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麼辦呢?就算你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我也愛你,除了你,我已經沒有愛人的能力了。”楚墨廖更加頹廢的說道,站起來,眼神恢復了以往的一潭死水,冰冷冰冷的妲。
“我說過,誰要是敢搶你,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的,冷天皓遇到的麻煩纔剛開始。”楚墨廖眼睛裡沒有一點溫度的說道,聲音像是從地獄裡傳上來一樣。
他緩緩地轉身。
“夠了,你還想要怎樣?”沙貝兒擡頭,把他的大衣丟在他的身上。
“冷天皓半年之內肯定會一無所有。你既然貪慕虛榮,這樣的結果也很合情合理。”楚墨廖沒有回頭,淡漠的說道。
楚墨廖把他最後一點殘留在她心裡美好的形象都毀掉了。
“楚墨廖,你非要這麼偏執嗎!”貝兒搖搖晃晃的走到楚墨廖的面前,擡頭,直直的望進他的眼中。
“我,對你真的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了嗎?”貝兒知道現在自己瘋了,可是,不瘋又能怎樣?
她,確實擔心楚墨廖對冷天皓下黑手,也擔心冷天皓再因爲她收到傷害。
“是你先背棄我的,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楚墨廖認定的說道。
“是我先背棄你的嗎?當年我們都說好,就算是死,都不要分開,可是,我醒來,你已經回家了,是你先不要我的,不是我!”貝兒把當年藏在心中的怨恨,委屈,都說出來窀。
“我只想你過上好的生活!不想你跟着我受苦。”提起當年,楚墨廖的情緒失控,吼道。
“但是你覺得你媽會讓我過上好的生活嗎?”貝兒比他更大聲的吼回去。
“她已經同意了!”
“同意?”貝兒踉蹌了幾步,口中呼出一圈圈的白霧,再次的笑了起來,笑的快要摔倒。
楚墨廖握住了她的手臂。
貝兒拉開他的手,回想起過去,就像是在心裡的傷口上撒鹽,疼的她快痙/攣,要說痛,那段被愛人誤會,又失去新人,又差點養不起藍藍的那段日子,纔是最痛苦的。
“楚墨廖,如果你媽真的同意了,會找我,說給我十萬元錢,讓我離開你嗎?”
楚墨廖看着空蕩蕩的手掌,眼裡迸出一股鋒芒,“所以你就爲了區區的十萬,就離開我了。”
“區區十萬,那十萬元錢,是藍藍的救命錢,我姐姐自殺去醫院,藍藍必須急救,我身上身無分文。”貝兒深吸一口氣,“爲了儘快還你媽媽十萬元錢,我不得已去接任務,第一個任務,就是在夜總會,我被灌了十瓶啤酒,一個人,就這樣睡倒路邊的草地上,可是,我一點都不後悔,我告訴自己,我會等你回來,還掉十萬元錢,清清白白的等你回來,你說這三年裡你痛苦,我的痛苦又比你少多少!……”
貝兒捂住了嘴脣,呼吸不平穩,她用力的調整,卻變成了嗚咽的哭泣的聲音。
回憶起那過去的三年,真的很痛,幾乎每天都活在了絕望之中。
真的不想再回憶起來的,記得那個時候痛的時候,每天每夜的睡不着,腦子裡都是他的樣子,他的笑容,他的柔情。
“你姐賬戶上有錢,根本不需要你問我媽要。”楚墨廖說的時候,眼裡蒙上了氤氳,看着她哭,很想把她抱在懷裡,但最終,只是握緊了手掌。
貝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月亮還是那顆月亮,她和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和她。
貝兒哭過,發泄過,說出來後,腦子反而很清晰,清晰的悲涼,卻知道自己更需要什麼。
貝兒轉身看向楚墨廖,沒有了剛纔的激動,眼神清晰的說道:“只要做過,就不會消失掉痕跡,如果你有實力,去查吧,可以看到我姐的那筆錢是在我問你媽要錢後纔打進去的,三年來,我每一天都在等你回來,跟你解釋清楚,恬不知恥的想要你能夠原諒我當時的苦衷,我以爲,我和你可以重新開始,可是,你從國外回來,已經和藍沁媚在一起了,以後又跟桑雪在一起了。所以,楚墨廖,我不虧欠你。我痛苦的記憶就是在等你三年裡。”
楚墨廖死死地盯着沙貝兒,似乎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到撒謊的痕跡,但是,沒有。
如果,貝兒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那麼多年裡恨得到底是誰?
