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肖一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盛是可以利用盛世掩人耳目來做研究,可是當年攻擊我和阿夕的那些人是經過專業的訓練,不是僱傭兵,而是私人軍隊!他從哪裡弄來這麼一支私人軍隊?”如今,蕭寒連父親兩個字都不想叫了。
靳肖聽着他的話,心裡掀起了驚天駭浪,不是蕭盛,準確的來說幕後主謀不止蕭盛,還有其他人。
“衛榮遠消失的事,蕭盛明顯不知道,可是他卻承認是自己做的,很明顯他還有需要維護的人!”蕭寒想到這個深藏不露的人,眸光陰鬱,恨不得能立刻將這個人揪出來。
“這個人一天不找出來,夕兒就一天得不到安寧!”靳肖眸光逐漸冰冷下來,與蕭寒的想法一樣。
如今他們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衛子夕能夠平安不再受傷害。
“我會派人去查,不管這個人是誰都要揪出來,嚴懲不貸。”不止是爲了他的女兒,也是爲了不讓這個平靜的國家陷入恐慌之中。
蕭寒點頭,“我會的。”
靳肖讓他進去,多陪陪夕兒,自己則是站了一會就離開了。
蕭寒走進去的時候,蘇姨說太太在樓上,他上樓就看到衛子夕站在落地窗前,很顯然她看到了一直站在外面的靳肖。
他走到她身後,修長的雙手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其實……他很關心你。”
衛子夕咬脣:“他不過是愧疚罷了。”
蕭寒鬆開她,掰過她的身體,讓她看向自己,脣瓣噙着笑:“阿夕,你不能拿別人和我比,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我這般好。”
衛子夕眼底流轉過無奈,“你是幫他做說客,還是誇自己?”
“爲什麼不能兩個都有?”
“無賴!”
他含笑低頭親吻她的脣瓣,“所以這輩子賴定你了!”
衛子夕心湖漾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曖昧的情愫在兩個人之間流轉縈繞,“我知道他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我不能苛責他完美,只是……我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我現在甚至連我媽媽的生死都不知道!”
“慢慢來,不着急。”蕭寒摟住她的肩膀,溫情的嗓音道。
衛子夕點頭,想到什麼,問:“爺爺住院了,需要我帶心寶去看看嗎?”
蕭盛做的那些事她不能原諒,所以不覺得蕭寒做的過分,可蕭鼎到底是最心疼蕭寒的人,愛屋及烏,她覺得自己應該去看望的。
蕭寒斂眸,思索片刻道:“算了,只怕他現在看到和我有關的都不會給好臉色,咱們不去討人嫌。”
雖然他這樣說,可衛子夕覺得還是去看看吧。
翌日,早餐後,蕭寒去了公司,衛子夕帶心寶去仁心探望蕭鼎。
蕭寒知道,沒有阻止,不能因爲知道有危險就整日將她們鎖在家中不給出門,吩咐江沐多派幾個人保護她們母女的安全。
蕭寒猜得不錯,蕭鼎看到衛子夕和蕭憶心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甚至是直接無視她們倆的存在。
衛子夕諒解他的情緒,沒有計較,聽醫生說問題不大,安心了。
坐了一會後起身離開,讓蕭憶心和他說再見。
蕭憶心不知道爺爺爲什麼冷着臉,心裡不高興,但媽媽說的話,她還是照做了。
蕭鼎在聽到蕭憶心甜糯的聲音後臉色終於沒那麼難堪了,有了絲絲的融化,“快回去吧,醫院晦氣。”
衛子夕知道老人家是心疼重孫女的,脣瓣溢出淡淡的笑,“爺爺您好好休息,我們走了。”
蕭憶心牽着她的手,跟着她朝着病房門口走。
“等下。”蕭鼎突然出聲,衛子夕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還有什麼事?”
蕭鼎神色猶豫了許久,抿了抿脣瓣,“你能不能勸勸蕭二,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這樣做……隔古代是要遭雷劈啊!”
衛子夕搖頭:“抱歉爺爺,這件事我不會插手。”
不但不會插手,甚至很想親手扯掉蕭盛的腦袋。
蕭鼎的眼神裡流轉過失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爲難你了。只不過發生這麼大的事,蕭二的母親一個人在梧桐居,她身體不好,你要是有心就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
衛子夕這次沒有再拂他的意思,“好。”
***
衛子夕帶蕭憶心去了梧桐居。
說是看看葉知秋,其實衛子夕更想和葉知秋聊聊。
葉知秋是蕭盛的妻子,她應該也知道蕭盛做的那些事,所以之前叫自己離開柏城,可是四年前爲什麼不說,或者四年前她和蕭盛合謀害的她那麼慘,心裡愧疚了?
衛子夕抵達梧桐居的時候,葉知秋坐在花房裡,膝蓋上搭着一條毯子,遮掩住她殘廢的雙腿。
看到衛子夕的時候,她的眼神裡劃過一絲狠戾,“你來這裡做什麼?”
衛子夕把蕭憶心留在客廳的沙發上,有些話她不想讓女兒聽到。
她慢慢的走進花房,空氣中飄零着不同的花香,玻璃外的陽光零零落落的灑進來,晃在眼角,刺眼的很。
“我來看看你。”
“惺惺作態,你走,我不想看見你!”葉知秋冷着臉趕她走。
衛子夕沒動,站在原地,眸光落在旁邊花架上的一盆繡球上,手指輕輕的折下一小朵,對於整個繡球的美感卻毫無影響。
“可我想見你,也想知道這些年以來你們的良心就沒有不安過嗎?”
你們,指的是她和蕭盛。
葉知秋冷笑一聲:“做都做了,有什麼好良心不安的?你莫不是妄想我們會痛哭流涕,乞求你的原諒?”
“那蕭寒呢?”衛子夕面無表情的脫口而出的問道。
葉知秋的臉色變了,她沒想到蕭寒會把當年的事告訴衛子夕,那可是蕭寒一輩子都不願啓齒的不堪。
衛子夕清澈的眸光鋒利的盯着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問道:“對於你自己十月懷胎的兒子做出那樣殘忍的決定,你就沒有愧疚嗎?想想我那九個月,每一天我都是爲了我的女兒而撐下來的,即便沒有了記憶,我依然愛她,願意爲她犧牲一切,同樣是母親的你,怎麼做到對自己的兒子鐵石心腸,你能不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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