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蕾正在走神間,突然一輛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程涵蕾看到熟悉的車,一愣,剛想轉身離開,可是那輛車已經推開。舒骺豞匫司機已經直接下了車,一把拉住程涵蕾,直接把程涵蕾塞進了車裡。
這樣熟悉的場景,已經很久不曾再出現。程涵蕾轉過頭,看着坐在一邊的雷震東。
“不可以,停車。”
程涵蕾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一般,開始拍着車門,可是車已經迅速的滑了出去。雷震東見程涵蕾拍車門,眼底染上了一抹陰霾,一手扣住了程涵蕾拍着的雙手,冷聲說道:“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一根針管突然刺入了程涵蕾的手臂,程涵蕾只覺得眼前一黑,掙扎的身體軟軟的倒下。
熟悉的消毒藥水的味道,程涵蕾慢慢睜開雙眼,身體還處理麻醉狀態,不能動彈。可是睜大的雙眼卻能夠感覺到周遭的環境,醫生好像去準備手術了,而她身邊的手術檯躺着的人霍然是雷熙雯。
“不……”
喉嚨跟卡住了一般,程涵蕾發現自己發聲都困難。
還有一個星期就高考了,她不想出任何意外,每次手術後她身體都會虛弱好幾天,這次流產本來就讓身子底子變得差了,現在進行手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夠參加高考……
爲什麼,他們總是要一次次的用各種方式摧毀自己的希望……
雷熙雯慢慢睜開雙眼,身體明顯的很是虛弱,但是看向程涵蕾的目光裡卻是崩裂出瘋狂的眼意。
腦中不停的閃過雷辰逸站在客廳裡,維持程涵蕾的那一段話。爲了程涵蕾的高考,雷辰逸竟然不惜跟爸媽那樣說話,甚至是威脅爸媽。想到爸媽前些天回來,在房間裡說的那些話,雷熙雯眼底的恨意更甚。
她最恨的就是自己哪裡不如程涵蕾,爲什麼雷辰逸願意碰程涵蕾卻不願意碰自己,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徹底的撕裂了她的心。
她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
這次的潛伏期一直很久,她的身體因爲一直還不成熟,所以只能靠程涵蕾每次抽部分的骨髓暫時壓下她的病。而等時機成熟,只要抽一定的量,徹底的清除掉她體內的病,那麼她就健康了。
而那手術必須要等到十八歲,現在,她等不了了。她不允許程涵蕾的快樂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自己一直想得到而得不到的,程涵蕾也不會得到。
她要毀了程涵蕾,毀了她最想要的東西。她不是爲了高考唆使雷辰逸回來說那一番話嗎?她不是重視高考嗎?那麼,她就要讓她沒有機會參加高考。
所以,那天在聽到爸媽也在糾結着怎麼處理程涵蕾的時候,她回到房間拿起了電話……
這些天裡,她每天都按照醫生說的反着做,她的身體漸漸的越來越差,直到今天,暈倒在客廳裡。在暈倒前,她覺得生命在流逝,她知道自己在拿自己的命賭,但是,如果代價是讓程涵蕾一樣的痛不欲生,失了所有,甚至也丟了命,那麼她甘願……
轉過頭,看着程涵蕾那絕望崩潰的臉,雷熙雯心中一陣快意。
喘息有些急促,身體似乎越來越弱,身體裡的疼開始蝕骨,這些疼痛,她會讓程涵蕾比自己更甚疼幾分。
雷熙雯沒有被麻醉,但因爲身體疼的厲害,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程涵蕾被身體麻醉,大腦很清醒,兩個人躺在那裡,目光接觸在一起,程涵蕾明顯的感覺到雷熙雯眼底迸裂而出的恨意。
爲什麼?
程涵蕾想吼出來,可是喉嚨卻一個字吐不出來。雷熙雯在看到程涵蕾眼底的不解時,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只要我想,我便能讓你不得安生。程涵蕾,你註定是爲我而活的,我讓你生你才能生,我讓你死你就不能活。”
雷熙雯見到程涵蕾臉上的表情,看着她的目光看向外面,不由的冷冷一笑,在程涵蕾轉過臉的時候繼續用打擊也的說道:“你是在等哥嗎?你覺得哥是會護着你還是會護着我。別忘了,每次手術他都是站在我這邊的。你以爲你上了他的牀,就會改變什麼嗎?”