楚墨廖眼神放柔了下來,漆黑的眼中蒙上一層薄霧,不確定的問道:“所以說,你以前都是愛我的,不是因爲錢?”
“那個時候的楚墨廖正直,善良,穩重,包容,就像是旭日,不會灼傷人,只會給予溫暖,怎麼可能讓人不愛!”貝兒說道。
那時的楚墨廖也讓她懷念,但是,回不去了。
楚墨廖動容的向貝兒走了兩步,想要抓住貝兒的手。
貝兒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緊鎖着楚墨廖,看到他眼中的落寞和痛苦,握緊了手掌,搖頭道:“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楚墨廖了。”
“貝兒,我可以爲了你變回那個你喜歡的楚墨廖的。”楚墨廖寧靜了眉頭,那潭冰水般的眼眸再慢慢的融化着,向着貝兒走去。
貝兒沒有躲,看着他更爲冰涼的手握住她的手。
“放了冷天皓吧,他是無辜的。”貝兒沉聲請求道。
刷的一下,楚墨廖的眼中掠過鋒芒,瞬間收住了他的柔情,寒光乍現,冷聲說道:“你說那麼多,只是想要我放過他嗎?他現在已經和別的女人交往了,和當初的我對你的傷害又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你和藍沁媚交往是爲了我痛苦,他和殷西仟交往是爲了保護他要保護的人。”
楚墨廖摟住沙貝兒的腰,拉近她和他之間的距離。
貝兒側目,他就在她的眼前,不過十公分的距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可是,貝兒覺得他們之間還是好遠。
“沙貝兒,我會去調查過去的事實真相,如果你沒有騙我,我更不可能放開你。”
他壓着她的後腦勺,把吻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忘記冷天皓吧,我們是可以重新開始的。你上次所求,我可以答應幫助你。”
貝兒盯着他,眼淚再次的流下來,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着,“那次你在的,對不對?你沒有出國?”
“只要我一句話,藍沁媚的父母依舊可以放出來,他們依舊可以還你父母清白。”楚墨廖確定的說道。
貝兒推開楚墨廖,搖頭着後退,“原來那天我找你的時候你在。”
三個月前,貝兒去請求楚墨廖,希望他可以放過藍沁媚的爸爸,進而換得她父母的清白。
但是,楚墨廖出國了。
最後,藍沁媚的爸爸去坐牢,她也沒能夠讓父母清白。
原來,他壓根就沒有出國,他也知道她去找他是什麼意思?
故意迴避,讓她求而不得,他想要看到的是她如何痛苦。
“楚墨廖,你不可能回來了!不可能。”
貝兒轉過身,踉蹌的跑。
幾步卻摔倒在了地上,很是狼狽。
楚墨廖蹲在她的面前。
貝兒也覺得很氣惱,坐起來,苦笑道:“明明我最不想你看到我的狼狽,每次,都讓你看到我最狼狽的時候。明明我想在你的面前證明,我過的很好,卻總讓你看到我過的不好。”
貝兒轉過頭,看着楚墨廖,眼淚唰唰唰的流着,“楚墨廖,不要再來招惹我了,就讓我永遠記住你以前的樣子,放在心裡留念好不好?現實已經很殘酷,你就連我心中唯一一點的溫暖都要剝奪嗎?”
