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咬了下耳朵,忍不住小聲叫了出來,坐在一旁邊的謝穎聽到轉過頭笑嘻嘻的看着倆人。
“你們繼續,我去幫雲姨。”
原本是蘇雅馨咬了曲文他纔會叫出來,可是一個大男人連這點痛都受不了,怪叫怪叫的那就是男人的錯。羞紅着臉輕輕的打了一下曲文的肩膀。
“你叫什麼。”
叫什麼只有曲文心裡最清楚,被咬耳朵是一回事,被問到的問題纔是重點。
“只要你知道你是我老婆就行。”
模棱兩可的回答,蘇雅馨沒有繼續追問,她知道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前幾天陳巍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沒有道歉,卻一個勁的問自己的身體、工作跟生活,彷彿一切又回到了重前,兩姐妹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好了,去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曲文站了起來,這會謝穎倆姐弟已經幫忙把飯菜端到桌上,聞着濃濃的飯菜香味,乖乖的跑進廚房洗了個手,儘管劉子祥做的菜一等一的好,還是母親跟老婆做的菜是最曖心的。
坐到飯桌邊,曲建國按慣例拿了瓶自釀的藥酒出來,看裡邊黑污不堪的一片,也不知道里邊究竟泡了些什麼。
“爸,你這酒有些年頭了吧,不知道里邊都是些什麼好料子?”
曲建國愛泡酒是源自老家裡的習慣,太爺爺輩和爺爺輩的人都喜歡自己釀些酒來喝,同時爲了補身會在裡邊放入蛇,蛤蚧,草藥等等,說是每天喝上一小杯有延年益壽之功。
“這裡邊我最早泡的三蛇,後來泡了差不多十年覺得藥效快沒了又加了些蛤蚧和人蔘下去,最近又加了兩條蛇,你看這兩邊這兩條還黃着呢,最少要泡五六年才能變黑。到時藥效就基本出來完了。”
曲文以前是很少喝藥酒的,那時父親也不給喝,說男人太早喝藥酒對身體不好,本身就年輕力壯的再補就過盛了,現在肯拿出來難道是怕自己晚上操勞過度。
“爸,既然你這酒這麼好,爲什麼不送兩瓶給我師父。我希望他老人家活得和二太爺他們一樣長。”
曲建國聽見狠狠的瞪了一眼:“你怎麼就知道我沒送呢,我原本泡了四瓶,被你小子偷喝掉一瓶,還有一瓶我送給了你師父,現在家裡只剩兩瓶,再浪費以後想喝就沒得喝了。”
自從知道體內的靈覺能治病。總要想辦法給家裡的幾位老人家滋補下身體吧,之所以問曲建國要酒是想以此爲藉口,到時師父的身體突然好起來,可以推託是藥酒的功效。
“是我錯怪老爸了,那老爸你今年想要什麼禮物?”
以前每年都是曲建國這樣問曲文,那時家裡窮,每年只能在這年時候小小滿足下兒子的願望。如今兒子長大了,有出息了,很多事情也就顛倒過來了,開始變成兒子幫父親滿足願望。
“不用了,你媽上個月給我漲了工資,我現在每個月有三千塊錢用,想買什麼我自己可以買。”
沈璐芸同樣瞪了曲建國一眼,說得好像自己虐待他似的。不過夫妻倆省慣了。突然有了錢也不知道該花在什麼地方好,頂多是買些好菜,多買兩件衣服,僅此而已。
“真不用我幫你買些什麼,不瞞你說兒子今年得到的年底分紅可不少,光是店裡就分了七千萬,如果你不幫我花點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什麼!”曲建國驚愕的連筷子都掉到桌面。乖乖的,自己兒子一年的分紅快頂得上自己廠裡一年的收入了。“你問你媽吧,家裡的錢都歸她管。”
“我,我只管小錢。什麼時候管過大錢了。”沈璐芸也不知道兒子一年能賺這麼多錢,愣了好一會轉向蘇雅馨:“你把錢交給雅馨吧,家裡的習慣都是把錢交給媳婦管。”
多麼良好的家族習慣啊,所以培養出父親這麼優秀的人才。
忍不住笑了會,曲文從包裡拿出張金卡遞到身邊的蘇雅馨手中:“以後我的錢歸你管。”
蘇雅馨也愣了下,見沈璐芸衝自己點了點頭,把卡收了下來。
“那我幫你保管着。”
提到錢的事,謝穎說道:“文哥,店裡的賬目你要不要看下?”
“店裡,什麼店?”
“你忘了,就是陳團大哥轉給你的店,你不是讓我幫你看着嗎?”
