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陸冠華下意識接口，接完他就後悔了。
靠，我是來抓人的！
“褲襪。”何邪一本正經道，“他們把臥槽叫褲襪，仔細想想，還是蠻有道理的。”
“噗……”一邊的李偉樂聽到這裡直接笑噴了。
陳國忠面色抽搐，回頭瞥了他一眼。
“對不起……”李偉樂滿臉通紅，“頭兒我沒忍住。”
陳國忠嘆了口氣，心裡把何邪罵了個半死。
警察查房，多嚴肅的事情，爲什麼搞成這樣？
“吳先生，”他清了清嗓子，“我是尖東警署高級督察陳國忠，現在懷疑你跟兩個小時前寶勒巷和彌敦道兩千多人的故意傷人案有關，警方現在正式傳喚你回警局調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過的話我們會記下，作爲將來法庭上的呈堂證供，明白嗎？”
何邪嘆了口氣：“有話就在這裡問嘛，我剛被人燒了鋪子，現在又要被你們警察帶去班房，我一把年紀了，又瘸了條腿，多少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陳國忠微笑着指了指兩個大洋馬：“吳先生現在的樣子，可讓人同情不起來。”
“弘揚華夏文化嘛。”何邪笑道，“你不會以爲我是招技吧？拜託，警察的思想也要純潔一點嘛，不能一看到露着大腿的大洋馬，就想到少兒不宜，對不對？”
“咳咳……”陸冠華清清嗓子，“呃……達叔啊，要麼回警局說，要麼先把兩位國際友人請出去再說，你這樣……”
啪。
何邪打了個響指，笑眯眯道：“明白。”
“兩位美女，美妙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何邪嘆了口氣，“雖然你們不是好學生，但專業技能還是不錯的，希望你們再接再厲，努力服務港島廣大男性同胞，爲中捷友誼添磚加瓦。”
瑪緹娜吃吃笑着，湊上前在何邪左臉親了一口：“達叔，你是我服務過的最有魅力的客人，真想試試你在牀上的表現。”
“喂，過分了啊！”何邪一瞪眼，“我當你是學生，你居然想睡我？”
“噗……”李偉樂又笑噴了。
這娃笑點是真低。
一番鬧騰，兩個大洋馬走了。
何邪從茶几上下來，對陳國忠等人點點頭，笑道：“找我問王寶的事嗎？”
一下子開門見山，倒是讓警察們一愣。
陳國忠微微沉吟，轉頭對身後道：“華哥、阿琛、阿樂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耶斯爾！”
等其他人出去關上門後，陳國忠轉過頭來道：“吳先生，既然你是明白人，我也不想繞彎子，你有什麼想對我們警察說的嗎？”
何邪似笑非笑：“當然，我不想坐牢，至少現在不想，所以只好配合你們咯。”
這句話讓陸冠華等人都有些尷尬。
雖說何邪打了那麼多人，抓他坐牢完全沒什麼問題，但那些捱打的古惑仔們是絕對不會起訴何邪的，警察抓了人，又沒有苦主，其實也很尷尬。
更何況陳國忠他們也根本沒想真的想要把何邪關進牢房，他們只是想搞清楚何邪到底有沒有參與到王寶的事情裡。
這樣以坐牢拿來威脅的手段，無疑有失光明，如今被何邪一口道破，怎能不尷尬。
何邪也只是點他們一句，隨即便話鋒一轉，道：“你們警察和王寶到底在搞什麼，我既不關心，也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找王寶，只是讓他賠我一間鋪子而已，他答應了，我也就算了，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你耍我們？”郭子琛忍不住道，“那你解釋下你雜貨鋪裡三百萬美金是怎麼來的？”
“其實是五百萬來着。”何邪誠懇道，“這筆錢是別人寄存在我這兒的，要真是我的，我早就開豪車住別墅了，何必開一個破雜貨鋪呢？”
“你開的是雜貨鋪，又不是銀行，”郭子琛諷刺道，“你這朋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何邪的笑容淡了幾分，道：“改天見了他，我幫你問問他。”
郭子琛還要說話，卻被陳國忠伸手止住。
“吳先生，”他說，“喪狗已經死了。”
何邪面色不變，淡淡道：“他給王寶惹了這麼大麻煩，當然活不了。”
“吳先生果然是明白人。”陳國忠笑了笑，“不過我告訴你這個消息，是想問你，爲什麼王寶這麼遷就你？爲了給你交代，連自己的手下也殺了？”
何邪想了想，道：“也許他暗戀我。”
“……”
“吳先生要是還是這麼不配合的話，我們就只好請你回警局說了。”陳國忠淡淡道。
何邪笑笑，道：“你們既然已經抓了王寶，幹嘛不直接問他？”
見陳國忠還要說話，何邪伸手止住他，道：“做警察的要有懷疑精神我很理解，不過很多時候懷疑太多就意味着沒本事抓住重點。你覺得我和王寶有什麼私下的交易，你這麼想既小瞧了你的對手王寶，也小瞧了我。”
陳國忠微微沉默，看着何邪道：“吳先生能說出這種話來，真的讓我很吃驚。不過你總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這件事只怕沒這麼輕易解決。”
何邪嘆了口氣，道：“我這人最怕麻煩了，看來我只能回答你了，你不會得寸進尺，想要更多吧？”
“那要看你的回答夠不夠讓我滿意了。”陳國忠笑道。
“你猜怎麼着？”何邪笑眯眯道，“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還是選擇坐牢。”
陳國忠頓時怔住。
“喂，你別不識好歹啊！”郭子琛指着何邪的鼻子喝道。
“哎哎哎——”陸冠華急忙攔住郭子琛打圓場，“達叔，有什麼就說出來嘛，大家朋友一場，何必鬧這麼僵呢？”
何邪笑眯眯道：“你們是警察，我給你們面子，所以我一直還在笑着跟你們說話。”
“不然你敢怎樣？”郭子琛再次叫道，“襲警啊？”
何邪微微眯了眯眼睛，擡頭看向他。
這一眼，看得郭子琛心裡直發毛，有種想要掏槍的衝動。
陳國忠這時突然站起來了，他深深看着何邪，緩緩道：“吳先生，那就得罪了。”
頓了頓，他回頭吩咐：“華哥，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