“程涵蕾,哥說了你就是他的玩具,他只是還沒有玩膩你而已。我是他的妹妹,一向受疼愛的妹妹。玩具和妹妹,你覺得他會爲了玩具而捨棄妹妹嗎?你認命吧,別再癡心妄想了……”
程涵蕾聽着雷熙雯的話,玩具這兩個字,是雷辰逸最愛在自己面前說的。原來,在別人面前,他也如此說自己。
的確,一直以來自己只是一個他玩不膩的玩具,她的確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還祈禱他會出現。手術這麼大的事情,雷辰逸肯定會知道。如果他有心,他一定會趕過來阻止。他未見身影,這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不是嗎?
只是爲何,心還是緊緊的揪成了一團,匯聚而成,有着淡淡的絕望和心痛……
密密麻麻,無力躲閃。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醫生和雷震東和許佩芬的對話。
手術室門開着的,而強行帶來程涵蕾的雷震東和許佩芬立刻緊張的看着醫生問道:“熙雯怎麼會突然發病?嚴重嗎?我看熙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嚴重,醫生,熙雯就靠你們了。我們就這一個女兒,我們不能讓她出事。”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本來手術應該等到十八歲,等身體幾乎發育完全了再進行手術,那樣成功的機率比較大一些。而這中間只要在發病的時候輸一些骨髓抑制一下就可,但這一次,事態有些嚴重。雷小姐的身體很是明顯輸一些骨髓是沒有辦法再抑制住,所以需要立刻進行手術。”
“立刻手術?不是要等到十八歲嗎?醫生,我們就這一個女兒,你千萬不能讓我的女兒有事。”
“放心,我們會盡力。”
醫生點點頭,能夠住豪宅開名車這都是雷震東的關係,所以對於雷熙雯的病情,他一直很關注。只是很不理解,明明前些天雷熙雯打電話過來問自己要注意的事頂,怎麼突然間會病情如此的嚴重……
“醫生,我們只要熙雯沒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許佩芬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在醫生準備進去的時候,一把拉住了醫生,用着暗示性的語言說着。
這句話也同時的傳進了手術室裡的兩個人耳裡,雷熙雯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看着程涵蕾那痛苦的眼神,眼底的光芒越來越得意。
程涵蕾,在我的面前,你永遠不可能會贏。你永遠是個私生子,一個爲了延續我命而存在的工具,而我永遠是他們唯一承認的女兒……
程涵蕾心緊緊的揪着,對雷家她早已經不報任何的希望,可是,他們卻能夠殘忍的這樣的做。
許佩芬那句話,明顯的是要置她與死地。
雷熙雯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
醫生走進去換消毒衣,而她們兩個人也被推到了裡面。很快,醫生便整裝完畢走了進來。
會體這他。跟進來的實習醫生首先檢查了一下兩個人的身體狀態,在檢查到程涵蕾的時候,實習醫生有些擔憂的皺起眉頭,看向主刀醫生說道:“齊醫生,程涵蕾的身體好似不適合此時手術。她的身也底子太差,如果強行的手術的話,很可能……”
那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是意思已經很是明顯。
齊醫生的眼眸一閃,淡淡的看了一眼程涵蕾,然後拿過實習醫生手上的檢查器具,開始檢查,然後遞迴給實習醫生說道:“交給我,沒有問題。”
一句話堵住了實習醫生的話,主刀醫生都已經開口了,實習醫生便不方便再說什麼。只是心裡還是隱隱的有着一絲擔憂……
“準備手術。”
一句話,完全切了實習醫生心中的擔憂,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實習醫生開始緊張的開始做手術的準備。
程涵蕾聽到醫生的話,身體不能動彈,只是睜着雙眼,看着熟悉的機器靠近自己。
當儀器刺入身體裡的時,錐心的疼痛隨之而來。程涵蕾在儀器刺入身體的那一刻,冷汗已經不停的往外滲透,這一次,明顯的比前幾次都疼痛。麻藥永遠只能麻醉皮肉,卻無法麻醉骨骼。
程涵蕾喉間發出小獸一般痛苦的嗚咽聲,只覺得身體的能量一點點的消逝。
每次在感覺自己要暈的時候,又被疼醒。只覺得隨着時間的流逝,自己身體的力量越來越小。
不知道過了多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久,久到程涵蕾已經快感覺不到身體的感覺了,只覺得渾身跟墜入了冰窖了一般,冷的似凝結了血液。溫度從身體裡完全的流逝,這一次,甚至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耳邊似乎聽到了那個實習醫生的驚慌的聲音:“齊醫生,她不行了,心跳越來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