謝穎不說,曲文還真忘了自己在這邊也有兩家店,主要是買奇石和翡翠爲主的,當時說好分四成爲謝穎,做爲幫忙管理店面的薪酬。
“我這個人最怕看賬本,你直接跟我說吧。”曲文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交給謝穎心裡放心。
“店裡這幾個月的收入一共是六百一十萬,減去各類開支還有三百六十多萬的收入,其中主要一部份是進行石料的採購,還有的是租金,稅費,水電,員工工資,剩下的錢我打算拿出一百六十萬來做活動經費還有兩百萬拿出來分紅你看可以嗎?”謝穎說道。
“可以,以後這邊店裡的事你交給雅馨負責吧。”沒有那麼多心思管那麼多店,主要還是一年才百來萬的分紅真心提不起自己的興趣,前兩天伊博元也把他那邊的分紅轉了過來,雖然比不了曲翰院分的那麼多也有三千多萬,現在曲文的手上總共有一億多個人資產。
“知道了。”謝穎感激的應了聲,按提成她今年分到了八十萬,還知道弟弟謝單分到了六百萬。像這樣的事在以前怎麼可能想象得到,如果不是遇上曲文,自己可能連住的地方都保不住,又怎麼談得上好生活。而且曲叔跟雲姨把他們倆姐弟當成親生子女看待,如此大的恩情只有好好工作才能回報。
下午全家人進行每年一度的集體大掃除,別看人挺多,可是兩幢別墅加起來要花上不少時間。晚上顧全夫妻倆一起過來吃飯,趁此機會曲文把宋徽宗做的墨妖拿了出來。
看過墨妖顧全連聲讚道:“好墨啊,沒想到只是傳聞於世的東西都被你淘到手上,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東西能逃得了你的手的。”
古玩收藏確實是一門很講究運氣的行當,光有眼光能力可不行。你還要有運氣遇得上東西,否則一輩子只能當個鑑賞師,成不了收藏家,更成不了有錢人。
就一方老墨,曲建國這個外行人看不出什麼名堂,怎麼看都像一塊木炭。
“就這麼小一塊東西能賺老錢?”
顧全笑了笑:“別小看這一方老墨,世間之物講究物以稀爲貴。這又是皇帝做出來的東西,加上宋徽宗這個亡國皇帝的名氣還很大,在歷史上少有的才子皇帝,所以他寫的字畫,製做的墨都很值錢。”
“可是這一方老墨都已經殘缺了,怎麼能斷定一定是宋徽宗做的。就憑你們說的這上邊的字?”曲建設國問道。
“古玩鑑賞最基本的依據就是鑑和考,鑑就是比較,用宋徽宗的其它作品做比較,這上邊的刻字是他創做的瘦金體,用筆風格也和他個人的字很相近,所以這是鑑定真品的證據之一。然後是考,就是考證。宋徽宗是個才子皇帝,制墨也是他的愛好之一,然後在他沒有當上皇帝之前曾經被封爲遂寧王,你看這上邊有寧王二字,再上邊還有個走之底,由此也可以判定是他的作品。第三是年代時間,根據老墨上的包漿,磨損程度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幾百年前的老東西。如果有機會拿去做碳十八檢測,就可以得出確切時間,八九不離十是宋代的東西。所以綜上所述,所有的特徵加在一起就可以斷定爲宋徽宗親手製作的東西。”顧全很詳細的回答了曲建國的問題。
“那這方老墨究竟值多少錢?”曲建國接着問道,一般也只有外行人會這麼問。
“難說,一件古董要論價值除了人文效應,還有年代歷史背景。藝術價值和稀缺度,如果符合了以上幾個條件的老物件,價值一般都很高,以我的意見。這方老墨……”顧全搖了搖頭:“無價。”
“無價,無價是個什麼價,如果有人開個幾億幾十億的也買不了這塊墨?”
曲文愣愣的望着自己老爸,這麼奇葩的問題也能問得出來。
“爸,師父說的無價是指在一個人心中的價值,你可能覺得這方老墨有個幾百幾千萬就能賣了,可是師父認爲這在他心中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他無法給其定價。如果你非要讓我們定個價,我隨意估下,少說也要一千萬以上。”
一方墨就要一千萬,曲建國瞪大了眼睛,難怪自己的兒子賺錢這麼快,聽說他買來時才花了八萬,而且是兩方,這轉手一賣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既然這麼值錢,你怎麼還把一方送給別人?”
