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的名字叫茶儂,他是閆先生的影子,特工中的王牌,特種部隊中的精英。
他精通各種槍械武器,擅長各種特種戰術,也是搞情報工作的一把好手。
除了他所領導的這支特種作戰機動部隊,他還掌管着閆先生手下的一個情報組織,可以說,閆先生之所以能在泰京高枕無憂,最大的底牌,就是眼前這個刀疤臉——茶儂。
何邪用了一個小小的心理戰術,就將閆先生最大的底牌逼了出來,不得不說有一定的運氣成分。
茶儂對於面前的“閆先生”沒有產生絲毫懷疑,一則,是因爲何邪模仿閆先生簡直惟妙惟肖;二來,別說何邪沒露出什麼破綻,即使是真有破綻,以正常人的思維,也根本不可能無端產生懷疑。
這就像一個人今早見了自己的老闆穿着拖鞋來公司了,他第一反應絕不會是“這怕是個假老闆”,而應該是“他爲什麼穿拖鞋就來了”?
所以,李代桃僵這一招雖然一點也不新鮮,但是真的省事、安全,好用。
茶儂沒有過多廢話,一如他的身份,顯得很雷厲風行。
搞清楚確實只是老闆一時興起,就一揮手,帶着人先撤了。
他是隱藏在暗處的底牌,沒必要也不應該過多暴露在陽光之下。
不過,他還是留下了一個人,幫忙揹着假何邪。
一手牽着思諾,施施然下了樓,所過之處,所有人都恭恭敬敬鞠躬,雙手合十,向他行禮。
何邪徑直出門,車早已停在了門口。一個其貌不揚的胖子滿臉賠笑道:“閆先生,是回家?還是去皮察雅小姐那裡?”
何邪腦海裡很快浮現出這個胖子和他所謂的皮察雅小姐的信息。
胖子名叫提拉德,是閆先生的私人助理。
如果閆先生是皇帝,那麼察猜就是內閣首輔,管家巴蒂潘是大內總管,茶儂則是兵部大佬兼東廠督公,這個胖子提拉德,就是何邪的錦衣衛指揮使。
他既是閆先生用來幹髒事的不二人選,也是監控閆先生勢力版圖的內務調查官,更是閆先生外出時,安排閆先生一切行程和飲食方面的“隨駕大伴”。
而皮察雅小姐,則是一個在暹羅很有名氣的女明星,長相青春可人,是閆先生一手捧紅的,自然也成了他的禁臠。
在管家巴蒂潘的日記裡曾有這樣一句話:“每次看到皮察雅小姐,都好像看到年輕時候的夫人,又站在了我面前。”
“回家!”何邪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鑽進了車裡,“來,小思諾。”
他笑呵呵拍拍自己旁邊的座位。
“好的,乾爹。”思諾乖巧回道。
胖子提拉德詫異看了眼思諾,急忙上前爲思諾擋住車沿,用行動表達了自己對思諾的重視。
他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小碎步跑到司機跟前,低聲吩咐幾句,就急忙轉身向後面的車跑去。
車輛起步,一前一後,各有一輛車保護,三輛車緩緩沿着耀華力路,一直向西而去。
兩公里的路,很快就到。
車子拐進一條被鐵門封閉的僻靜小巷後,徑直深入,很快就駛入門口有四個持槍保衛把守的大門前,保衛提前放行,站在門口敬禮,等車隊駛入後,又重新關上了大門。
儘管不是第一次來,但再見到這裡的佈局,何邪還是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裡說是一棟花園別墅,但其實,根本就是一座小型的軍事堡壘。
且不提地下的大型軍火庫以及軍事基地,只是地面上,院子四角高牆上都有崗亭,整棟別墅看似樸實無華,但其實卻是最頂級的防震防空建築,即使是炸彈空投,連別墅的外牆都不會打穿。
管家提拉德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華裔,此刻正笑容可掬地站在車邊,等車一停下,立刻就上前拉開車門。
“老爺,您回來啦?”他笑呵呵上前攙扶何邪,何邪卻衝他擺擺手,自己走了下來。
“這是我新收的乾女兒,”何邪指了指思諾,“她以後就住這裡了,安排她住二樓。”
“是,老爺。”提拉德呵呵笑着應下,又去攙扶思諾下車。
頓了頓,何邪又指向另一邊被人揹下來的假何邪,道:“那是個高人,帶他去地下室歇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他。”
“明白!”提拉德很乾脆地應下,什麼也沒問。
“走,小思諾,帶你參觀參觀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何邪笑呵呵伸手,拉着思諾輕車熟路向別墅裡走去。
提拉德指揮兩個菲傭去接替之前的軍人攙扶假何邪,回頭看看何邪和思諾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不知怎麼回事,他感覺自己服侍了幾十年的老爺,今天竟給他一種格外陌生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很快自嘲一笑,心中微微感慨,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
何邪帶着思諾剛進家門,察猜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當然是打到了閆先生的手機上。
閆先生的手機是特製的,不過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解碼系統,也許是爲了照顧閆先生年老,但無疑,爲何邪創造了很大的方便。
察猜在電話裡中彙報的是阿香家裡的收尾工作,那裡一切順利,不過他提到,在警察押送唐仁和秦風去警局的路上,這兩個人不知怎麼,跑了。
還真是主角光環無敵啊……
何邪微微詫異,但很快就無所謂了。
這兩個人,已經翻不出什麼風浪了。
掛了電話,何邪看向思諾,思諾立刻會意,主動道:“乾爹,我想給阿香姐打個電話,告訴她不用等我和師父了。”
何邪笑呵呵點頭:“去吧。”
一個菲傭端茶過來,何邪悠哉坐在沙發上,喝起了茶。
與此同時,秦風和唐仁躲在一個幽暗的巷道中,屏住呼吸,目送一隊警察呼喊着從前面跑過去。
過了良久,兩人才悄悄探出頭,左右看看,各自鬆了口氣。
唐仁剛要說話,他的電話就響了,突兀的鈴聲,嚇了兩人一跳。
電話是坤泰打過來的,而兩人之所以能在半途就逃走,當然也是坤泰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