楚墨廖跪在了貝兒的面前,手掌壓着她的後腦勺,把貝兒壓在他的胸口。
“只要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會回來的。”
“你已經回不去了,過去的楚墨廖,不管我說什麼,都會堅定不移的相信,現在在你的心裡,已經根深蒂固的認爲,我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所以,你查不查出真相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楚墨廖,我的心一直以來很小,有你的時候,我看不到別人,千辛萬苦的把你趕出去後,我才放了冷天皓進來,而且,不準備讓他再出去。”
楚墨廖僵直了身體,看向目光堅定的沙貝兒。
“你真的就那麼愛他嗎?”楚墨廖痛苦的問道,眼中都是寒冰,隱含着殺氣。
“愛。”
“能爲了他去死?”楚墨廖問道,看似冰冷的沒有感情,手掌卻在顫抖。
貝兒定定的看着楚墨廖。
“如果你肯爲他死,我就停止對他的報復,放過他。”楚墨廖沉聲說道。
眼淚劃過貝兒的臉頰,“幫我給他帶句話,好好照顧藍藍,還有柔兒。”
貝兒踉蹌的爬起來,走到馬路中央。
這樣也好的,她心痛的都無法呼吸,沒有冷天皓的日子不知道要怎麼堅強度過,藍藍跟着他會有更好的生活,他肯定也會因爲她照顧柔兒的。
爲他做點事,她也了無遺憾。
一輛集裝車開過來,亮了亮燈,示意貝兒讓開。
貝兒閉上了眼睛。
死並不可怕,一痛就沒有了知覺。
孤單的活着,心痛的活着,壓抑的活着,明明想見,卻視而不見,明明想在一起,還要僞裝疏離,那樣活着,纔是最可怕的。
倏爾,楚墨廖跑過來,抱緊她,把她護在了自己的懷裡,兩個人一起站在馬路的中央。
“貝兒,沒有你,我生不如死,我們一起走。”
耳邊,想起楚墨廖的柔聲細語,好像回到了她還在大學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們還沒有分手。
他的眼裡只有她,她的眼裡也只有他。
繞了一個圈,回來,他們居然用這種方式結束。
貝兒的腦子裡突然的閃過冷天皓邪魅的笑容,那樣溫暖着她冰冷的心。
猛的,在車子快要撞上來的時候,貝兒推開了楚墨廖。
楚墨廖跌坐在了地上。
他看向貝兒。
沒有看到貝兒的怨恨,也沒有看到她的哭泣,而是,強光下,她對他的宛然一笑。
在貝兒的心裡,她當初問白仙樺要錢,不管理由有多麼冠冕堂皇,她確實是傷害了楚墨廖的。
現在用這種方式,還他,挺好。
從今天開始,她對他,真正的做了一個了斷,從此以後,她的心裡只有冷天皓一個人了。
集裝箱車子在貝兒的面前停了下來。
司機探出頭,罵道:“你們殉情啊,殉情也不要找我陪葬啊,真是腦子被門擠了,有病。”
“貝兒。”楚墨廖站起來,跑到沙貝兒的面前,衝動的摟住沙貝兒。
貝兒定定的站着。
“還不走開。嘀嘀嘀。”司機不耐煩的按着喇叭。
楚墨廖鬆開貝兒,貝兒什麼話都沒有說,踉蹌的轉身。
楚墨廖往前追了一步,手機響起來,他打開手機,是白仙樺的。
如果貝兒剛纔說的都是真的,他也不會原諒白仙樺的,因爲她,斷送的不僅僅是他的幸福而已,還有……他已經病入膏肓了。
楚墨廖接聽手機。
“什麼事?”他的聲音恢復了冰冷,冷的寒風刺骨。
“有個莫小姐來我們家找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白仙樺一點都沒有被楚墨廖的情緒影響,或許她早就習慣了他的冷漠和毫無感情。
“讓她——滾。”楚墨廖掛完電/話,看向貝兒走的方向。
貝兒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凱文打開車門,皺着眉頭心疼的等着,一項沒有情緒的硬漢凱文眼角居然有些溼潤了。
