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聽了葉梅的解釋,東方圓啊了一聲,似乎很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來,“沒關係,沒關係,等大嫂再煉出來,一定記得優先考慮小妹好不好?”她的言外之意是不白拿。

葉梅痛快地答應,“好。”她想的是白送,遊戲之於她只是一種消遣。

東方圓因爲葉梅答應優先考慮她,激動不已,“缺什麼材料,大嫂告訴我,我讓他們幫忙收集。這個洗劫丹的威力太帥了,我要是有了這麼一顆,嚇死那幫老欺負我的王八蛋,想想就覺得解氣。”

葉梅笑笑,不準備再繼續這個話題,“聽說阿豐交女朋友了?”

東方圓很容易就被轉移了話題,“是啊!呵呵……豐哥笨死了,見到女孩子連話都不會說,人家女孩子主動牽他的手,他嚇得躲進衛生間老半天不敢出來,太遜了。”

“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嗎?”

“哦,姓洪,好像叫洪英吧!”

“聽說他們是相親認識的,不知道是誰從中牽的線?”

“啊!”東方圓覺得很不可思議,就她相處瞭解,這位嫂子從不主動八卦衆兄弟姐妹的私人問題,今天有點奇怪啊!

“我覺得這個牽線的人很有意思。阿豐工作能力出衆,但性格相對木訥,不擅長和女孩子私下接觸,更別提主動追求女孩子了。而這位洪小姐,性格外向,作風大膽,性格上和阿豐正好形成互補,不是嗎?”

“對呀,大嫂,你不說,我真就沒注意,竟顧着看豐哥的笑話了。”東方圓感到很不好意思,東方豐可是她的親大哥,可她只顧看熱鬧,根本沒想過這些。

解決了東方圓的疑問,葉梅趕緊追問,“介紹人是誰呀?阿豐都快三十了,大家都盼着他早日遇到喜歡的人成家,你大哥也不例外。如果阿豐的婚事這次真的成了,大嫂準備把介紹人約出來吃頓飯,順便表達一下謝意。”她說的不全是假話,東方豐解決了個人問題,東方卓操心的事情便會少了一件,就等同於她操心的事情少了一件。夫妻同心,就是這樣。

“呵呵……還是大嫂想的周到。這個介紹人不是別人,是我媽的一個牌友的丈夫,叫周雄。”

“那我們就一起期待阿豐掉入愛河了。不聊了,子默要醒了,拜拜。”

東方圓很開心,想起葉梅說的性格互補問題,放下打到一半的遊戲,穿着睡衣出門,按對門的門鈴。家裡的保母過來開門,喚了一聲小姐,讓東方圓進去。

看到客廳內圍坐在一起的四個徐老半孃的女人,聽着洗麻將牌發出的噪音,東方圓在心底無奈地嘆氣,但臉上卻掛着合宜的笑容。其實她打心底裡不喜歡母親聚集牌友沒日沒夜地打麻將的行爲,可是母親就是不聽,她能有什麼辦法!她不反對母親偶爾打麻將消遣一下,她反對的是母親不知疲倦地沉迷於麻將中的危害健康的行爲。

還有母親的幾個牌友,一個比一個三八,一個比一個勢利眼,嘴損得更是沒話說,其中兩個還抽菸,而且煙癮很大。每次她們打麻將,總聚在她母親的家裡,一打就沒白天沒黑夜的,吃東西、抽菸,弄得屋子裡烏煙瘴氣的。她一點都不認同母親的交友眼光,更不認同母親挑媳婦的眼光。豐哥大學剛畢業談過一個女朋友,一帶到家裡,母親左右看不順眼,對方也是個傲氣的女人,一點都不懂得服軟,專門跟她母親反着幹。久了,豐哥夾在中間厭了,於是分手。

