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車子向着那片小房子越駛越近,盧顯城卻越來越感到驚喜,在穀倉的前面有一片轉木樁還有鐵絲劃出來的簡易小馬牧場,每一片小牧場裡都有一匹帶着小馬駒的母馬在悠閒的啃食着青草,撒歡的馬駒兒則是跟在母親的旁邊,或是在草上蹦蹦跳跳的自娛自樂着,或是在草地上滾着超級的大皮球嬉戲。
在原本盧顯城的計劃當中可沒有建分隔小馬場這東西的錢,只是要求這幾個美國牛仔照顧好自己的繁殖牝馬還有小馬就成了。
等着車子到了屋子門口的時候,更大的驚喜等着自己,在房子的另一頭不遠處有一種簡單的練馬場,雖說沒有什麼很棒的沙子還有地基之類的,但是這個練馬場自用看起是沒有多大問題的,除了這東西之處,一些簡單的容易的設施都被這幾個牛仔們有模有樣的利用自己給的那一點點小資金給搞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盧顯城不由的在內心嘆了一口氣,原本覺得自己的牧場的工人們都培訓的不錯了,誰知道和這些老牛仔一比真的差了很多,很多牧場的知識不是一年填鴨式的教學可以教的了的,也不是沒有經驗的新手搞的定的。需要像這些牛仔一樣經過長時間的牧場勞作才能體會到什麼牧場各種設施的真實用途,理清真正正確的發展先後順序。
“boss!”看到了車子停下,原本在棚子裡忙活的牛仔還向着車子來的方向張望,當看到盧顯城走下了車子的時候,現在牧場的管理者,也就是暫時性的牛仔頭兒馬特向着盧顯城走了過來,大聲的打起了招呼。
原來和老馬特一起的倆牛仔愣了一下,然後也擡起了手來和自己老闆算是打招呼了,盧顯城不知道這些對於亞洲人臉盲的老美牛仔一下子沒有認出自家的老闆來。
“嗨!大家好!”盧顯城揮着手如同三胖檢閱似的,不過沒有人家那種熟練的叉腰肌氣勢。
等着馬特走進了張口稱讚說道:“搞的比我想像中的好太多了!”。
原本盧顯城想着這些牛仔把自己說的事兒幹好就成了,哪裡能想到人家沒事的時候還會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這些木樁一看就知道是這些人自己做的,根本就沒什麼規格好講,而兩根木樁之間上下拉了三根鐵絲,不說這粗細不同,時不時的還能看到粗細纏在一起的接頭。
老實說盧顯城最窮的時候都沒有想過幹這事兒,但是這些老牛仔們卻想到了,不光想到了作爲一幫子打工的還給盧顯城免費實現了。
“只有這麼十幾匹馬,我們四個人照顧起來真的挺輕鬆,況且這十幾匹還有近一半的小馬”馬特聽到盧顯城的誇獎很開心,不由的咧開了嘴笑着,一邊笑一邊說道。
馬特等四人對於現在的工作很滿意,而且四人的年紀也不小了,大的像馬特已經快五十了,最小的也都有三十八九歲的樣子。
四人因爲沒人上過大學,也沒有人幹過別的工作,從第一份工作開始就是在牧場幹活兒,幾人也不是沒有夢想過擁用一家自己的牧場或者是農場,但是現在總是殘酷的,在美國小農場根本抵抗不了大風險,市場稍一波動首當其衝的就是小農場,小牧場,所以幾人沒幾年又先後成了打工的。
美國的‘農村’是生活不錯,不過這種不錯是對於牧場主和農場主來說的,並不包括這些在牧場打工的牛仔們,這些打工牛仔們的生活說的白一點兒,跟中國國內的農民工也差不了太多,並沒有太多保障可言。
加上現在經濟不景氣,找份工作還挺難的,現在四人看到了人生中的一張‘長期’飯票,自然是要充分的發揮一下自己的‘主觀’能動性了,不是每一個美國人都能像好萊塢大片裡的美國人一樣傲嬌的對老闆說:現在是下班時間,老子要回家吃飯了!
