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明知故問讓傅靖言感到格外厭煩,他向來不喜歡和這種心思過於陰沉的男人打交道,這鐘離澤從第一眼見面的時候就被他拉入了黑名單,也是有原因的。
“明知故問,鍾離澤,還需要我明確告訴你我所來的目的嗎?”
傅靖言的那雙眉頭緊皺成團,面色陰沉的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別有深意的開口。
鍾離澤默然一笑,緩緩走上前去將一杯紅酒遞給了傅靖言,那雙眸子微微眯起,泛着些許危險的光芒:“傅少,先別生氣,我問一兩句也無傷大雅,你我又何必因此傷了和氣呢?”
傅靖言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冷若冰霜的凝視着虛情假意的鐘離澤,只覺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極其的可笑。
他和鍾離澤之間完全沒有任何的和氣可言,兩人見面向來都是開口說一兩句客套話罷了。
“鍾離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不想跟你拐外抹角,告訴我,阮明妤在哪。”
傅靖言的眼眸突然間無比犀利,他死死盯着鍾離澤無比冷漠的質問道。
聽到阮明妤的名字,鍾離澤眉頭挑了挑,若無其事的看着傅靖言:“傅少,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偏偏就盯上了一個阮明妤?在我看來,她似乎也沒什麼好的地方。”
這種女人,平時放在人羣之中,除了好看一些,似乎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差距。
她的性格的確是有趣至極,可特立獨行的人也未必只有阮明妤一人,想要找個比她好的,也是分分鐘的事情罷了。
“鍾離澤,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好奇心害死貓,你最好先擔心擔心自己,別輕易惹怒我。”
傅靖言的聲音逐漸低沉,其中還伴隨着幾分沙啞的感覺,此話一出,一旁的鐘離澤也不免感到些許畏懼,這男人時商業帝國的霸主,年輕有爲,兩人自然是不在一個水平上,可商業之中兩人並沒有任何的交集。
這也成爲了鍾離澤並沒有和其餘人一樣畏懼他的理由。
“我倒是好奇,如果我真的好奇,成爲了那一隻貓,傅少打算怎麼對我呢?”
鍾離澤脣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別有深意的問道。
他正在屢次挑戰傅靖言的底線,一旁王璽都緊皺了眉頭,死死的頂着鍾離澤,生怕他做出什麼對傅靖言不利的事情來。
“不如,你試試?”
傅靖言手中握住紅酒杯,輕輕搖晃着,話語中充斥着凌冽的寒意,周圍的溫度也頓時下降,瀰漫着些許危險的氣息。
鍾離澤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神色逐漸陰沉,他眉頭微皺,看來這次傅靖言是真的想動真格了,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下,轉而擺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看向傅靖言:“我只是跟傅少說句玩笑話,不必生氣。”
“傅靖言……”
些許虛弱且格外微小的聲音緩緩傳來,阮明妤從樓上支撐着身體順着樓梯走下,她的長髮無比凌亂,身上的衣着也皺巴巴的,此時的她盯着傅靖言連說一句話都要用盡力氣。
“傅少,是阮小姐。”
王璽連忙湊到傅靖言的耳邊開口道。
傅靖言微微一怔,連忙邁開步子朝着阮明妤走上前,他將阮明妤拉到自己的懷中直接抱了起來,女人的身體渾身滾燙,好像是發燒了。
他轉眼冷若冰霜的看向鍾離澤,漠然開口道:“我希望你以後能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對我的女人有任何想法。”
“當然。”
鍾離澤淡然一笑,若無其事的吐出兩個字,看着傅靖言離去的背影,鍾離澤臉上的神色逐漸陰沉下來,他的那雙眉頭緊皺成團,臉上帶着幾分厭惡。
車內,阮明妤靠在傅靖言的懷中,視線有些迷糊,她嗅着男人身上的氣息才勉強感到些許安心,她擡起頭來艱難的看了一眼傅靖言低聲問道:“傅靖言?”
“嗯,是我。”
傅靖言俯身在她耳邊低聲回答道,語氣十分的溫柔,沒有了平時的冷凌與不屑,阮明妤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下意識的朝着傅靖言的懷中靠了靠。
“我……”
“不用多說,事情我會搞清楚,你乖乖的躺着。”
阮明妤剛開口吐出一個字,傅靖言便迅速打斷了她的話,想讓她節省些許力氣,阮明妤輕輕的點了點頭,格外安心的閉上了雙眸,輕輕咳了兩聲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叫醫生去家中等着,朱莉莉的事情你去處理一下,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李芳芳從國外給我拽回來。”
傅靖言深吸一口氣,格外小心的護住懷中的女人,他的面龐上夾雜着幾分陰沉,那日就不該放李芳芳離開,卻不料這女人竟然利用起了阮明妤,實在是令人可恨。
“明白,只是澤少那邊,要怎麼處理?”
傅靖言至始至終沒提過鍾離澤,王璽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鍾離澤的想法你我都不清楚,暫且這樣吧,多注意他的動向。”
傅靖言長嘆一口氣冷冷開口說道,王璽明瞭便拿出手機給醫生打了電話過去,讓他在家中等着。
車輛穩穩的停了下來,傅靖言低頭看了一眼靠在他懷中緊閉着雙眸昏昏沉沉睡過去的女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後便起身將她抱回了家中。
這麼晚,阮遲遲沒有見到阮明妤根本就睡不着,一直十分擔憂的在一旁等着,看到傅靖言抱着阮明妤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迅速跑上前去,小臉上滿是緊張的問道:“爸爸,媽媽這是怎麼了?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傅靖言難得有些溫柔的看了一眼阮遲遲,輕輕點頭,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媽媽有些發燒,身體有些不舒服,遲遲先去睡覺好嗎?”
“我擔心媽媽……能不能讓我守着媽媽?”
阮遲遲地垂下腦袋,臉上掛着些許委屈的神色低聲問道,隨後又擡起頭來十分委屈的望着傅靖言意味深長的開口道。
“嗯。”
傅靖言輕嘆一口氣淡漠的吐出一個字,他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再去管一個孩子怎樣,就這一個阮明妤就足夠讓他頭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