貝兒跑出去一段距離,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發泄過,從鬼門關面前走了走,現在的心如止水,寧靜的一片祥和。
突然的,手機響起來,是客戶孫雲的。
她突然的離開,確實不合適,舞會散了,做人要有始有終,她總要回去打聲招呼的。
雖然腦子清醒,但是喝多了的後遺症出來了,全身輕飄飄的,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走路的一搖一擺。
孫雲已經站在酒店的門口了,面有不悅。
“依戀小姐,你們公司就是這樣對待客戶的嗎?不告而別,讓我找你找了一個小時。”
“不好意思。”這件事確實是她不對,“我有些喝多了,怕丟了你的臉,所以去外面吹吹風。”
孫雲聽到貝兒的解釋,臉色緩和了一點,又看到貝兒臉通紅,站都站不穩,也就相信了她的說辭。
“我現在回a市,要不要帶你一程。”孫雲說道。
“不用了,我還想再休息一會。”貝兒出來混,一直都有自己的原則,三更半夜,做客戶的車子趕遠路是非常不明智的。
“這麼晚沒有車子回去,你今晚不會是要住在這裡吧?”孫雲看着貝兒的眼神有些異變,上下打量着貝兒的身材,眼中掠過一道異光。
他的那種光芒,貝兒心有餘悸,趕忙說道:“謝謝孫先生,我上面已經訂好了房間,就不勞煩您了,再見。”
貝兒踉蹌的朝着電梯走去。
孫雲突然的握住了貝兒的手。
貝兒一驚,想要拉出手,可是喝過酒,本來就沒有力氣。
孫雲看貝兒掙扎,反而更加的興奮,摟住貝兒的肩膀。
貝兒被迫靠在他的懷裡,推都推不動。
“一個人睡覺有什麼意思呢?”孫雲的氣息開始喘起來,想要透過貝兒的衣領看衣服裡面的風光。
貝兒壓住領子。
“陪我一晚上多少錢,反正出來做事的,你再開個價。”孫雲說道,迫不及待的去前臺開個房間。
“走開,我不是出來賣得。”貝兒用力推孫雲。
“我一會會讓你很爽的。”孫雲鉗制着貝兒往前臺走去。
“孫雲,你不要太過分了,如果你再這樣,只能撕破臉皮了,我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貝兒警告道。
“要多少錢,你再開個價,陪男人到半夜,我也不信你有多清高,不就是多少錢嗎?”孫雲沒有了耐心的說道。
“滾。”貝兒突然吼道,引起了大廳的注意。
孫雲頓時臉上無光,原本是摟着貝兒的,變成了強拉。
貝兒敵不過他的力氣,想起放在包裡的防狼電棒,去拿,可是一邊扯着,一邊去拿,非常的不方便。
倏爾,貝兒只覺得肩膀上有個力量,一下就幫她扯掉了孫雲的手,她撞進身後人的懷抱中。
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進貝兒的鼻息之中。
她擡起頭,看到冷天皓。
有些人一眼,就能夠落定在心上,不偏不倚,不離不棄。
特別是看到他標準的邪魅的笑容,眼裡都是寵溺的柔情,無奈的苦笑,貝兒的心徹底的融化掉了。
今天的事情發生了太多,她經歷了一場心靈的洗禮,此時此刻,只想好好的抱着他,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要思考,吸取他身上的溫暖就夠了。
在原本應該放開,清冷的站在一邊的情況下,貝兒反而摟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頭埋在了他的胸口,聽着他強健的心跳就可以安心。
孫雲看貝兒和冷天皓是認識的。
冷天皓在圈內是有名的小霸王。
孫雲對冷天皓有幾分忌憚,問道:“冷總不是殷小姐的男朋友嗎?怎麼和我女朋友摟摟抱抱?”
貝兒瞟了一眼孫雲,拉緊冷天皓的衣服,就怕他誤會了。
冷天皓邪魅一笑,看向孫雲,輕描淡寫的問道:“你的僱傭費用給了沒?”