按曲建國的想法,人是要大方些,可是大方過頭了就是敗家,隨口一句就送出一千萬,這換成是普通老百姓家庭連上吊的心都有了。
顧全在行裡混了多年,老於人情世故,不以爲然的說道:“你這麼說就錯了,我說阿文送得對,雖然李家沒有人在政治局裡任職,可是李家在軍隊裡的威望不小,就算是扯虎皮作大旗,那也能唬人是不。這權勢利益場,人人都想占上一塊,咬上一口。到了高位就得步步爲營,八方有人,否則再想往上邊走就難了,一個不小心輕則打回原形,重則萬劫不復。”
聽顧全說得這麼驚險,沈璐芸擔心的對曲文說道:“兒子那你還是不要乾了,我們現在有得吃有得用,靠你現在賺的這些錢要好好活一輩子不成問題。”
如果曲文到了陳團那個年紀或許就會收手,可是他才二十多歲,正當創業黃金期,精力最旺盛的時候,想讓他退下來也要他肯才行。再說了如果因爲怕事就後退,曲文也達不到今天的高度。
“媽你放心吧,你兒子做事一直都很小心,別人想傷我也沒有這麼容易。而且我現在還年輕,就早早不做事了,以後還能做什麼。”不是自大,自信心曲文還是有一些的。在各地結交了這麼多朋友,除了性格使然,偶爾也確實有用心計算過。虧本的事情纔不會幹呢。
見兒子堅持,沈璐芸也沒再多說,確實一個人年紀輕輕不做事,等到老了再想做什麼就難了。就算有錢能舒舒服服過一輩子,心裡總會覺得有些遺憾。
“師父,過完年我的會所要舉行掛牌儀式,我想讓你老人家再跑跑。不知道你老有空不?”如果掛牌儀式那天能有顧全在場,一定會爲曲翰院增光不少,這樣別人就會認爲,顧全也是曲翰院的導師之一。
“怎麼都算計到師父頭上來了。”小飲一口,顧全笑道:“你說你那次有事師父不去,只要你開口師父爬也爬着去。”
心裡滿滿的感動。要不是有顧全這麼關心愛護自己的師父,那可能有今天的自己。
“師父,我在京城跟朋友學了套推拿按摩的手法,剛好你現在喝過藥酒,我試着幫你推拿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你多疏通下身體裡的氣血。”曲文是想過些靈覺給顧全,但不能實說只好這樣講。
有些詫異的望着曲文。玩笑道:“你還學會推拿了,該不是想拿師父來當白老鼠吧?”
“師父,我是那種人嗎,就算找白老鼠,怎麼着我也先找我爸啊,他身體結實經得起試驗。”
聽到曲文的話,曲建國立即板起個臉:“哎呀,你小子翅膀硬了。敢編排起老子了,看我一會怎麼修理你!你幫顧老哥推拿一個小時,最少得幫我按摩兩個小時。”
“老爸,你以爲這是機器作業啊,我喝你一杯藥酒就得按摩兩個小時,這生意忒虧!”
“怎麼,老子養你二十多年。讓你按兩個小時虧得了你?”
老子就是比兒子強,關鍵時候把這條一扛出來,認誰都得乖乖聽話。不過曲文父子倆的關係極好,纔敢這樣開玩笑。
“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我就怕你老人家受不了。”
“你管我,一會我和你師父下棋,你順便給我們倆同時按按。”
因爲曲文的關係,曲建國跟顧全成爲了好哥倆,雖然年輕相差十多歲,相互間以兄弟相稱。
吃過晚飯,曲家男人一般是不幹活的,全都撅着個屁股跑了,在偏廳中擺起了戰局,然後沈璐芸帶着一個媳婦,半個女兒在廚房裡忙活,等她們忙完就全都集中到大廳看電視,陪着賈靜聊天。
也許是跟顧全下多了的關係,曲建國的棋藝大漲,以前總是負多勝少,現在竟然能戰到五五之數。常常是雙手無奈搖手言和,可越是這樣就越想分出個高下,興頭一起也沒注意時間就這麼接連下着。
答應了幫倆位老人家推拿按摩,借這個機會先幫師父揉了揉按了按,再幫父親捶兩下捏兩把。下棋的倆人高興得不亦樂乎,曲文卻忙得滿頭大汗。
人的年紀大了最先呈顯的是身體機能下降,氣血不順,很多血管被長年積留下來的垃圾所堵塞,供血跟不上也就無法跟年輕人相比較。就像一臺機器管道里積滿了鏽,油過不去還怎麼工作。反觀看看那些身體強壯力氣大的年輕人,血管都特別的粗,而身體弱的人就特別的細這也是原因之一。
靈覺的效用不光是疏,還有導,純淨的靈氣能滋養體身,還能散污活血,對人的身體有極大的好處。
不過曲文不敢一下渡過太多,一來兩位都是他最親的人,怕會出意外,二來真的見效太快也容易讓人起疑。反正春節假期長長,每天都幫幾位老人人推拿按摩一次,時間一長總會有效果。
除了爸媽跟師父夫妻,曲文還計劃着給二太爺幾人也推推,爭取給他們弄個百歲老壽星來噹噹。
換着幫倆老按了近兩個小時,偶爾在旁邊幫忙指導一下,曲文也不覺得累,有靈覺在身,身體異於常人,所以能做的事也要比常人多。
“小曲你還別說,給阿文這麼按按我覺得身子骨感覺輕鬆了好多。”顧全自己活動了下筋骨,感覺全身體格外的舒展,要以是以前連坐下兩個小時身體就開始有些累了。
曲建國跟着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點用,不過主要還是我那瓶藥酒的關係,那可是好料子泡出來的,一般人我輕易不給他喝,你老是二般。”
老爸還真是坐着吹牛不腰疼,但他老人家開心曲文也開心,而且這事不能說,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你們倆老覺得好就好,既然你們倆都覺得舒服了,那我過去也幫媽和師孃按按。”曲文說完轉身就跑了,家裡可不止是一個老人,四位輪着下來總要花些時間。
看着曲文樂呵呵跑過去的背景,顧全欣慰的笑道:“小曲,你養了個好兒子啊!”
曲建國又跟着笑回:“那你不也教了個好徒弟!”
倆老對視一眼,同時哈哈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