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狗咬狗的遊戲
向陽花園內,謝明紹正和淺玥研究着明天婚禮的細節,房子內一片喜慶,兩人的臉上都帶着幸福的笑意,一旁的小萌包正在有模有樣的作者作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叮咚——
“我去開門!”小萌包蹦蹦跳跳的跑去。
“哎呦,我的寶貝兒!來啵一個!”謝嫺的聲音從門口的玄關處傳來。
“謝姨,您來了。”淺玥迎了出去,對於謝嫺,她總是有一種難言的親切感。
謝嫺笑了:“明天總算能夠聽你改口叫一聲媽了!”
淺玥小臉微紅,急忙扯開話題:“您看這個新娘髮型怎麼樣?”
謝嫺接過,卻沒有看:“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搬回謝宅?我一個老婆子陪着你們爺爺奶奶,真是沒什麼樂趣啊。”
要是能有寶貝在就好了!
看着寶貝這張和自家兒子相差無幾的臉,看一次就垂涎三尺一次!什麼時候才能拐回謝宅啊?
謝明紹頭疼:“媽,您不是這麼不近人情吧?我們才結婚,您就急着當電燈泡了,您這是親媽做的事嗎?”
“哎呀呀,跟我槓上了,還不是親媽了是吧?你個混小子,我把你拉扯大,你回過頭來咬我一口,真是大逆不道!”謝嫺笑罵:“我不管,你們要不回去,可以,父債子還!把寶貝給我!”
兒子長大了,不好玩了,有孫子就好了!
雖然明知道不是自家兒子親生的,可是看着寶貝那張臉,整顆心都軟了!
淺玥和謝明紹面面相覷,寶貝一張小臉更是瞬間皺成了苦瓜樣,並不是他不孝,而是以謝嫺這種常年孫子貧困戶的飢渴程度,回到謝家,她一定全天二十四小時盯着看着,自己別說是處理天辰國際內部的事情,就是要和風雨雷電聯繫上都有點困難。
“媽,這個……”謝明紹的話還沒有說道,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謝明紹彷彿得到了大赦一般快速的抓起手機,直接接起:“沈遊,什麼?在任家主宅?我這就過去!”
掛上電話,謝嫺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和任家主宅有關?是不是和任君紹有關。
淺玥心中一顫,任家?難道是任君紹出了什麼事情?
這些天來,任君紹的傷恢復的極快,像是爲了要她安心,謝明紹每天都會和她講起任君紹的傷情,據說前幾天任君紹就已經出院回到任家修養了。
旁邊的小萌包疑惑的皺眉,他沒聽說任君紹出了什麼事情啊。
謝明紹面色有些凝重,看着謝嫺,帶着點小心翼翼:“媽,任耀華出現了,在任家主宅。”
謝明紹的話一落,謝嫺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身子一個踉蹌,要不是淺玥在身後眼明手快的扶住,只怕就倒在了地上。
“他……他回來了?”謝嫺連呼吸都繚亂了。
她和任耀華青梅竹馬,要說沒有任何感情,那決計不可能,只是年紀大了,時間久了,再深厚的感情都會化爲石頭哽在心頭,平常不去觸碰便相安無事,可若是激起,卻會重重的砸在心頭,讓你整顆心都會痙攣蜷縮。
“媽,我先去看看。”謝明紹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知道雖然平時老媽一直都是一副女強人的強悍外形,但終歸是女人,一樣逃不脫一個情字。
“我和你一起去。”謝嫺說道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雖然我和他離婚了,褪去了妻子這個頭銜,我還是他父母的養女,也能算還是他的半個妹妹,我這個妹妹倒要問問看這二十年來,他是怎麼盡一個身爲人子的義務的!”
二十年了,任耀華一走就是二十年,父母兒子一扔就是二十年,杳無音訊,她倒要問問爲什麼!
“媽——”看到這麼堅決的謝嫺,謝明紹也只能嘆息一聲。
“淺玥,你陪我一起去吧。”謝嫺轉身對淺玥說道,淺玥明天就要嫁給謝明紹,正式成爲謝家的媳婦,這些事情,她應該知道的。
淺玥點點頭,就和謝嫺謝明紹兩人一起往任家趕去。
任家主宅內,任耀華一路闖進來,任家主宅中雖然有不少是新進的僕人,但老人也不少,這些當年的老人見到失蹤將近二十年的任耀華出現,當即大驚失色,其他人得知是任君紹的生父,也沒有人趕去阻攔。
“何婉儀在哪裡?”任耀華抓住一個僕人逼問,那張和任君紹有些相似的臉上帶着同樣的冰冷憤怒!