孫雲錯愕的睜大眼睛,狐疑的打量着貝兒和冷天皓。
冷天皓放下笑容,眼裡迸射出一股鋒芒,瞟着孫雲說道:“給你三秒鐘,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然,我讓你的親戚朋友都知道你找不到女朋友,你現在的這位女朋友是你花錢請來的。”
“冷天皓,你……”
冷天皓不屑的看着他的警告,元捲雲舒,幾分淡然,卻讓孫雲沒有了搶人的勇氣。
孫雲本來找女朋友來就是爲了面子,要是被別人知道他僱傭女朋友來,會更加丟了面子的。
可是這樣走,就太沒有尊嚴了。
“我們走着瞧。”放下這句話後,孫雲才走開。
看到孫雲走,貝兒鬆了一口氣,可是隨機又緊張起來,擡頭問道:“他不是敦煌的客戶吧?”
冷天皓看着貝兒,深藍色的眼眸就像是浩瀚的大海,讓貝兒看不出他的喜怒,他的想法。
好久不見,用這種方式見面,貝兒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只能也望着他。
“天皓,你幹什麼?”殷西阡柔柔的聲音響起來。
貝兒心裡一沉,鬆開了抓住冷天皓衣服的手,往後推開了一步。
“謝謝你,冷總。”貝兒頷首道。
冷天皓看着貝兒低着眼眸的模樣,柔聲問道:“你喝酒了?”
“一點點而已。”
殷西阡打量着貝兒的盛裝,眼裡掠過一陣寒芒,用一種怪異的聲調問道:“你也過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
她的另外一個意思是,我好想沒有邀請你?
“確實不知道是你過生日,我先走了。”如果知道是她的生日聚會,貝兒就不會接這個任務。
貝兒着急走,腳下一個踉蹌。
冷天皓扶住了貝兒。
“貝兒。”他擰眉喊了貝兒的名字。
四目相對,卻包羅萬千,有很多話,在不言中。
但,沙貝兒懂。
他說讓她等他半年,不管是半年,一年,十年,她都會等。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兄弟去坐牢,貝兒也懂。
他也不能看着敦煌或者殷斯林在他的手上沒落,這些他不用說,她也能想明白。
她不說,只是不想他爲難,她不能說,但是會體諒。
貝兒抽出手,頷首,輕聲的說了聲,“謝謝。”
搖搖晃晃的轉身走出酒店。
冷天皓看着她的背影,眉頭擰緊了起來。
“天皓,我今天很累了,我們到樓上休息吧。”殷西阡說着摟住冷天皓的胳膊。
冷天皓拂開殷西阡的手,大步朝着沙貝兒走去。
“冷天皓。”殷西阡不敢相信的看着冷天皓朝沙貝兒走去。
冷天皓拽過貝兒。
貝兒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他的無奈和毫不掩飾的繾綣。
有些錯愕。
冷天皓抱起她,往電梯走去。
“天皓。”殷西阡攔在冷天皓的面前,瞟了一眼他懷中的沙貝兒,柔聲道:“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很快就要訂婚了,你這樣算是什麼?”
“她已經喝醉了,你覺得我應該丟下她不管?”冷天皓反問道,不悅的看着殷西阡。
殷西阡臉色微變,笑道:“也對,她好像是你的員工。”
殷西阡幫冷天皓按了電梯。
冷天皓走進去。
殷西阡握緊了拳頭,笑道:“可是,天皓,畢竟你們男女授受不親,要是被我爸爸看到就不好了。”
“你爸爸現在在b市?”冷天皓又反問道。
“那倒沒有。”殷西阡有些尷尬的瞟向沙貝兒。
沙貝兒知道她在警告她,被冷天皓這樣抱着,她也不舒服。
“冷總,放我下來吧。”貝兒說道。
冷天皓定定的看着她,絲毫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我可以自己走的。”貝兒再次的說道。
冷天皓挑了挑眉頭,放貝兒下來。
電梯裡面就他們三個人,誰都不說話,氣氛格外的沉悶。
“天皓,就把我的房間讓給沙小姐吧,一會我把行李送到你的房間裡面去。”殷西阡笑着說道,手自然的搭在冷天皓的胳膊上面。
冷天皓瞟了一眼殷西阡,目色慵懶,她在想什麼,她說這句話的目的,他很清楚。
貝兒低垂着眼瞼,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沒有收到波動。
明知道殷西阡說出來是讓自己難過的,自己難過,不就着了她的道了嗎?
