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米婭藍洗完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雷浩坤依舊以僅着一條白色三角內褲的姿態坐在牀上,當即米婭藍窘迫的趕忙低垂下了眼簾。
“拜託,你能不能蓋上被子?”米婭藍無語心想這傢伙難不成跟那變態蕭一樣是暴露狂,還是他真的以爲自己那個地方很傲人、很誘人、很威猛?
“你覺得那被子能蓋嗎?”雷浩坤挑眉很是嫌棄的指了指扔在旁邊那唯一一牀的被子。
“爲什麼不能蓋啊,哦,我忘記了,你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繼而米婭藍內心一陣鄙視。
米婭藍努力的不讓自己去注意,可是無奈這傢伙就光着身子躺在自己面前,就算她不想注意也難,索性米婭藍直接閉上眼睛坐到了一邊。
雷浩坤見這女人在裝死,將手中的菸蒂摁在菸灰缸中,悄無聲息的走下了牀,恍惚間米婭藍感覺自己的身子被騰空抱起,低叫一聲睜開眼睛,頓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僅着一條內褲的雷浩坤已經從牀上走了下來,而此時那強有力的雙臂竟抱着她。
“雷浩坤,你想幹嘛?快放我下來,你不能動,這樣傷口會裂開的!”米婭藍厲聲呵斥,心想這該死的男人簡直是不要命了。
雷浩坤並沒有理會米婭藍的呵斥,兩步走到牀前將她放在了牀上,低語道“難不成今天晚上你就想在那個破凳子上過夜,牀很大有你睡的地方,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
雷浩坤說完在米婭藍處於一臉詫異中的時候,拉過被子就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後自己走到另一邊躺了下來,熄了燈!
恍惚間時間就在這一瞬間停滯了下來,空氣中依舊纏繞着絲絲縷縷的曖昧氣息,米婭藍感覺自己的臉頰莫名的發燙,周圍的一切寂靜的有些恐懼,雙手緊緊的抓着被子,蠕動嘴脣猶豫再三問道“你不蓋嗎?”
沉默……
就在米婭藍以爲雷浩坤睡着的時候,傳來了那低沉的聲音“我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這句話很平淡,卻讓米婭藍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苦笑,‘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那她也是蕭浪用過的,他爲什麼要緊抓着她不放呢?
這句話隱約間已經到了嘴邊,但又被米婭藍吞了回去,她很清楚自己跟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無論是雷浩坤還是蕭浪。
“小心着涼!”米婭藍說話的同時將原本全部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蓋在了雷浩坤的身上,“其實有的時候一些原則是很重要,但是與這些原則相比,你的命就更重要!”語落米婭藍轉身朝牀邊躺去,緊緊挨着邊緣,只要一個翻身都能掉下去,而身上只蓋了被子的一角。
黑夜中雷浩坤那雙散發着冷冽光澤的眸緊緊的盯着米婭藍那纖瘦的後背,似乎要將這個女人看穿一般,久久沒有說話,因爲後背有傷所以不能平躺着,只能趴在牀上,他根本毫無睡意,不知過了多久,緩緩開口道“你……睡着了嗎?”
頓了一會見沒有回答,心想這女人應該睡着了,於是也就趴了下來,強迫自己去睡。
而雷浩坤不知的是背對着她的米婭藍一直都睜着偌大的雙眸,她不敢閉眼,因爲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面就會浮現出那血淋淋的一幕,她害怕、真的害怕,好想有一個人能來依靠,可是她又能依靠誰呢?根本沒有人能夠讓她依靠,她只能依靠自己……
米婭藍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她的母親方婉玲、想到了米氏夫妻、想到了米廣星、想到了蕭海峰、想到了白雪嬌。
那個她以爲會共度一生的死黨,她就算死也沒有想到會背叛她的死黨,不過認識她她不後悔,恍惚間米婭藍感覺自己做人做的挺失敗的,因爲大學四年唯一最好的朋友就是白雪嬌,苦苦一笑。
而這衆多人中,她最不敢想起的就是蕭浪,因爲她怕做惡夢,又夢到一臉猙獰的蕭大少提着刀子要挖她的心……
米婭藍感覺這一夜好漫長、真的好漫長,簡直是她活了23年從未有過的漫長,眼皮漸漸的沉重了下來,很顯然她又做了可怕的惡夢,這個夢混亂極了。
夢見混江龍拿着那塊血淋淋的磚頭要找她償命,她拼命的跑啊跑,可是最終還是被他抓住,她苦苦哀求說她不是故意的,然當她擡頭對上混江龍那滿臉是血的臉頰時,整個人猛然一怔,因爲混江龍竟然變成了蕭浪。
原本很難入眠的雷浩坤隱約間剛剛睡着,便被那呢喃啜泣的聲音給吵醒,擡頭看到睡在牀邊那女人兩隻胳膊張牙舞爪的在空中揮舞着,嘴裡依稀間還不停的唸叨着什麼。
“米婭藍,你醒醒,醒醒?”雷浩坤推了推米婭藍,可是無奈米婭藍這個噩夢做的太深,根本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蕭浪,你個禽獸、你個變態,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嗚嗚嗚……”
這一下雷浩坤算是聽清了,原來這女人夢到了蕭大總裁,只是他想不通的是這蕭大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竟然讓她如此的恐懼?