後來母親開始替豐哥安排相親,全是她的牌友介紹的,一個比一個“人才”,一個比一個花枝招展,女方的共同點有二,第一是竭盡全力討好她母親,第二是關心豐哥能不能把她們全家安排進東方家公司裡去。豐哥木訥,也知道跟母親講道理沒用,母親只會用眼淚來對付他,逼他說就範,所以他十次中七八次都找藉口逃了,實在逃不開纔去應付。

而這次,叫洪英的她見過一次,身上穿的名牌,臉上乾乾淨淨的,氣質不錯,和以前安排的相親對象對比起來順眼多了,所以她便沒有阻止母親,也沒有幫豐哥逃。相親那天她躲在一邊看,女方很活潑,而且故意惡作劇性地握住豐哥的手,沒想到豐哥一臉不自在地躲進了衛生間。當時洪英驚愕的神情實在令人難忘。洪英是到目前爲止母親安排的相親對象裡唯一沒有引起她反感的女人。

相親後的第二天,洪英便出現在母親家,而她和豐哥被強行叫去陪着吃飯。飯後,母親便下了命令,洪英是豐哥的女朋友。豐哥蹙眉,沒有說話。洪英愣了一下,微笑着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然後母親向親戚朋友宣佈,豐哥有交往中的女朋友了。

豐哥臉上那深沉的無奈,洪英注意到豐哥的無奈表情後所表現出的失望,讓她決定,靜觀其變。今天聽葉梅這個嫂子一提,她一琢磨,這個洪英,似乎真對豐哥有意,而且不是很粘人,每次來家裡,表現得很禮貌不說,也沒有刻意去討好母親,對上豐哥的沉默和不搭理人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她觀察了近半個月,確實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或許,她可以從旁撮合一下。不過,她要最後確認一次,這是她過來這邊的目的。

她忍受着空氣中嗆人的煙味兒,微笑着向忙着搓麻將的三個女人打招呼,然後聲音輕柔地告訴母親,剛纔大嫂來過電話,大哥大嫂很關心豐哥的感情事等等,並將葉梅那段能成就感謝介紹人的話說了一遍。

於是,東方圓看到了想看到的結果。母親因爲兒子得到了當家夫人的關心而喜笑顏開,而坐在母親對面的介紹人周雄的太太更爲開心,又把洪英從頭到尾地誇了一遍。然後又講了一遍丈夫周雄從窮小子到現在擁有一家自己公司的血淚史。之後唉聲嘆氣一番,公司出了小人,暗算了她丈夫,她丈夫正在四處籌錢救場等等。最後神氣地一仰脖,告訴在坐衆人不需要幫忙,她丈夫是如何如何要強之類的話。

母親倒是笑着附和了幾句,沒有傻得上勾把兒子雙手奉送。至於另外兩個三八太太,講了幾句陰陽怪氣的話,話題一下轉向,問着東方圓口中的大嫂是誰,是不是住在他們東方家祖宅裡的最有地位的女人……

周雄的太太拿牌的手頓了一下,笑着建議,讓母親約了東方家的這位大嫂出來吃飯,順便把洪英叫過來,讓這位大嫂替豐哥把把關。

東方圓起了話題後一直默默注意着在場所有人的反應,母親似乎心動了,而她心中難免有些失望,藉口說家裡電腦沒關告辭回去了。她,不準備撮合洪英和豐哥了,周雄的介紹果然帶有很強的目的性。

第二天,東方圓與丈夫一起吃過早飯,送丈夫出門後,沒事可做,繼續泡在網遊裡。不一會兒,母親來了,無非是讓她出面請大嫂到家裡做客。雖然母親沒說,但她已經預測到了接下來的劇情:

東方家當家夫人被請來,洪英偶然來訪,當家夫人對偶遇的未來弟媳產生好感,有好感便會一來二去地來往,變成好姐妹。搞好了女人外交,母親臉上有光了,因爲當家夫人的賞臉;豐哥在東方家的地位也會提升,因爲當家夫人喜歡弟媳的關係。這樣,母親終於可以揚眉吐氣,把那些瞧不起他們一家子的親戚踩在腳下。

