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雅的注意力完全在小豌豆的臉上,根本沒察覺到辛甜的變化,她有點想去把小豌豆嘴裡的食物先取出來,然後讓她靜靜的坐在那裡讓她再看一會。
辛甜雖是緊張,卻還是在須臾後鎮定下來,給苗秀雅夾了塊粉芋,心裡擰着一股勁,臉上卻雲淡風輕的笑道,“苗阿姨,你說這人真是奇怪啊,那天還有人說小豌豆像一個明星的孩子,說那下巴特別像。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李小璐跟周迅出道那樣子很像?
還有那個賈靜雯,她剛出道演那個小李飛刀的時候,我還以爲是林心如,哈哈。”
苗秀雅被辛甜這麼一岔,把手放了下來。
辛甜把粉芋給小豌豆也夾了一塊,小豌豆又熱情的開始對待粉芋了。
苗秀雅的目光與方纔格外不一樣起來,總覺得她在想什麼事情,想得入神,連吃飯都忘了。
苗秀雅突然道,“阿甜,要不然下午你去上班吧,我帶着小豌豆玩?”
辛甜就算不明白複雜的人物關係,她也知曉苗秀雅這個人的厲害。
這個要求實在突兀。
辛甜是小豌豆的媽媽,小豌豆才三歲,苗秀雅就算再喜歡小豌豆,但和辛甜的交情遠遠達不到要把孩子交給她看管的地步。
“苗阿姨。”辛甜哂笑一聲,已經站了起來,走到小豌豆的邊上坐下,把小豌豆抱過來,側抱在自已的腿上,苗秀雅便只能看到小豌豆的側面。
辛甜拿着小勺子,舀起一小方塊芋子,粉糯香軟,入口化渣,小豌豆望着辛甜咂着小嘴,“好吃!”
苗秀雅這時候越看小豌豆的側面,越不像,那個額頭和鼻樑完全乾擾了她的想象力。
但她有一個很大膽且衝動的想法,比如抱着小豌豆去採個血?帶回g城去?
她越想,便越是想要躍躍欲試。
辛甜本來的開始對苗秀雅產生了防備,這種防備雖不帶敵意,卻有很濃的自我保護意識。
吃完飯,辛甜就抱着小豌豆去漱口。
這一路上,辛甜都是十分小心的感受着苗秀雅的目光。
哪怕苗秀雅坐在廳裡,辛甜也會覺得有一道氣場極強的眸光穿牆而來。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其實辛甜自已都沒有發現小豌豆到底哪裡像雲燁小時候。
小時候的雲燁的輪廓很模糊。老照片哪有現在的清楚。
小豌豆除了鼻樑和眼睛,其實湊在一起是個看起來特別斯文柔和的女孩子。
和雲燁的氣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若是跟小時候聯繫起來,還真有點叫人害怕。
做賊的人難免心虛,更何況她又不是慣犯。
苗秀雅是打定了心思,就不太願意放棄的人。
在馬場狩獵區給她帶來的視覺衝擊太震憾,當時她沒有想太多,就是覺得老天無眼,不該把那麼大的罪扔給孩子們來遭受。
心裡面所有的思路都被悲愴掩沒。
一心想着一定要把孩子弄出去,心裡就那麼一個念頭。
可現在想想,似乎有點不對。
這個孩子,會不會跟雲燁有關?
雲燁退婚,會不會跟辛甜有關?
這個關係實在亂,她不能那麼去想,畢竟兩個孩子並不知道自已不是親生的啊。
可是小豌豆的剛剛被矇住上半部分臉的樣子又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當苗秀雅也意識到辛甜不讓她接觸小豌豆後,心裡便更疑惑了。
難道是自已馬腳露得太多?
不管馬不馬腳,如果辛甜心裡沒鬼,爲什麼不讓她帶小豌豆?
就算不信任好了,可爲什麼現在在家裡,也不讓她抱了?
轉變未免太大?
苗秀雅跟着辛甜進了臥室,站在chuang邊看着辛甜給自已在午睡的小豌豆蓋被子,“阿甜,小豌豆是幾月份生日來着?”
辛甜看着苗秀雅,不知道苗秀雅什麼意思,卻始終會將對方的話在心裡回兩遍,想清楚了,才坦然回答,“十二月十五號。”
苗秀雅擡手揉了揉眉,她以前對辛甜從未上過心,對莫家也只是暗裡對雲燁上心。
這時候突然對方說了一個生日出來,她壓根不知道該往哪方面想。
“這生日不錯啊,12月15日是什麼星座來着?”聊天聊成這樣,苗秀雅覺得自已挺失敗的,活了一輩子,除了在孟有良面前慫過,現在還是第一次在一個晚輩面前這麼慫。
生日不錯,居然不知道什麼星座,不知道還問個屁啊!
苗秀雅在心裡啐了自已一口,你個白癡!
“射手座。”辛甜笑了笑,走過來把苗秀雅手一挽,就走出了房間,帶上門。
苗秀雅後悔自已沒有提前做功課,瞧瞧,射手座,人家跟你說射手座,這話茬你怎麼接?
你懂不懂射手座?
“這個星座的人有出息。命好,上進。”苗秀雅被辛甜挽着往廳裡走,一邊走,一邊看着前方像是出現了另外一個苗秀雅,穿了一身長袍,手裡拿了旗幌子,幌子上寫着“苗神算”!
辛甜笑了笑,“我覺得小豌豆跟那個星座的解說一點也不一樣,反正我感覺對不上號。”
“有時候時辰屬相就非常準。”
“是嗎?那我就不太懂了。”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看那些,我們那時候都看時辰屬相。特別準。”苗秀雅真的進行不下去了,她這是要把算命發揚光大的節奏啊!
