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實捋着鬍鬚哈哈大笑,看着王儒道:“先前是王儒將軍向王爺推薦的左冷禪,如今怎麼就這般垂頭喪氣啊!”
王儒苦笑道:“正是因爲王某向王爺推薦了左冷禪,如今卻是無法說服左冷禪爲王爺大業所用,王某這才喪氣,臨出發之前,王某向王爺保證,現在卻是如何讓王某向王爺交代啊!”
李士實微微一笑道:“五嶽劍派並非是鐵板一塊,接下來還有華山、衡山等幾派,總有人會爲王爺之誠意所動的。”
一行十幾人緩緩下山,正行至半山腰,突然一名被寧王派來保護李士實安危的士卒眉頭一皺道:“先生,似乎山上有人追上來了!”
李士實、王儒聞言腳步一頓眉頭一挑回身望了過去,隱隱約約之間的確是能夠看到兩道身影在山道之間飛躍而來。
王儒眼睛一眯盯着遠處道:“咦,看那身形似乎是左冷禪!”
幾名護衛下意識的做出防備的姿態,畢竟左冷禪突然前來讓人懷疑其動機,萬一左冷禪要對他們不利。
倒是李士實顯得非常的冷靜,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如今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之上,如果說對方真的要對我們不利的話,就算是你們再怎麼的防備都沒有用,不妨看一看左冷禪此來究竟所爲何事。”
說着看了王儒等人一眼,李士實平靜的道:“都給老夫穩住了,莫要丟了王爺的顏面。”
這邊左冷禪、費彬二人一路急趕下山,遠遠的就看到了李士實一行人。
雖然說知道以李士實一行人的腳程,一時半會兒之間也下不了山,不過這會兒追上,費彬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如今嵩山派即將有大劫臨頭,而對於嵩山派而言,想要自保,唯有寧王一途。
身形飄然落下,左冷禪臉上帶着幾分笑意衝着李士實、王儒拱了拱手道:“王賢弟、李先生,左某有禮了!”
李士實笑着道:“左盟主實在是客氣了,不知左盟主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王儒在一旁戒備的看着左冷禪道:“左盟主不會是想要拿了我們交給朝廷,向朝廷邀功去吧!”
左冷禪微微一愣,神色一正道:“王賢弟此話怎麼說,左某又豈是這等卑鄙小人。”
李士實在一旁笑道:“左盟主莫要同王將軍一般見識,王將軍是個粗人,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卻是誤會了左盟主。”
左冷禪擺了擺手笑道:“王賢弟性子直爽,左某自不會在意,左某此番前來,卻是有一句話想要問先生。”
李士實看左冷禪神色隱隱覺得接下來的對話可能關係到是否能夠說服左冷禪,所以神色一正道:“左盟主有什麼話儘管直言便是。李某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左冷禪看了看四周,李士實反應過來,揮手道:“除了王將軍,你們其退下,於四周防護便是。”
這些護衛看了左冷禪還有費彬一眼,緩緩退出十幾丈之外,左冷禪同費彬點了點頭,就見費彬身形一躍,幾個起落便落在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居高臨下,四周景象一覽無餘。
左冷禪這才神色凝重的看着李士實道:“李先生,左某若然率領嵩山派襄助王爺的話,他日王爺準備如何安排我嵩山派?”
