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如今爲將,便要謹守爲將的道理。不該琢磨的不要琢磨,不該管的便不要管。” wωω .ttKan .C 〇
吳夫人道:“你是將軍,便只管打仗。萬萬不能有小心思。曹公可畏也,仙人更可敬也...”
孫策聞言,無奈嘆息一聲:“母親說的對,孩兒知道了。”
吳夫人道:“知道就好。你看此番,黃公覆等,皆不與你同行,周公瑾更是提都不提。曹公對他們必有其他安排,讓你領兵,你只管領兵就是...”
說到這裡,吳夫人猶豫片刻:“爲娘雖是婦道人家,卻如今也知道一個道理。曹公有仙人相助,天下乃囊中之物。而我孫氏要代代傳承,與仙人親近爲好。但前提是要得到曹公的信任,否則見仙人的面也不能。你心中要有數纔是。”
孫策默默點頭。
曹孟德決議出兵關中,一概準備都作的妥當。卻不妨袁紹遣使者前來。
使者是曹孟德舊識,許攸許子遠。
“哎呀,原來是子遠!”
對於許攸的到來,曹孟德是歡喜的,但同時,心中也在猜測袁紹的意圖。
許攸道:“孟德呀,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兩人把臂入內,各做落座。
曹孟德道:“子遠在本初處悠遊享福,怎的突然到我這旮旯來?”
許攸道:“我原是不想來,河北繁華,我甚爲流連。但來了之後,才覺不枉走這一遭。沒想到啊沒想到,孟德,你這兗州,歷經黃巾、董卓,卻幾年不見,比冀州全然也不差了,依我之見,還要好上許多。尤其一些新奇之處,頗爲讓我看不懂啊。”
曹孟德打了個哈哈:“本初有何事?若是缺糧,我二話不說,十萬八萬石不在話下。”
許攸道:“糧倒是不缺。自本初年前與公孫瓚休戰,這一年冀州豐收,不差那十萬八萬。”
“哦?”曹孟德笑着點了點頭:“倒也是。我兗州高產良種不曾封禁。本初不缺糧食乃是正理,是我想多了。”
許攸嘿嘿一笑:“說來你那良種,實爲令人驚歎。我道你是傻了,要是本初,必定藏着掖着,禁止流落。”
曹孟德眼中閃過一絲不虞:“本初兄讓子遠你來,到底是何事?”
“哦,是這麼回事。”
許攸道:“聽說有真仙降世,本初心嚮往之。於是令我前來,問孟德一問。”
曹孟德心下恍然。
原來是爲趙昱而來。
曹孟德心頭一轉,臉上笑道:“本初是哪裡聽到的謠言?”
“謠言?”
許攸搖頭不止:“孟德何必欺我?無論你那高產良種,還是精鋼兵甲,皆非尋常之物。尤其兗州沿河一線,竟拔起高山,非人力所能爲也。孟德,你、我、本初,幼時好友,何必如此呢?”
曹孟德笑道:“本初謬矣。地生高山,天地之變也。高產良種,農人培育也。精鋼兵甲,也是工匠之功。何來真仙?!”
的的確確沒有真仙,連趙昱自己都否認是仙人,而只是仙家的修士而已。因此,曹孟德並不算撒謊。
“你呀...”
許攸指着曹孟德大笑連連:“好吧,地生高山,高產良種,精鋼兵甲,我皆不說。那從天而降的大車,又是怎麼回事?”
曹孟德微微一怔,隨即釋然。
這濮陽城中,必定少不了各方勢力的眼線,這是無法避免的。這段時間,機關車來往數次,從天而降的風采,除非是個瞎子,又怎能看不到。較之於高產良種等,還能推諉,但這能飛天的機關車,則無法解釋了。
曹孟德狀作恍然大悟:“哦,我道是本初說真仙,原來是爲此而來。”
他笑道:“非是真仙也,乃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仙家修士,尚未成仙。”
許攸爲之氣結:“好你個曹孟德,給我打馬虎眼。”
隨後言語一轉,笑道:“既有仙家,便是普天之幸。本初四世三公,身爲漢室大將軍,願請仙家河北一見。”
曹孟德連連搖頭:“仙家中人超凡脫俗,怎能隨意顯露人前?便是山野之中的道士,也不是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嘍囉,本初所爲,實在是大不敬。”
許攸不以爲意:“所謂仙家,便是有些神通,想必也是爾爾。否則你曹孟德早已掃平天下。本初大將軍之尊,如何召不得?孟德你別管,只將仙家容身何處告知於我,我自去請他。”
曹孟德心中冷笑——想得美。
卻遺憾道:“我也不知仙家何處。每每相見,皆是仙家來見我,而非我見仙家也。”
“孟德呀孟德,你撒謊都不帶眨眼。”許攸嘿嘿不止:“那濮陽外十餘里,有一片雲山霧罩,你常出入,莫非仙家洞府?!”
曹孟德笑容一收:“原來子遠已經知道。”
“如何不知。”
“既知又何來見我?”
“孟德是地主,不見見孟德如何是好?”
曹孟德心頭轉動,卻突然笑道:“也罷,你要去便去,仙家之事,我哪裡能管?”
隨即拂袖便走:“我看子遠事忙,便不留子遠了。”
許攸臉色一僵,伸手欲言,而曹孟德業已離去。
曹孟德邊走邊想:“趙先生之事,驚天動地,難以遮掩,這也是預料之中。沒想到袁本初自大若此,把許子遠派來,嘿,必定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許子遠如此傲慢,諒他連別院的門,都別想進去!”
又想到:“袁本初既已知曉,那袁公路、劉景升未必不知。想來也該派遣使者來了。”
......
太和別院。
趙昱這段時間,果然悠閒許多。打發走了一班弟子,法器該煉的也煉了,每日裡除了陪伴昭姬,偶爾便是指點管亥等人修煉武道,倒也自得其樂。
而他自身的修爲,也在緩慢卻穩定的提升。
無論是之前煉器制符,還是鑽研符籙車船,亦或者煉丹,實際上都是對他本身修爲的一種梳理和印證。在這個過程中,剖析符籙、禁法,將其中的道理,運用到實際當中,得到的東西,比靜坐悟道並不少。
仙家修士求永恆自在,而無論煉丹煉器,符籙陣法,還是法術神通,實際上都是這條路上的旁枝末節。但旁枝末節的必要性,最重要的就是爲了印證道行。
把領悟到的東西,通過丹丸,符籙,陣法和法器,以及法術神通,來體現出來。在這樣的過程中,強化所悟,穩固所悟,甚至觸類旁通,所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