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劍宗,山門口。
雷洛的慕容倩兩人並肩而行,走下了這處長長的山道。
接着雷洛面色複雜的看了刻有五行劍宗四個字的石碑一眼,然後嘆息了一口氣。
兩人接下來認準了一個方向,然後飛遁離開了這裡,而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同在橫雲山脈的邀月聖宗。
邀月聖宗。
到達此宗的路程不遠,畢竟和五行劍宗同在一個山門,不過現在山門外的石碑上卻刻着‘邀月宗’三個字。
如果不是因爲當年看到過邀月聖宗的女弟子出手,雷洛都要以爲自己走錯宗門了,因爲在山門外往來的弟子居然還有身穿白袍的男子。
好在還有女弟子出現,並且這些女弟子的功法氣息和當年沒有多大的變化,所以他才帶着慕容倩選擇上去看一看。
走在山門外的山道上時,慕容倩還有些緊張,而雷洛則是面色古怪了起來。
因爲四周的男弟子和女弟子全都沒有阻攔二人,相反還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兩人。
就在他們兩人以不同的心情走過山門外的陣法,踏入山門內的接引臺之後,一個築基期的女弟子是看到了兩人,然後迎了上來。
“慕容師叔,你怎麼又回來了,這位是?”這位女弟子是面色古怪的對着慕容倩說道。
兩人面面相覷,然後彷彿是明白了對方話裡的意思。
“你口中的慕容師叔,莫非就是慕容嫣?”雷洛眉頭一皺,面色古怪的說道。
這句話讓那位女弟子微微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對方話裡的意思。
“慕容師叔,你這是?”她連忙又問了一句,不過那表情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雷洛暗道一聲還是要問一下知道的人,所以一把抓住慕容倩之後,就幾個晃動之間不見了蹤影。
“慕容師叔好奇怪,走了數月之後怎麼又回來了,那七曜門來回路程可不短啊!”女弟子看到兩人走後嘴裡嘀咕起來。
這邊不提,雷洛和慕容倩是在邀月聖宗的宗門內逛了一會兒,發現這裡的建築和五行劍宗差不多。
只有幾座白玉高塔有些特殊外,就沒有了閒逛的心思,而是專心找起人來。
最後終於是找到了某個熟人,他連忙拉着慕容倩朝那邊走去,而在那裡正有十餘位個女弟子在一個五十丈的圓形平臺上研習劍法。
“諸位弟子,這閉月劍法的精髓啊,可是要……”就在他們靠近之後,就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講課之聲。
雷洛面色古怪的走到了這處平臺之上,剛好那名女子也講到了關鍵時刻。
可等她看到慕容倩和雷洛兩人後,面色突然一變,話語更是戛然而止。
“師姐,你終於還是回來了,”女子突然衝到了慕容倩的身邊,然後拉着她的手語氣哽咽道。
這一下是把雷洛給看楞了,怎麼這些人都把慕容倩和慕容嫣搞混了。
不過兩人長的確實一模一樣,而且他們都不會分辨血液,確實存在認錯的可能。
“月兒姑娘,這位不是慕容嫣,而是她的同胞姐妹慕容倩,請你看仔細一點,”他只能點醒對方了。
眼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和自己又過幾面之緣的小丫頭月兒,不過百餘年未見,當初的小丫頭已經變成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豔麗女子。
“什麼,是你雷洛,你,她?”月兒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人存在,所以面色突然驚訝道。
可還未等她要說什麼,一股龐大的威壓襲來,接着衆人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身穿白色宮裝的少婦。
這個女子突兀的出現在了平臺之上,而且除開雷洛以外沒人發現此女是怎麼出現的。
“原來是貴客上門,兩位不如隨我到府上一聚如何?”宮裝女子雖是邀請,但是語氣冷漠的說道。
此女顯然第一眼就看出了慕容倩並非慕容嫣,不過從其話語中,還能夠聽出一絲敵意。
“如此最好,道友帶路吧!”雷洛淡淡的說道。
接着宮裝少女帶頭,雷洛和慕容倩也同樣緩緩飛起,朝着邀月宗內一座白玉高塔飛去。
“他這麼和太上長老同輩相稱,難道!”月兒看到雷洛飛走之後想到了剛纔的對話,面色突然一變道。
某座白玉高塔高層。
雷洛,慕容倩與宮裝美婦三人端坐在一處雅間之內,不多時就有數名雜役弟子端上了香茶品飲。
品茶問候之時,二人也知曉了宮裝美婦的名號叫做寒月仙子,是當年慕容嫣的師祖。
“想不到這世上還真有和嫣兒長的一模一樣之人,難過師侄她們會認錯,”寒月仙子搖了搖頭感慨道。
慕容倩也有些不自然起來,畢竟很多人都把自己和慕容嫣搞混了。
同時此女也對這個同胞姐妹好奇起來,不知道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寒月道友,剛纔我聽一些弟子的言論,難道慕容嫣不再貴宗之內嗎?”雷洛疑惑道。
“不錯,嫣兒在百餘年前的魔宗入侵時不幸遭遇魔焰宗埋伏,最後和我們失散了,”寒月仙子神色一冷寒聲道。
不過雷洛和慕容倩並未慌張,因爲從之前的情況來看,慕容嫣最近還來過邀月宗,所以靜待起了下文。
“就在一年前,嫣兒又回到了我宗之內,不過那時候的她已經不是我邀月宗的弟子了,而是七曜門權真人的弟子!”寒月仙子開口解釋道。
