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雖然麻煩,但卻是好事。
熱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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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當頭,就是要熱熱鬧鬧的,冷冷清清算怎麼回事?
因此趙昱也不把人拒之門外,來者都是客,都笑臉相迎。
後宅裡,趙昱揉了揉臉皮,一張臉半天下來,若不是他修爲高深,可以控制每一寸血肉,怕是都快要僵硬了。
“再有人來,就說我有事,沒辦法親自迎接。”
老管家聽了樂呵呵的笑。
這趙家老宅,多少年沒這麼熱鬧過了?
老管家心裡,由衷的歡喜。
“是,少爺。”
打發走了老管家,趙昱單獨一人。柳絮這會兒,自然不在趙宅。這成婚禮儀,趙昱也是入鄉隨俗,須得遵守。這會兒,女孩兒還在柳家,須得明日良辰吉時,去縣城接回來。
趙昱畢竟傳出聲名,還是前一日,陸陸續續就有上千客人抵達。好在趙昱也是家大業大,手底下有人可用,要不然忙都要忙死。
晚間一頓夜宴自不多提。
宴後,趙昱抖擻精神,震動氣血把體內酒氣驅散,這纔來到靜室。
修行烙印在他的骨頭裡,來到此世這麼多年,從正式修行開始,習慣了每天夜裡以靜坐修行代替睡眠。
今日也不例外。
當然,到了他現在這個境界,又不曾正式開始修行鴻蒙太一至聖真經,開闢穴竅又是個水磨工夫,徹夜靜坐與否對修爲進境暫時沒有影響。正好又逢着成親,日後夜裡自不能把個嬌妻拋在一邊卻去靜坐。
今夜,大概便是最後一個延續往常習慣的夜晚。
盤膝坐在靜室裡,趙昱入靜冥冥,搬運氣血。到他現在這樣的境界,一身氣血之恢弘,一旦鼓盪起來,化作實質,能在頭頂投射出一道幾丈高的虹光,所謂氣血如虹,說的便是他現在的層次。
錘鍊肉身,強壯氣血,到了一定境界,氣血如汞髓如霜。而趙昱,早已超過這樣的層次。他的氣血,比汞還要凝練無數倍,骨髓在修行的過程中,都蛻變了好幾次。
而隨着穴竅開闢愈多,神靈顯化愈多,肉身層次還要繼續增長,氣血還要更加凝練,骨髓不知要蛻變多少次。
須得知曉,人之一身,穴竅如周天星辰,幾不可計數。趙昱如今只開闢出三百六十五個穴竅,只孕育出一百零八尊神靈,就已經能輕易打死堪比煉炁後期修士的西戎大祭司。若將周身穴竅開闢圓滿,強橫之處,幾乎無法想象。
而這,在趙昱的修行計劃之中,還只是第一步。
錘鍊肉身,開闢穴竅,孕育神靈,直到肉身圓滿,再來修行法力,練就元神。把根基夯實到極限,將基礎打牢到無法計量的程度,積累足夠,日後自能一飛沖天!
也不知是今日心情爽利還是怎的,只聽得啵啵兩聲從趙昱體內傳出,似珠落玉盤一般,竟有兩處穴竅,齊齊打開!
趙昱周身一震,氣血涌出,先在頭頂形成一道虹光,繼而化作一朵如有實質的氣血火焰!
氣血如虹,氣血成焰!
分明修爲再進一步,突破了瓶頸!
上輩子一百五十年,趙昱便開闢了三百六十五個穴竅,孕育出一百零八尊神靈。此世二十載,實則都是一個恢復的過程。
雖然因爲此世體質更加超凡,使得同等境界之下,比上輩子還要厲害許多,但直到現在,才真正突破上輩子留下的瓶頸!
就好像打開了一道堅固的堤壩,氣血如洪水一般洶涌澎湃,幾個呼吸之間,竟然增長了近一倍!
端端是駭人聽聞!
趙昱總結此前修行經驗,大略已經可以把修行道路,劃分出詳細的境界。第一個境界,便是開闢穴竅之前,把肉體凡胎錘鍊到巔峰,這一境界,可謂之鍛體。
其後開闢穴竅,當成一個大的境界,謂之開竅。那麼這個大境界之中,五臟六腑十一個穴竅開闢成功,便是第一重。以五臟爲基,六腑爲輔,構成人體臟腑完整的體系,內壯神勇,把臟腑錘鍊到極限境界。臟腑功能上來了,才能提供足夠的氣血,開闢其他的穴竅。
這是基礎。
而在這一層次,氣血將會隨之凝練,骨髓會蛻變一次。
第二重三十六個穴竅,都是以此前十一個穴竅爲基礎,拓展開來,形成天罡數的穴竅羣,構築出穴竅體系的初步構架。
同樣的,天罡數穴竅開闢圓滿,氣血再次凝練,骨髓再次蛻變。
第三重便是一百零八小週天數穴竅圓滿。到了這一境界,氣血再凝練一次,骨髓再蛻變一次,同時,練功入腦,腦髓開始蛻變。
第四重便是周天數三百六十五穴竅圓滿。這個境界,連趙昱自己,都還未達到。
每一重圓滿,不單單將穴竅開闢出來,還需的孕育出神靈,纔是真正的圓滿。因此,趙昱如今,穴竅開闢數,已臻至四重,但穴竅神靈孕育,只才三重而已。
不過如今他穴竅的開闢數,突破了周天數,雖然神靈孕育尚未跟上,卻也算是突破了半個境界,由是氣血暴漲一倍,肉身更顯強橫。
好一會兒,趙昱穩住氣血,緩緩睜開眼睛,微微嘆了口氣。
“修行之路,道阻且長。按照我的估算,第五重便須得開闢三千穴竅。如今才過十分之一,差的太遠。”
“肉身穴竅要圓滿,至少七重,三千數後,必定是一會數,一元數。一會一萬八百,一元十二會,十二萬九千六百,何年何月才能開闢完滿?況乎還要孕育神靈?”
趙昱不禁心中自問,竟生出一些悵然無力之感。
忽的一個激靈,趙昱回過神來,心中生出後怕:“外魔入侵,動搖我的意志?哼!”
連忙口誦清靜經,鎮住心神,好一會兒才平復心緒,安寧下來。
“不論一萬八百,還是十二萬九千六百,我心意早定,誰也不能動搖!”
又轉念想到:“但若按部就班,千八百年也不定能修成圓滿,看樣子還得取些巧,藉助外物...”
正思忖間,忽然神色一動,緩緩站起身來。
彈了彈衣襟,趙昱走出靜室,來到靜室外的花園中,擡頭仰觀。
便見夜空中一道流光,正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