“送我房間?可是,一會我還有點事情要趕回去。”冷天皓說道。
殷西阡臉色微恙,柔聲問道:“什麼事啊?今天不是說好陪我過生日的嗎?”
冷天皓彎起手錶,瞟了一眼,不冷不淡的說道:“可是,現在已經過了12點了。”
殷西阡感覺到冷天皓一點面子都不給她,處處在維護,不讓貝兒受傷,握緊了手掌。
再說下去,只會更加自取其辱。
電梯裡面又安靜了下來。
到了十八樓,冷天皓拉着貝兒的手出去。
殷西阡在他們的身後跟着。
冷天皓打開1809號房間,他又拉着貝兒進去。
殷西阡想要進去的時候,砰的一聲,門在她的面上關上了。
貝兒也沒有想到冷天皓這麼直白,詫異的看着他。
“上次在醫院不告而別,我發短消息你也不回,現在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冷天皓問道,惺忪的眼眸看似慵懶卻灼灼的盯着貝兒。
貝兒低垂着眼睛,緘默不語。
冷天皓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我真希望做你肚子裡的蛔蟲,能知道你在想什麼,彆扭什麼?”
“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貝兒終於開口說道。
冷天皓繾綣的看着貝兒。
“上次旅遊的時候,聖傑他們有把柄在殷西阡的手上,我不能說分手,只能讓殷西阡開口,所以,上次纔會假裝出了意外進了醫院。但事實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複雜,我沒有想到殷西阡會不在乎我不能人道。”冷天皓說道。
貝兒這些事情都知道,所以,不說,不想給他負擔,也不想再給他壓力。
冷天皓握住了貝兒的手,他的掌心依舊溫暖,溫度傳到貝兒的手上。
“貝兒,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任何的誤會,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喜歡我嗎?”冷天皓問道。
她的睫毛輕輕的顫抖,晶瑩的淚珠從眼裡流出來,劃過白皙紅潤的臉蛋。
“我現在需要你一個確定的答覆。”冷天皓緊鎖着貝兒問道。
貝兒搖頭。
冷天皓的眼神黯淡下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們在醫院的那次是假的,你明明很動情。”
想到醫院那次,貝兒的心裡再次的盈滿了水,澀澀的,說道:
“我喜歡以前那個冷天皓,那個時候的冷天皓,經常欺負我,嘲笑我,可是,每當我危難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衝到我的面前,幫助我,保護我,儘管受傷,也毫不在乎。”
“我沒有變過。”冷天皓說道。
“喜歡有很多種,朋友之間的,同事之間的,親人間的,就算是粉絲對明星之間的也算是喜歡。”
“那你對我到底是什麼?哪種?”冷天皓有些不淡定了,胸口起伏着,“同事之間的?貝兒,不要騙你自己。”
“真的要我說嗎?”貝兒目光灼灼的看着冷天皓。
冷天皓手拂掉貝兒臉上的淚,眼神柔了下來,又有幾分自嘲。
“算了,我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資格讓你喜歡。明天,我會讓聖傑送你回去。”
冷天皓轉身,手放在把手上,準備開門。
貝兒突然的在他的身後抱住,冷天皓的後背立馬變得僵直。
“你不是想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貝兒靠在冷天皓的背上,聽到他咚咚咚的心跳。
“冷天皓,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貝兒輕聲說道。
冷天皓眼裡掠過喜色,轉過身,看着貝兒紅撲撲的臉蛋,悅色隱藏在浩瀚的藍眸中。
“你喝醉了。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冷天皓問道。
她認識冷天皓那麼久以來,每一次的,都是冷天皓表白,她被動的接受,等到她想要表白,已經沒有機會了。
這個男人,在不久後會娶別的女人。
也許是不甘心吧。也許不想再壓抑,更或許,她喝醉了,不想去思考後果。
貝兒撲進了冷天皓的懷裡,耳朵靠在他心口的位置,聽着他的心跳,她就能夠覺得安心。
此時此刻,理智都拋棄了,剛纔還刻意的壓抑也不想再壓抑了。
“冷天皓,我們以後在一起吧,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怎麼議論我,也不在乎我們將會面對什麼樣的困難,但是,我不想遠遠的看着你,還要裝作不認識你,不想,我的天空裡感受不到你的呼吸,你的笑容。”
冷天皓溫柔的擦着她臉上的淚水,挑起眉頭,“你想做我的情/婦?”