雷浩坤沒在多想大手一揮將米婭藍的身體拉進了懷中,或許因爲用勁過猛的緣故,傷口又一陣灼熱的痛,痛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恍惚間米婭藍嚶嚶啜泣了起來,可是兩隻手依舊在空中不停的揮舞着。
處於惡夢中的米婭藍甦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藉助朦朧的月光正好對上了的便是雷浩坤那張英俊的臉頰。
一看這廝不知什麼時候都跑到了自己身上頓時大驚,詫異的聲音呵斥道“雷浩坤,你幹什麼?”
“你給我下去、下去!”米婭藍大聲的喊道,想伸手去把這傢伙推下來,可是無奈雙手卻被這傢伙的身體緊緊的壓着,180以上的身高足足100多斤以上的身體重重的壓在她身上,讓她根本絲毫動彈不得。
“噓,不要喊了,睡覺,恐怕旅店老闆和周圍的房客早都習慣這種呼喊了!”雷浩坤並沒有理會一臉暴怒的米婭藍,直接將腦袋放在了他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經雷浩坤一提醒,恍惚間米婭藍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嗓門着實有點大,放低聲音道“你能不能下去?”
“不能!”直接了當的回答。
米婭藍簡直感覺自己要瘋了,這無恥的傢伙竟然就僅着一件三角內褲壓在自己身上,米婭藍要抓狂。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恨不得將這傢伙一腳給踹下去,在夢裡她剛剛又夢見蕭浪揮舞着刀子要挖她的心,睜開眼睛這廝到爬到了她的身上,心裡納悶這到底什麼世道啊。
“我最後說一遍給我滾下去!”米婭藍沒好氣的說道,難道這傢伙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嗎?
沉默、裝死!
米婭藍沒有絲毫的猶豫張起嘴巴就朝雷浩坤那赤裸的肩膀咬去,並逐漸的加重力道,很快一抹腥甜便在嘴裡躥梭着。
“痛嗎?”米婭藍這口可是下足了力道,可雷浩坤簡直就如同死了一般趴在她身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不痛,睡覺吧!”雷浩坤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抱着你,這樣你就不會做惡夢了!”
原本滿腔的怒火和怨念在聽到雷浩坤這後半句話後全部化爲了烏有,異樣的感覺在身體裡面來回的躥梭着,她是女人,她也很脆弱。
可是從小到大她不得不把自己脆弱的一面隱藏起來,展現給衆人的都是她獨立、堅強、傲人的一面,有的時候她也很累,也想找個肩膀去依靠,她原本以爲和蕭浪共進苦難之後,他會是讓自己依靠的那個肩膀,可是她錯了,而那一切只不過是蕭浪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可笑、簡直是太可笑了。
“睡吧!”
米婭藍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她自然不會傻到再去招惹這一頭狼,側過身背對着雷浩坤成嬰兒裝的縮圈在一起。
這個小插曲發生之後,兩人都沒有絲毫的睡意,睜着偌大的眼睛等待着天亮,但不知不覺中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米婭藍一直都處於似睡非睡狀態。
轉眼天朦朦亮了,米婭藍一把掀開被子從牀上跳了下來,擡眸一看雷浩坤那廝赤裸着僅着一條三角內褲的身子已經幾欲掉在了牀底下,原本米婭藍想上前去叫醒他,可是隱約間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毅然選擇了沉默,不過還好一夜相安無事。
走進洗手間將雷浩坤的衣服取了下來,由於這身休閒衣的布料是冰絲那種,所以一晚上便幹了,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雷浩坤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米婭藍並沒有說話將衣服放到了他身邊。
雷浩坤嘴脣蠕動,好幾次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三兩下的穿好衣服,腳剛下地正準備站起來,後背傳來了一陣灼熱的痛,痛的他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這一幕自然沒有逃脫了米婭藍的眼眸,趕忙兩步上前攙扶着他道“沒事吧?”
雷浩坤並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雷浩坤並沒有來得及穿外套,米婭藍扭頭一看不知何時白色的紗布早就一片腥紅。恍惚間昨天晚上雷浩坤那肆虐的動作浮現在腦海,米婭藍厲聲呵斥道“雷浩坤,你是不是真不想要你這條爛命了?明明知道自己受着傷,昨天晚上竟然還……”
說到最後米婭藍有些語噎,也有些尷尬……
而雷浩坤只是微微一笑,道“知道什麼叫情不自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