想到這些,東方圓的心頭涌上濃濃的失落。她和豐哥一直很苦惱,他們的母親什麼時候纔可以爲他們靠自己的努力而獲得的成就而自豪!父親的早逝讓他們的母親一直沒有安全感,即便爺爺奶奶對他們一視同仁,即便大哥對他們一視同仁,可他們母親一口咬定所有的東方家人都瞧不起他們一家子。

母親的想法根深蒂固,即便大哥看重豐哥的能力把一間公司交給豐哥管理,但母親還是認爲大哥虧待了豐哥,因爲豐哥管理的公司規模沒有翔弟的大。

受不了母親的碎碎念,再加上對洪英的失望,東方圓最後答應會試試,但不保證一定能把人請出來。

出乎東方圓預料的是,她到別墅見到葉梅,把母親打算請葉梅到家裡做客的意思一說,葉梅愣了一下,便答應了。

不過葉梅聲明,不能呆的太久,近幾天天氣寒冷,她準備把子默留在家裡,以防子默受風感冒。

第二天,葉梅身邊帶着小六和小妖出現在東方圓的家裡,充當司機的海兒留在了車上。

進門,看到客廳溫馨雅緻的佈置,葉梅說道:“阿圓,你這裡佈置的很舒服,非常有家的感覺。”

東方圓像個孩子一樣嘻嘻一笑,說:“大嫂,被你這麼一誇,我可是有了驕傲的本錢。本來學的室內設計,大學畢業大哥又託朋友帶了我一年,出師後大哥出錢給我開了一個小型設計室。我最初的打算是當個女強人,不過遇到了我那位,我就變成了米蟲,一週有三天去設計室就不錯了,反正有他管理,我不操心,呵呵……”

葉梅笑道:“你把家裡設計得這麼溫馨,你有驕傲的本錢。”

兩個人正說話,東方圓的母親即東方四嬸兒帶着洪英進來了。洪英出現的理由和東方圓想的一樣。四嬸兒還向葉梅解釋了一下,說沒有請到對門的家裡去是因爲家裡的煙味兒無法去除,怕葉梅不舒服。葉梅說沒關係,因爲這位四嬸搓麻將可以一天一夜不睡可不是新聞,經常這樣,家裡的煙兒什麼時候才能散乾淨!

過了幾分鐘,東方圓的丈夫和東方豐回來了,於是開飯,大家都移坐到了餐廳。

洪英是個很漂亮的人,笑起來兩頰的酒窩若隱若現。洪英面對葉梅和其他人表現得大大方方的,一點都不拘謹。但是一面對東方豐,便有些害羞起來,與相親時突兀而大膽地抓着東方豐的手不放完全不同。

令葉梅在意的是,洪英的眼睛,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吃過飯,小坐片刻,葉梅便告辭出來。東方圓、東方圓的丈夫和東方豐執意要送葉梅下樓,勸也不聽。至於洪英,因爲在幫東方圓洗碗,葉梅沒讓出來。至於四嬸兒,是長輩,葉梅更不答應出來送。

看着葉梅上車,東方圓挽着丈夫的胳膊向葉梅揮手再見。

葉梅搖下車窗玻璃,“阿豐,你這會兒有時間嗎?”

東方豐上前一步,“有,大嫂。”

葉梅沉吟片刻,“上車,你大哥有話讓我轉告,剛纔說話不方便。”

東方豐掏出身上的車鑰匙扔給旁邊的小六,轉到另一邊上車。

葉梅對東方圓揮手,然後搖上車窗,對海兒說:“開車。”

一前一後的兩輛轎車駛出小區,葉梅纔開口,“你大哥沒什麼要我轉告的,是我有事找你。”

東方豐拘謹地坐着,“大嫂請說。”

葉梅很直接,“我問你,你喜歡洪英嗎?”

東方豐一怔,顯得更爲拘謹。

她失笑,“你緊張什麼?你喜歡洪英嗎?告訴我實話,這對我很重要。”

東方豐很認真地回答說:“不討厭,但也不喜歡。”

她要確認:“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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