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看着老警察出去,有憤怒,畢竟他是一個長官,他卻敢這樣子對自己,這樣的氣,他不是忍了一兩天,可說到底,這樣的火,他發不出來。
他知道老警察是這個警局的老人了,很多事情,熟門熟路,所以,他是一心想討好老警察的,只是沒想到,每每有進展,都會突然的把關係倒退。
等等,剛纔老警察說的是……?
陸遠皺起了眉頭,他回國的真正原因,連父親都沒有告訴,別人卻能發現?
秦沫又去了少管所,不過這次,卻不是看那個弟弟,則是看一個年紀更小的朋友。
兩個聰明人,對坐着,相笑。
“那次,你走後,有個警察來找我。”
“我知道,還是個年輕的警察。”秦沫笑了。
男孩兒手上的手銬,讓他不能太自由,不過也不妨礙他太多,他往前傾了傾身子。
“他問了我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
“很奇怪,與我做的案子無關,他是先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他說……”男孩兒把自己聽到的說了一遍。
男孩兒說的故事,秦沫很是熟悉,因爲陸遠說的是安堇顏,一切的中心,都圍繞着她,問的問題,就是那些案子與安堇顏的關係,他想聽男孩兒的看法。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什麼也沒說。”男孩兒笑了,坐直了身子。
秦沫點了點頭,看着男孩兒。
“那我上次託人問你的那個問題,你有好好想過嗎?”
“一條魚?”
“嗯哼,就是那個問題。”
男孩兒得意的笑了,像是抓住了機會。
“太簡單了,密封得再好,難道它不吃東西?”
“這樣,餵它的人就有嫌疑。”
“可是,卻有很多的辦法,讓人不知道是誰喂的它,魚,可不會說話。”
“有道理。”秦沫再次笑了。
離開少管所,秦沫給徐樂去了個電話,要一樣東西。
這樣東西在短短的兩天後,就到了秦沫的手上,拿到東西,又過了一天,她找到了
陸遠。
“秦小姐?”
“請坐。”秦沫擺出笑容,迎向了陸遠的目光。
脫了警服,沒有刻意流露的陸遠,顯得還是有幾分正氣,這種外表,讓秦沫覺得有些遺憾。
“陸警官是不是很好奇,爲什麼我要找你?”
“的確是,我們好像沒有什麼交情。”陸遠攤開手,笑着,坐到了秦沫的面前。“不過,既然你和我的同事能有交情,我們以後會有交情,也說不一定。”
秦沫笑着點頭:“也是,山不轉水轉,水轉,人還在轉呢。”說着,她的纖手把一隻錄音筆推到了陸遠的面前。
陸遠有些狐疑的拿過錄音筆,摁了下去……
這是上一次,安堇顏去見陸伯然時,兩個人的對話錄音,當時徐樂在陪同,錄音這事,是秦沫讓徐樂做的。
陸遠耳朵不會差到聽不出來他親爹的聲音,聽到陸伯然跟安堇顏承認殺人的罪行,他的臉都白了,看向秦沫的眼神極不友善。
“你想幹什麼?”
“呵,不幹什麼,就是讓陸警官聽聽,聽聽你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秦沫笑着,喝起了咖啡。
“你想威脅我?”
“威脅?”秦沫噗嗤,笑出了聲,一個女人的陰柔,都在了她的聲音裡。“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只不過,是覺得你老咬着安堇顏不放,像條狗一樣,覺得煩了些,給你根骨頭而以。”
陸遠聽到秦沫的恥笑,怒而站起。
“你!”
“坐下……”淡淡的一句,秦沫甚至沒有擡頭。
陸遠聽了,只覺得鬼使神差,不由的坐了下去,其實,這時,他心裡已經過了幾遍,想得差不多,他想,就算毀了這隻錄音筆,也是無用,因爲,這個女人敢給自己聽,不怕沒留下備份,所以,現在有些事,他不能急。
“你想幹什麼?”
“不要咬着安堇顏了,不然你會很忙。”秦沫對着陸遠,只有笑容。
“呵……”陸遠看向了窗外。
秦沫知道陸遠的鬼腸子一定在蠕動,於是提醒道:“也不要妄想對付我,這個錄音總共有幾十個備份
,現在已經送往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方收藏,如果哪一天我不高興,或者是他們沒有我的吩咐沒有好好保存,泄露了出去,那就不好了。”
“哼,你是多看重這個錄音,所以費了這麼大的勁?”陸遠感覺到了頭痛,他忽的想到了,安堇顏那邊,難對付的從來都不是安堇顏本人,而是她的這個好朋友。
秦沫喝着咖啡,淡淡的笑:“看重,倒不至於,只不過,我做事一直很小心,當小心成了一種習慣,不好改。”
“你想讓我不要盯着安堇顏?”
“是,不過,也不全是,我還想知道,是誰,派你來的?”秦沫盯着陸遠,看着他的眼睛,不許他有片刻處理情緒的機會。
陸遠知道,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說謊,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不說?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秦沫笑了,掏出兩百塊放到了桌子上,付了咖啡錢,然後離開。
秦沫走後,陸遠看着錄音筆,一陣出神,他沒想到父親居然會……
錄音當中的那些不堪,陸遠真的不想面對,比如,他的母親跟安堇顏的父親鬼混到了一張牀上,等等,那種事情,沒有一個做子女的想聽。
錄音筆,被陸遠砸了個稀爛。
可是,屁用沒有!
老舊的別墅內,安堇顏愁上了眉頭。
“你的意思說,陸遠是被別人指使來的?”
“嗯。”秦沫點頭。“如果他光咬着你,我不覺得奇怪,可是,他去找了那個孩子,我總覺得不對勁,所以,就試了一試,一試,果然有問題。”
安堇顏聽了,忍不住數落:“你也是,讓徐樂錄音,不早跟我說。”
“告訴你了,就不逼真了。”秦沫笑着,躺到了安堇顏的懷裡。“我知道,你很介意別人知道你家的事,可是,這也是沒辦法。”
“那個陸遠他……”
“放心,不會的,當事人除了你爸,還有他媽,他要是連臉都不要了,父母都捨得,那算他狠。”說完,秦沫望着安堇顏,輕聲的問:“席幕年那邊,怎麼樣了?”
提到席幕年,安堇顏重重的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