消息便連夜趕過來的,說到底他還是很在意她的,他心裡還是愛着她的,沈心棠心裡又一陣酸楚,忽然覺得他也是個可憐人,覺得對他很抱歉,一時間便任他抱着沒有動。
“呵呵,花公子果然是個大情聖啊!”陸白諷刺地笑了起來,“都已經分手了卻還是對前女友關懷備至心疼有加啊!怎麼,是想再給你一次拋棄她的機會嗎?”
“誰說的要分手?”他紅了眼,臉上寫滿了狂風怒號般的恨意,“我所爲你做的一切,我所付出的那麼多,還沒得到一點回報,我爲什麼要分手?想重回老情人的懷抱,一腳踹開我,沒那麼容易!”
“你放開她!”花文軒本來也因爲沈心棠那句說分手的話震住了,心想着她要處理他們的事,他倒不方便插手,就打算着等他們談清楚了,他就把沈心棠帶走的。誰知道陸白如被激怒的野獸般,緊扣着沈心棠的手腕一直加力,沈心棠的臉色都變了,他再也呆不住地站了出來。
他伸出手來,朝陸白手腕處一搭,只要捏住對方命門,那對方便不得不撤手。不過陸白也不是等閒之輩,見他衝了過來,早已伸手至腰後,拔槍在手,直直地指向花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