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有個詞叫做集思廣益嗎？”言宸寒掃了她一眼。
“嗯，我儘量多想想。”方沐希點了點頭。
“儘量？是必須要好好想！”言宸寒糾正道。
“嗯，知道。”方沐希再度點頭。
“嗯。”言宸寒含糊應了一聲，然後便不開口說話了。
方沐希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嚥了回去。
言宸寒雖然沒有拿正眼去看她，但是餘光還是掃得到方沐希的那些小動作的，於是再度開口道：“有話就直說。”
方沐希擺弄着自己的手指，總算是開始回溫了：“我還是想要回律師事務所上班，可以嗎？”
“理由？”言宸寒問道，繼續關注着前方的路況，語氣漫不經心。
“因爲我喜歡律師這一職業，我不想只是當一個助理。”方沐希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哪一句話又惹到了這位大少爺。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他竟然答應了：“嗯，那你去吧。”
方沐希吃驚地挑眉，但是很快就點了點頭：“謝謝。”
“謝謝是對外人才說的。”言宸寒說道，雖然聲音很輕，但是方沐希卻聽的很清楚。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對她來說，不是外人？
那麼她對他來說呢？也不是外人嗎？
方沐希的心突然有點亂了，原本清晰無比的一顆心，現在彷彿失去了原本的節奏，變得混亂起來。
原本只有一個純粹的念頭，那就是生下這個孩子之後就離開言家，簽下離婚協議，從此蕭郎是路人。
但是現在，她對肚子中慢慢長大的孩子越來越有感情，她對言宸寒的感情也漸漸地變了質……
似乎一切都沒有辦法那麼簡單就能下決定。
夏眉齡在外面逛街的時候，卻被一個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給攔住了。
她一頭霧水地看着這個男人。
“市長要見您，請吧，夫人。”那個男人說道。
市長？
林可輝？
夏眉齡的眉頭微微皺起，雖然心中感覺有點微妙，但是最後還是跟着這個男人走出了商場。
林可輝派過去的車子停在商場的大門口，她上了車。
車子最後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如同宮殿一般的酒店門前停了下來，這座酒店可以與本市的帝國大酒店相媲美，都是上層名流喜歡去的地方。
這座酒店更多的是招待一些政界的官員。
在侍應生的帶領之下，夏眉齡到了一間包廂門前。
侍應生爲她打開了包廂的門，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對着侍應生輕點了下頭，算是禮貌地答謝，然後走進包廂。
包廂內的裝修很簡單，不過帶有幾分復古的氣息，是她喜歡的那種風格。
在水晶吊燈底下，林可輝正在抽着煙，那煙霧環繞在他的手指和臉龐四周，令他的表情顯得更爲迷離。
在林可輝的面前，她始終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罪人，所以她都不敢正眼去看他。
走到林可輝的面前坐了下來，夏眉齡並沒有先說話。
率先說話的還是林可輝：“這麼久沒見，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我記得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可是滔滔不絕的啊。”
這一句話純粹是爲了追憶過去，還是別有深意？
夏眉齡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覺得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簡單的林可輝了：“可輝啊……我們……”
“你想我嗎？”林可輝將手中的眼底隨手丟盡了菸灰缸內，眼眸之中帶有幾分的期待和緊張，但是他隱藏得很好，也許面前的這個女人什麼都看不出來。
夏眉齡並不敢與他直視：“可輝……我現在是宋遙駒的妻子，你覺得這個問題，我應該要回答嗎？”
“即便你不是宋遙駒的妻子，這個問題，你也還是不會回答我，對吧？”林可輝還是有這麼一點的自知之明的：“其實有件事，我好奇了很久。”
“嗯，你問。”夏眉齡的語氣淡淡 。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
你喜歡上我哥的？我真的很好奇。”林可輝強迫自己露出一抹不以爲然的輕鬆的笑容。
一如二十幾年前，他在哥哥的牀上看見自己的女朋友的時候，一樣故做不在乎的表情。
那個時候，他笑着說道：“早知道就成全你們兩了！早說嘛！害我鳩佔鵲巢那麼久，真是……”
一句漫不經心的玩笑話，但是誰又知道，那個時候他的心到底痛到了什麼地步？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心是真的可以痛到令你連呼吸都覺得痛，就像是被剜掉了一塊，然後變得血淋淋的。
但也許他真的將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林封江和夏眉齡一點都看不出來。
夏眉齡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纔看向林可輝，他的臉上一如既往地帶着淡淡的笑，但是現在更像是笑裡藏刀：“如果我告訴你實話，你要聽嗎？可輝，我對你的傷害已經夠深……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比起謊話，我還是更願意聽實話。”林可輝再度笑了笑，這個女人，他愛她入骨，但是卻遭受到了剜心一般的背叛。
“其實……我一開始就是爲了你哥才接近你的……可輝……抱歉……我的確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女人，利用了你的感情……”夏眉齡十分愧疚地說道。
林可輝的心猛地一顫，原來一開始她愛的人就不是他啊……但是他居然還自作多情了那麼久……
“原來你連愛都沒愛過我……看來這麼些年，都是我自以爲是了。”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林可輝爲自己倒上了一小杯的紅酒。
夏眉齡咬了咬自己的下脣，難以啓齒一般地說道：“可輝……我對不住你。”
“愛情這件事裡面有什麼對不對得住的？我覺得就只有強者和弱者的區分。”林可輝輕笑了一聲，這句話還藏有深意。
夏眉齡有點聽不太懂：“什麼意思啊？”
“我覺得只有強者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又或者是隻有強者才配得到自己想要的。眉齡，你說對嗎？”林可輝輕挑了下眉，臉上的笑容高深莫測，令人捉摸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