“那苗阿姨幫我算算,看看我什麼時候能來個完美婚姻什麼的。”
苗秀雅笑了幾聲,“行!等我回去把家裡那本老書翻出來,比着看。”
辛甜和苗秀雅都感受到了對方的防備。
一個人想攻,一個人想避。
辛甜當天下午,等小豌豆醒了就把她交給了黃阿姨,讓黃阿姨帶到早教園去。
辛甜把苗秀雅帶離了家,她總覺得苗秀雅老是想把她房間裡的角角落都看個乾淨似的。
這個感覺特別像是在被搜身。
而辛甜顯然覺得自已經不起這種搜身。
辛甜敏感的意識到,這種轉變應該是來自於小豌豆。
在苗秀雅提出小豌豆和雲燁小時候長得像的時候開始,她的舉止似乎總是有些遲疑。
這種遲疑發生在苗秀雅的身上,是很奇怪,突兀的。
辛甜帶着苗秀雅去了七雲山玩,纜車索道,感覺置身雲端一般。
苗秀雅雖然驚覺美景怡人,大自然的力量震人心絃,但她對小豌豆的好奇,遠遠大於這一切。
辛甜卻不能如她所願,到了山頂,一番折騰,就住在了山頂的酒店。
苗秀雅吃驚的問,“住這裡?小豌豆怎麼辦?”
“晚上跟黃阿姨睡,以前我出差,都是黃阿姨陪她,她習慣了。”辛甜拉着苗秀雅的手就往酒店裡走。
山頂很冷,要穿很厚的羽絨服,在南方呆慣了苗秀雅,不習慣這種冷。
“這裡這麼冷,外面都是雪,酒店肯定沒房間了。”
“放心吧,我在市區已經找關係把酒店訂好了,有我們住的,明天早上我們一起看日出。”
苗秀雅是被辛甜生拖活拽弄進酒店住下來的。
苗秀雅沒有心情看日出,什麼美景都沒有小豌豆能吸引她。
她一直在想,小豌豆爲什麼不像別人,偏偏那張嘴,那麼像雲燁小的時候?
雲燁是莫家的人還好,像一點也沒有關係,可偏偏雲燁不是莫家的人啊!
這一點別人不清楚,她是非常清楚的。
可是細細想來,又真的像嗎?
似乎又不那麼十分像,好象辛甜說的,真還不如李小璐和周迅像。
如果像的話,雲潔沒有發現嗎?
算了,雲潔思想出奇的守舊,一天到晚的就盯着男人的事業,男人就是天,那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追求。
辛甜折騰了苗秀雅三天,三天時間都沒讓苗秀雅接觸到小豌豆。
玩得苗秀雅散了架,等到回到市區的時候,小豌豆被黃阿姨帶出去玩了,苗秀雅又沒有見到人。
她後來有降低過目標,即便是沒有采到血,扯幾根頭髮也是可以的。
如今重新走進這個房間,別說頭髮了,一根汗毛都沒有。
地上擦得跟打了蠟的鏡子似的。
苗秀雅離開c城,都沒有能見到小豌豆一面。
辛甜也擔心苗秀雅要懷疑的事,但她也沒有膽量拍着胸脯跟苗秀雅說,你想怎麼樣!我還怕你不成!來吧!奉陪!
她絕不敢。
所以她只能任着苗秀雅懷疑也不讓苗秀雅見小豌豆。
雲燁給辛甜打電話的時候,辛甜正在看烹飪的書,想學到苗秀雅的手藝,免得小豌豆總是念着別人燒的菜。
看到是雲燁打來的電話,辛甜拿着電話,走到衛生間的漱洗鏡前,對着鏡子笑起來,強迫自已把這幾天的緊張心情擠掉,聲音捏出來的線條愉快得像是在飛,“喂,帥哥。”
雲燁笑問,“這幾天累壞了吧?”
“沒有啊,陪苗阿姨玩,我自已也鍛鍊身體。”
“苗阿姨說你把她招待得太好了,玩了好多地方,都沒有停過。”
“我是年輕人嘛,苗阿姨身體很好,我有時候都走不過她,看來我以後得好好鍛鍊。”
“她說下次去c城,還找你帶她玩。”
辛甜一下子緊張,嘆了一聲,“雲燁,你能不能幫我推掉?說真的,有點累,你知道我的,雖然有保姆,但小豌豆基本是我在帶着,精力太有限,管了一頭,管不了另外一頭。”
“是我想得不夠周到。”雲燁有些自責,“下次我另外安排。”
“其實我也很想把五爺交待的事都辦好,只是陪玩這個活,確實太耗精力。”
雲燁道,“下次不會給你找這些苦差事了,你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已,還有小豌豆。等爸爸精神好起來,估計會盯我盯得緊一些,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打電話了。我要照顧他的感受,別怪我。”
“沒關係。”
莫錫山一切數據都正常,但卻遲遲不見轉醒。
這對莫家來說,無疑是一個隱形的炸彈。
而這顆炸彈,終於在中旬爆炸,一則小道消息突然傳出來,南方軍0區大鱷借療養之名住院,實已病重,已經離逝,莫家因爲害怕動盪,所以密不發喪!
莫錫山去逝的消息一出,幾乎讓整個g城都搖晃了起來,原本搭架的關係,也開始傾斜不穩。
莫家搖搖欲墜!
甚至波及到了莫家幾個女兒的夫家,也跟着晃動!
.....上上個月就說過會解散羣的哈,今天解散了,所以親們不要嚎了。吧主弄了個羣,置頂了,有全本訂閱截圖的親就去加,非誠勿擾,統一的標準。
下個月中旬左右開始更新申凱吧,暫定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