貝兒也覺得很委屈,眼淚再次的留下來,“我不想和你分開,一天都不要。”
冷天皓拇指擦着她臉上的淚,嘴角往上,眼裡都是愉悅的流光溢彩,寵溺的點了點貝兒的鼻子,“我冷天皓今生只會有一個女人,也只會娶一個女子,那就是沙貝兒,所以,你想我做我的情/婦,沒有那個資格。”
沙貝兒心裡都是暖暖的,像是巧克力融化在心裡,絲絲柔滑。
“冷天皓,不要把我推開,我們有困難一起面對,不要讓我做局外人,好不好?我不想看着你遠航,一個人經歷狂風暴雨,那樣我會擔心,我害怕,會孤獨,會不知所措,我也要和你坐在一隻船上,我們一起面對風雨。就算前面是龍捲風,我也不害怕。”
冷天皓看着沙貝兒,眼神柔的就像快要溺出水來。
他握住貝兒的手,緊緊的擰在一起,喉結滾動,拒絕的話,還是要殘忍的說出口。
“要讓殷西阡首先提出分手的制勝的一個關鍵是,必須讓她對我身體不行堅信不疑,如果你在我身邊,我怕控制不住。”冷天皓柔聲說道。
貝兒反握住冷天皓的,“你那個行不行,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在敷衍我。”
“我只有對着你才硬的起來。”
他明明是一句很痞的話,幾分不正經,可是,貝兒偏偏心裡就是覺得甜蜜。
冷天皓看貝兒臉紅了,抱住貝兒,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殷西阡跟時光走的很近,我知道她來這個舞會之前,單獨見過時光,現在在殷西阡的心裡,時光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可能還有一些顧慮和我暫時不知道的因素,現在只能等。還有,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會給你賬戶先打入一百萬進去,你要是不夠再問我要。”
“我不要。”貝兒推開冷天皓,確定的說道,“我幹嘛要你的錢。”
“別出來接任務了,現在的人龍蛇混雜,要是你吃虧了怎麼辦?”冷天皓說道。
“我今天只是因爲看到你和殷西阡跳舞,所以難過才喝醉了,讓孫雲有機可趁,以後不會的。”貝兒解釋的說道。
冷天皓揚了揚嘴角,看起來溫和無害,但,“不可以,如果我連我的女人都養不起,還夠資格做你的男人嗎?”
“我賺錢是因爲藍藍……”
貝兒還沒有說完,就聽冷天皓說道:“如果我連我兒子都養不起,我還夠資格做他的爸爸嗎?”
貝兒一直以來都不想欠別人,因爲一直覺得,欠別人的總是要還的,可是,現在想來,她欠冷天皓的已經還都還不清了。
最後,貝兒點頭答應。
“但是,我要和你一起面對困難。”
冷天皓笑着點了點貝兒的鼻子,寵溺的說道:“如果我的困難需要我的女人承擔,我也沒有資格做你的男人,等我。”
“什麼都靠你自己,那我算什麼!我不要只做絲蘿。”
“你算我冷天皓的女人啊,你已經打上是我的標籤了,想賴都賴不了。”冷天皓調侃的說道,看起來雲淡風輕。
“冷天皓……”貝兒喊他的名字,表示抗議。
冷天皓露出燦爛的笑容,突然的壓住貝爾的後腦勺,把貝兒壓在他的胸口,臉色由原來的百無聊賴變得嚴肅,凝重。
“貝兒,知道你愛我後,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期待一下,冷天皓準備了什麼計劃,完美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