這東西有的時候真只是個好萊塢式的美國宣傳罷了。
和馬特說了一會兒,盧顯城這邊纔想起來身旁的書記和鄉長同志,把兩人介紹了一下然後就帶着他們先進屋。
馬特一進了屋子,先把三人的住處給安排好了,簡單的一個小單間,和這裡工作的牛仔一樣,只不過盧顯城作爲老闆,房間大一點兒,帶着一個小辦公間,就算是這樣也才三十個平方不到。
陳夏兩人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因爲兩人根本聽不懂英文,兩句豪啊油之後直接各自回房躺一會兒去了,盧顯城則是和馬特看起了這幾個月的賬本。
賬本這東西,盧顯城大至的翻了一下覺得差不多就成了,至於詳細的自然有公司的會計師審覈,要是馬特這幾個老牛仔有騙過公司會計師的本事,能貪到盧顯城也就只能捏鼻子認了。
看到了這邊牧場的員工這麼賣力,原本沒有想着今年在美國這邊‘大幹特幹’的盧boss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雖說今天這邊的牧場投入還不會很大,不過一百萬美元還是擠的出來的!”盧顯城對着馬特說道:“我希望第一能把牧草儘量的再鋪大一點兒,第二就是把簡單的設施搞一下吧,畢竟鐵絲網這東西不太好,先弄點兒簡易的木圍欄”。
馬特說今年有一百萬美元,立刻開心的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可以多僱兩個人,還可以租用小型飛機播種……”。
一百萬美元讓馬特立刻呱啦呱啦的說個沒完沒了的,盧顯城一聽知道這樣的念頭不知道在這位老牛仔的腦子裡回過了多少次,才能讓老頭兒這麼突突的講的這麼順溜。
人家一打工的牛仔都這麼熱情,盧顯城也不好打斷,只得一邊笑眯眯的聽着馬特說着自家的安排,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了雪茄,替給了馬特一支自己一支,兩人面對面的點上了。
馬特看盧顯城聽的很認真,一邊聽一邊時不時的還點點頭,以爲得到了認可說的就更歡實了。
可憐的馬特不知道,有的時候老闆看着像是認真的聽你說話,其實根本就沒有聽進去,腦子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就像是現在的盧顯城,馬特說的東西十分連一分都沒有聽進去,現在想的就是看看這邊的幾匹小馬駒兒。
聽着馬特又嘮叨了五分鐘,盧顯城覺得自己已經表現出了很好的對於員工的‘認可態度’,這東西有利於提高員工的積極性,覺得老闆對於自己的觀點很重視,很尊重,其實毛啊!老闆大多數時候春風灌驢耳朵———這耳朵進那耳朵出。
“好了,你把你想說的整個書面的東西給我吧,我看一看!”這句話纔是盧顯城聽了這十幾分鍾發言後最想表達的。
馬特聽到自家老闆這麼一說,頓時點頭開心的說道:“好的,我明天早上就能把大致的東西交到您的辦公桌上”。
這下子前面十幾分鐘的‘傾聽’效果就有了,如果一開始盧顯城就打斷馬特的話,老馬特一準兒認爲老闆不重視的計劃,甚至是不重視自己這個人,但是現在你再看看馬特,就像是大狗熊掏到了****似的,眼都快笑沒了。
盧顯城點了點頭表示對馬特的這一階段的工作非常的滿意:“走,去看看我的那些小馬駒兒去”。
一提到了小馬駒兒,馬特臉上一笑容就更盛了:“老闆,咱們的小馬駒很多目前看來都很棒,上次有人問價!秋天的跟號3有人出九十萬!”。
馬特一說起這馬名字的時候,就有一種想死的感覺,也不知道自家的老闆如何想的起這麼個怪名稱,秋天的跟號3?這跟號3還分四季的?不過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就是在馬會登記的時候不用再想名字了,這麼傻的名字一準兒不會有人用!
“他想的美!”盧顯城笑着嘚瑟說道:“鞍匠井的兒子,就只有六十萬美元?”。
一匹弱銀冠六十萬?別說六十萬了,六百萬出手這匹馬也都就不在盧顯城的考慮範圍之內。
“咳!咳!”馬特聽自家老闆這麼一說不由的就閉上了嘴,不過在心裡可是想道:您這母馬的成績一般啊,人家出六十萬也是算是靠譜的了。
盧顯城可沒有關心在別人的眼中,自家美國和日本兩個牧場所擁用的將近二十匹繁殖牝馬是什麼水準,現在盧顯城每一次望自家的馬廄都能樂開了花。
就拿美國這邊來說吧,十一匹小馬,一匹暗銀冠,兩匹銀冠,而且其餘的小馬駒兒一個個賣相都不錯,一大半的水準都是差不多能混進公開賽的,混上上兩年拿一個gⅲ級別的冠軍該沒什麼問題,要是運氣好的話遇到一羣菜逼的話,多弄一兩個也不是不可能。
對於配種,盧顯城這邊是有掛可開,看的出種馬的遺傳性強勢基因,在理論上種公馬和繁殖牝馬兩個遺傳都選強這麼一配,是很容易把這種好的基因傳遞下去。
但是實際操作起來並不是這樣完美,就像是北地舞人也不是每一匹子嗣都出色一樣,有的時候兩個正的還爲產生正正得負的情況。
雖說老盧這邊比常人配種要有把握,但是運氣這東西還是要看老天給不給的,而這一次老天很給面兒。美日這邊加起來一百萬美元出點兒頭的配種費並沒有白給,不光沒有白給而且還是大賺特賺了。
“魚頭豆腐花也有人看了幾次,不過現在還沒有人出價”馬特又說道。
盧顯城想了一下就知道魚頭豆腐花是哪一匹了,這小馬並不戴冠,但是卻是一匹極度漂亮的小馬,整個看上去就是那種搶人眼球的,有的時候不光是人帥好混,馬帥也是很好混的。
“沒有一百萬別想帶走它”盧顯城聳了聳肩膀,雖說不帶冠但是血統加上一個‘帥’字,沒有一百萬老盧都覺得對不起它現在的長相!
其實老盧很想讓自家的馬上塔特索斯的拍賣,奈何英國人太黑了,10萬收五千,一百萬抽自己五萬?黑的盧顯城一想起這事兒心都疼,讓老盧很捨不得。
但是現在問題是這油水有的時候不讓人抽還真的不行,想參加又嫌棄人家抽頭大,不過還好時間很寬裕,到兩歲這些小馬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也就是說老盧還有至少一年時間慢慢想。
在老盧的心中想着總有一天,憑着自家馬廄的高產率,每一匹馬都能賣出高價來,而不是讓人從中抽油水。
一百萬的價格讓馬特又有點兒傻眼,對於這價格馬特是不敢作有人真的會出的,還是那句話,雖說種公馬的地位雖說不頂級但是作爲種馬也一流,但是魚頭豆腐花的母親可真是不太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