李士實頓時眼睛一亮,強忍着內心的驚喜,深吸一口氣道:“臨來之時,王爺曾叮囑李某,無論如何都要請動左盟主,王爺曾言,只要左盟主助其成就大業,定然論功行賞,哪怕是世襲國公,王爺也願意封賞。”
左冷禪眼睛一眯,他是個梟雄人物,以往目光的確是只放在江湖之上,從來沒有想過要位列朝堂。
可是此番金盆洗手大會的變故卻是當頭一棒,一下子將左冷禪從他那稱霸江湖的美夢當中打醒了過來。
江湖雖大,卻不過是江山之一隅之地。
他們嵩山派放眼江湖之上很強,能夠與之相媲美的門派就那麼幾家,甚至他一身修爲放之江湖也可入前列。
但是這又如何,就因爲劉正風買了一個朝廷參將的虛銜,便被投靠了錦衣衛,成爲朝廷鷹犬的嶽不羣抓住了把柄,愣是給他們嵩山派扣了一個造反的帽子。
這麼大的一頂帽子,嵩山派扛不住,只是想一想青城派就因爲餘滄海行刺朝廷伯爺而一日舉派覆滅,左冷禪心中便忍不住泛起幾分寒意。
留給他的路不多,要麼坐等朝廷大軍駕臨嵩山踏平他們嵩山派,要麼如王儒所言,拿下王儒一行人將之交給朝廷,以求將功補過,只是嶽不羣乃是錦衣衛千戶,左冷禪並不認爲嶽不羣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對付他們嵩山派,所以說此舉看似有利,其實風險太大。
再有那就是舉派投靠寧王,隨同寧王起兵造反,搏上一搏。
左冷禪是什麼性子,他行事素來霸道,想要什麼東西,哪怕是不擇手段,他也是直來直去,所以說左冷禪寧願襄助寧王舉派搏命。
不過左冷禪還真的沒有想到寧王竟然承諾封賞世襲國公,那是什麼概念啊,就看看大明一朝那幾位世襲國公如今是什麼樣的尊榮就知曉了。
都說千里覓封侯,對於許多人來說,能夠封侯那已經是最大的榮耀了,可是國公之尊榮遠遠超過侯爵太多,寧王之承諾可謂是誠意十足。
至於說他左冷禪將來是否能夠擁有足夠的功勳獲得國公之位,對於這一點,左冷禪從不懷疑,他左冷禪想要做的事情,無論如何,哪怕是拼了性命都要去達成。
李士實一直都在關注着左冷禪的神色變化,眼見左冷禪眼中流露出意動之色,李士實心中便禁不住泛起幾分喜色,開口勸說道:“左盟主一身所學若然埋沒於江湖實在是太過可惜,江湖不過是一方小泥潭,又如何能夠容得下左盟主這般人物,唯有這天下方纔是左盟主一展所學之所在啊。”
說着李士實恭恭敬敬一禮向着左冷禪拜下,誠懇無比的道:“李某代我家王爺請左盟主以天下蒼生爲念,助我主剷除昏君,再造乾坤,還天下百姓以太平盛世!”
左冷禪回神過來,連忙上前一步雙手將李士實攙扶起來,看着李士實眼中的誠懇之色,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道:“左某蒙的王爺厚愛,願爲王爺效犬馬之勞!”
雖然說已經猜到左冷禪十有八九要歸附自家王爺,可是左冷禪不開口答應下來,李士實終究是有些不太相信,這會兒聽得左冷禪之言,李士實不由爲之大喜,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王爺得左盟主相助,大業有望矣!”
當然李士實這等人物,又怎麼不去懷疑左冷禪態度爲何會變化如此之快,不過不管怎麼樣,至少左冷禪肯襄助寧王,他們便不虛此行。
嵩山派在江湖之上影響力可是一點都不小,門人弟子上千人之多,最重要的是左冷禪還有嵩山派十三太保皆是江湖好手,到時候對付楚毅,那是再適合不過了。
一行人回返嵩山,進入客廳之中,雙方關係自然大不一般。
李士實看着左冷禪道:“左盟主,李某奉了王爺之命前來招攬五嶽劍派,不知左盟主認爲華山、衡山幾家可有招攬的可能?”
左冷禪沉吟良久,緩緩道:“不瞞李先生,就在不久之前,左某派人對付勾結魔教妖人的劉正風,結果那劉正風竟然自朝廷買下參將一職,我門下弟子因此而被錦衣衛千戶嶽不羣拿下,甚至被扣上了一個造反的帽子。”
李士實微微一愣,心中的疑慮散去,自然明白過來,爲什麼左冷禪會突然轉變了態度,從猶豫不定到選擇相助自家王爺,原來嵩山派竟然攤上了這般事情。
既然是奔着五嶽劍派而來,李士實自然狂補了關於五嶽劍派的一些情報,眉頭一皺道:“劉正風莫不是衡山派的實際掌控者,那嶽不羣不是華山派前掌門嗎,怎麼突然就成了錦衣衛千戶?”
左冷禪苦笑道:“嶽不羣怎麼成了錦衣衛千戶,左某實在是不知,不過以左某之見,五嶽劍派,衡山派,恆山派兩派不可爭取。”
李士實捋着鬍鬚看着左冷禪,就見左冷禪眼中閃過一道冷色道:“但是那華山派、泰山派卻是有極大可能爲王爺所用!”
李士實眼睛一亮道:“此話怎講,那嶽不羣既然是錦衣衛千戶,華山派又怎麼可能爲王爺所用……”
不過話沒有說完,李士實嘴角便露出一絲笑意,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看來華山派定然是爆發了內亂,所以纔有前掌門嶽不羣投靠朝廷成爲錦衣衛千戶之事,如此說來,正如左盟主所言,華山派定然可爲王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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