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愛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心臟感到強烈的壓迫恐慌,白皙的臉蛋上盡失血色,寫滿了慌亂和無措。
閔譯辰坐的飛機就是今天下午那一次航班,有誰可以告訴她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可愛緊緊抱着頭難以置信的搖着頭,胸口疼的窒息,如果閔譯辰出事了,那她該怎麼辦?
她要去找他,她不相信閔譯辰會出事!
一臉慌亂無措的鐘可愛如失了神的木偶娃娃,沒有了靈魂,急忙的奔上樓去,拿上錢包她便匆匆跑出別墅,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依舊穿着單薄的米奇睡衣。
外面的狂風夾雜着冷颼颼的氣流不斷的刮在鍾可愛的臉上,她聳起了肩膀,意識到一絲寒冷卻無暇顧忌太多,這一刻她只想要飛去紐約,只想要馬上見到閔譯辰。
明亮諾大的機場,一個身穿米奇睡衣的女人一臉焦急的祈求着售票員。可是美麗的空乘售票員只能用同情且爲難的目光看着她,一再的拒絕,只因爲她沒有簽證。
這樣的畫面吸引了不少遊客好奇的目光,大家看着這個身着單薄的女人一臉梨花帶雨,同情卻幫不上忙,因爲出國並非那麼容易,必須要有簽證纔可以。
鍾可愛難過的走出機場,坐在臺階上,無措的將臉埋在雙膝間,肩膀微微顫動,小小的嗚咽在寒風中飄蕩。
…… …… ……
而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裡,一個充斥這暖氣與酒香的pub裡,兩個俊美的男人坐在吧檯上,一臉哀傷的喝着酒。
閔譯辰並沒有乘坐那班飛機,而是提前回來了,一回來便去找了陸晨,兩人在陸晨新開的酒吧裡坐了好久,他不知道飛機失事,更不知道可愛爲了他傷心難過的蹲在機場外,只希望能立刻飛往他身邊。
酒吧裡迷離的燈光籠罩着他半憂傷的面孔,修長的手指緊握着盛有酒液的高腳杯,淡淡的抿了一小口,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杯中的液體,似在探究什麼。
陸晨看着這樣的閔譯辰,心裡淌過絲絲心疼,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該心平氣和的跟她談談,而不是一味的相信那些看起來很虛無的證據。”
閔譯辰微側過臉,蹙眉望着陸晨,“如果證據不可靠,那麼我的眼睛可靠嗎?呵…我的老婆和妹夫躺在一張牀上,難道是我看錯了嗎?”
“那你看見他們背叛你的過程了嗎?如果我現在把你脫光了和一個女人睡了一晚,你認爲別人會怎麼看?”陸晨微微抿了口酒,睿智的眉梢微挑。
閔譯辰一怔,“你是說?”
“難道你沒想過爲什麼別人會知道他們在那間房間?爲什麼別人有那些相片,寄給你的目的是什麼?”陸晨一一說出自己的疑惑,也許作爲旁觀者,他更能仔細的分析問題。
閔譯辰緊蹙起冷峻的眉峰,深邃漆黑的眸子暗沉,是的,這些都是可疑之處,而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他,絲毫沒有想過。
那又是誰把那些相片傳給他?並引導他去現場?
一連串的疑惑在閔譯辰的心中浮現,他緊蹙起眉頭深思着,幽黑的眸光顯得格外的威懾人心。
“晨,幫我個忙,幫我查下那邊的傳真號,我想知道那些相片是從哪裡來的。”
陸晨莞爾一笑,“爲了犒賞我,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
閔譯辰微微揚起嘴角,調侃着,“你想要什麼表示?深情一吻?”
陸晨淡笑着,“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無所謂。”那雙幽黑的眸子裡噙着笑意,卻隱藏了些許苦澀無奈。
“這不是閔總嗎?我就說嘛,您哪有那麼短命,哈哈……”一雙肥手搭在了閔譯辰的肩上,一個滿臉猥、瑣的光頭男人嬉笑的說着。
閔譯辰轉回頭,擡起眸子,冷冷的掃視這個男人,“原來是華宇集團的張經理啊。”
閔譯辰的語氣聽不出半分欣賞,反而是濃濃的鄙夷。
“敢情張經理是巴不得我死吧?”
“哈哈…看來明天閔氏的股份應該不會降點了,這紐約飛機失事豈能把我們閔總給降住呢。”男人一臉恭維的笑意。
閔譯辰一怔,微眯起深邃的眸子,“你說什麼?飛機失事?”
男人一愣,隨即恢復嬉笑,“閔總真是貴人多忘事,這誰不知道您今天從紐約回來的航班失事,有八個中國人都失去蹤影了。”
閔譯辰的心陡然一沉,那她知道了嗎?可愛知道後會怎樣?
“我先走了。”閔譯辰騰然起身,對陸晨說了句就行色匆匆的離開。
車子飛速開往家中,卻無一人影,電視新聞的聲音不斷在客廳裡迴繞,地上存留着瓷器殘渣。
閔譯辰的心一緊,撥通了可愛的電話,卻在沙發的角落裡響起。
這個笨女人!閔譯辰不免低咒,心臟像被人緊緊勒在手中般,感到緊迫和擔擾。
他趕緊開車出去尋找,一路街道霓虹燈掃過他的臉龐,濃濃的焦急。
閔譯辰沿着濱海路,尋找着,卻絲毫沒有那一抹熟悉的背影,焦急如他顯得更加混亂。
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挫敗的擡手用力的捶栽方向盤上,頓時觸及喇叭,一道尖銳的喇叭聲響起,劃破了夜的寧靜。
這個時候她會去哪?這一刻,他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恐慌,找不到她的感覺讓他的心裡如同被抽去一切,空空的,泛起無盡的酸澀。
突然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也許她在……
他趕緊發動引擎,駛向高速公路,車子在霓虹閃耀的道路上如一道疾風劃過一道痕跡,消失在高速公路上。
車子抵達機場,遠遠他便看見蹲坐在臺階上的她。
看着她單薄的睡衣,在寒風中微微顫抖的身影,他的心被勒的緊緊的。
嘶的一聲!車子停在她身邊,他推開車門,邁着沉穩的步伐來到她面前,一把將滿臉淚痕的她抓了起來。
“你是傻子嗎!出來不懂穿外套嗎!你這個笨女人!瘋了是不是!”焦急的他憤怒的吼着她,看着她蒼白的臉頰,他的心漫過一絲酸澀的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