那僕人驚恐地將他帶到何婉儀的房門口之後,就面如土色的跑開了。
何婉儀自從任君紹婚禮之中被抖出當年撞傷淺玥一事之後,一直被任君紹軟禁在一個破敗的平房中,平房低矮,連窗戶都是生鏽的,屋外是一條從食堂流出的水溝,平日間臭氣熏天。
那屋子看起來極爲破敗,就連屋外都掛了些許蜘蛛網,但是那門卻極新,門上鎖鏈重重,似乎是下了不只一道鎖。
任耀華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掏出槍,對着那重重的鎖鏈,連開了幾槍。
“誰?是誰?”門內傳來何婉儀驚弓之鳥一般的聲音。
砰的一聲,任耀華踹門而入。
屋子的裝飾有些簡陋,但好在背門的牆壁上開了扇大窗,還有些許光線透入,所以算不上昏暗。
“阿華?”何婉儀瞬間的錯愣之後便涌上狂喜:“真的是你?阿華!我就知道你一定沒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救我的!”
二十年了,我心心念唸的盼了你二十年了!
你終於回來了!
爲了你,我在任家二十年委曲求全;爲了你,我甘心在這裡過着連傭人都不如的日子!今天你終於回來了!
我終於還是等到了!
何婉儀喜極而泣,淚水滴答滴答往下掉着。
“阿華!我真的盼到你回來了!我真的盼到了!”狂喜着想要撲到任耀華的懷中,卻發現一個冰冷的槍口抵上了自己的腦門。
擡頭,看到任耀華血紅的雙眼,看到他那冷漠無情的俊臉,何婉儀臉上的喜悅瞬間凝結,不可置信的看着任耀華:“阿華,你……”
砰的一聲,任耀華一腳把何婉儀踹在地上,手上的槍卻遙指着何婉儀,那張和任君紹相似的臉上帶着同樣的冷漠殘佞:“賤人!告訴我,當初雪兒一家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是你去和那個人做交易是不是?是你出賣了雪兒一家,對不對?!”
任耀華身手極好,這重重的一腳踹在何婉儀的小腹上,何婉儀這麼一個連半點防身術都沒有的女人身上,自然一下子就被重重的踹倒在地上。
何婉儀艱難的支撐起半邊身子,只覺得整個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攪碎了一樣,痛得連呼吸都困難,然而此刻,在和心底的痛比起來,這些痛楚都算不了什麼!
“你回來是爲了問葉蓮雪的事情?只是爲了葉蓮雪?”何婉儀擡起頭,目光悲切,臉上帶着的是令人震驚的絕望,嘴角殷紅的鮮血留下,觸目驚心:“你就不問問我這些年在葉家過的怎麼樣?就不問問我爲什麼被關在這個連傭人房都不如的地方?就不問問我過的是什麼豬狗不如的生活?”
“你配嗎?”任耀華冷冷的看着她,手中的槍抵在她的額頭上:“說,當年是不是你將那個人引來的,是不是你把葉家推上滅門之路的?”
“任耀華!”何婉儀悲憤地推開那把槍:“你口口聲聲都只是葉蓮雪?那我呢?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難道我在你心裡連一點點的地位都沒有?”
爲了你,我在任家委曲求全了二十年,爲了你,我過了二十年豬狗不如的日子,爲了你,我甚至背叛了那個人!你到頭來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我纔是你現在的妻子啊!
“你怎麼配和雪兒相提並論!”任耀華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感情。
怎麼配和雪兒相提並論!
噗哧一聲,何婉儀怒急攻心,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這麼多年的付出,這麼多年的愛,甚至爲了他,連那個人都背叛了,可到頭來她還是比不上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不僅比不上,竟然連比的資格都沒有!
“任耀華,爲什麼?當初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明明你是先愛上我的,爲什麼?”何婉儀淒厲的詰問,眼神絕望,句句帶淚,字字泣血!
爲什麼你明明先愛上我,卻移情別戀,轉身就愛上葉蓮雪那個賤人!
“我好後悔,爲什麼當初要辦那場生日party,爲什麼要邀請葉蓮雪!爲什麼要介紹你們認識!”要是沒有那一場生日party,你們就不會認識,你就不會愛上葉蓮雪了!
“你有什麼資格和雪兒比,當初你知道我有家有室,知道我有妻有子,可還是硬黏上來,貪戀的還不是我任家的榮華富貴?!你有什麼資格和她比?”任耀華的聲音更冷了。
門外,葉蓮霜扶着任君紹在陽光下站着。
“走吧,不過是狗咬狗的遊戲,沒有什麼稀奇的。”任君紹冷漠的說到,轉身卻猛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