此言一出,雷洛和慕容倩面色一變,很顯然是知曉七曜門和權真人的意思。
“你是說,慕容嫣已經拜入了南珏國正道四門之一七曜門之內,並且成爲了元嬰後期大修士權真人的弟子?”雷洛眉頭一皺反問道。
寒月仙子自然是點了點頭,算是解答了他的疑惑。
“嫣兒已經離去數月,想來是回到了南珏國七曜門,而且加入了此宗門之後將來在仙路之上走的一定更坦蕩一點,”接着寒月仙子又緩緩說道。
雖然此女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言語之中也有些不捨和感慨,畢竟慕容嫣說不定是自己宗門振興的潛力弟子,是有機會進階元嬰期的。
“既然如此,那是我們叨嘮了,不過我還有一問,爲何邀月聖宗要改名邀月宗呢?”雷洛接着又詢問道。
畢竟宗門改名字這件事情可關乎傳承一事,雖然名字與功法等等不同,但是很多弟子心中也都有歸屬感之說。
“哼,道友應該是初到羅浮國吧?”寒月仙子看向雷洛然後冷冷一笑道。
她在說話之時,眼中還有一絲不忿之色,看來這裡面還有一些故事啊。
“不錯,雷某確實剛到羅浮國不久,對於此地也知之甚少,不知這羅浮國和貴宗更名一事可有什麼關聯?”雷洛疑惑道。
他也一知半解的,很顯然不明白此中詳細,也不明白對方爲何會如此,難道是有人逼他們該的名字。
“羅浮國最強大的宗門是碧羽門,第二強的宗門叫做輝月聖宗,此宗實力在羅浮國可排進前三之列,而且是本土宗門,我宗自然不敢繼續自稱聖宗了!”寒月仙子面色冷厲的說道。
此女可能因爲修煉功法的原因,面色本就冰寒,但是再說到這輝月聖宗之時,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絲滲人的冷意。
“原來如此!”雷洛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想不到自己猜對了,還真就是和另一個宗門名字相近,所以被迫改名的。
畢竟三宗來到羅浮國不過百年,立足未穩之下,本土實力強悍的宗門必然是會欺壓過來。
輝月聖宗估計就是如此,和大日劍宗尋釁滋事是一個道理。
不過這宗門名字相近之事,不過是一個尋事的藉口罷了,主要的問題還是邀月宗實力孱弱,而輝月聖宗是羅浮國最強宗門之一。
修仙界還是以實力說話的地方,實力不如人之下自然是連宗門的名字都要改。
“既然如此,我等已經知曉箇中緣由,就此告辭了!”雷洛和慕容倩互望一眼後,就起身告辭了。
不過他在離開之時,對着高塔的一座石柱輕笑了一聲,然後就帶着慕容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處高塔,同時離開了邀月宗。
寒月仙子目送兩人離開,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目光漸寒,不過是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沒有其他的言語。
“師姐,爲何放他們兩人離開,那女子可是合歡宗修士,師妹當年可是被合歡宗長老打致重傷,這仇難道不報了?”一個男子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接着一個身穿白色紋星長袍的中年儒雅男子從大殿的一角走了出來,然後面色不解的看向了寒月仙子。
他不明白這位一向殺伐果決的師姐怎麼今日如此猶豫,要知道對方帶着合歡宗女子上門,以這位師姐的性格說不定早就動手了。
“如果剛纔真要動手,我們邀月宗說不定就真要滅宗了,那個叫慕容倩的女子不足爲懼,但是那位雷道友可就有些棘手了!”寒月仙子有些忌憚的說道。
“師姐此話何意?”男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對方不過是一個元嬰初期修士,自己和師姐兩人聯手難道還不能擒下此人。
而且這裡更是宗門禁地,依靠着此地的禁制,兩人出手後成功的勝率還要增加三成多。
“我修煉有一門望氣秘術,而且剛纔也趁其不備打量了一下這位雷道友,結果看到此人周身凝聚了無數暗紅兩色煞氣,猶如鎧甲護體一般將其保護在內!”
“這些煞氣凝而不發,聚而不散,仿若冤魂纏身一般縈繞其左右,可見死在其手中的元嬰期修士不在少數,如果我等兩人動手,可能只有兩三成的機會!”寒月仙子冷靜分析道。
還有一點她沒有多說,那就是對方從一開始進來時就發現了自己這位師弟,而且對方從容不迫的樣子很顯然是有些底氣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女子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給兩人行禮之後連忙說出了一個消息,接着就馬上告退離開了此地。
“聽到了吧師弟,溫道友三人出手,連對方半步都逼退不得,而且還被其當面屠滅了幾乎一半的弟子,我們要是出手,可能連一成勝算都沒有!”寒月仙子聲色漸冷道。
看來他們是接到了五行劍宗被屠滅兩峰的消息,還有雷洛的三招之約這件事。
“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棘手,是師弟報仇心切孟浪了!”男子暗呼一聲僥倖。
接着二人就開始聊起了其他事情,不過大都無關緊要,但是聊起的事情之中卻反覆提到了‘古戰場’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