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後的打算,想要如何?不想要加入一氣道盟嗎?”
“憑藉你這個良好的基礎,在一氣道盟之中,你的未來大有希望。”
雖然不過是初次見面,但在療傷的過程中,對於高傑體內的渾厚的靈氣還是頗有些瞭解的。
那是超出了煉氣五重這個境界的人才能夠達到的標準,甚至來到了七層,乃至於更高。
雖然煉氣境界不過是儲存和積蓄的基礎,但僅僅就是一份基礎,卻恰恰能夠更好的讓人看到,來源於一個人最本質的資質的優劣。
高傑,無異於是在這份基礎上表現出相當完美出色的人。
在現如今的一氣道盟之中,雖然各大世家的天才弟子衆多,但對於那些散修平民裡涌現出來的天資聰慧的人。
也各個世家大族竭盡全力拉攏的對象。
將對方化爲自己麾下的門客,這樣一來,也算是將對方給綁在自己的這條戰船之上。
李冧有沒有這種想法,暫且還不清楚。
但他的確想要讓高傑留下來。
而高傑,恰恰也是願意留下來的。
但他自己出聲留下,和應下別人的請求留下,這其中的概念卻是完全不同的。
這其中的差別,可謂是天差地遠。
這其中牽扯到的,是高傑在一氣道盟之中的未來,乃至於日後,在一氣道盟裡能夠得到多少資源。
同樣,也是能夠有多少人身自由的重要一點。
自己留下,不過就是平凡無奇的道盟弟子。
應承李家家主的話留下,那便是李家的門客,受到李家的供奉的存在,等閒一般人不可比之。
“我的確想要加入一氣道盟,不過,我的初衷可不是想要成爲什麼,而是單純的想要救人罷了。”
緊接着,高傑將自己在三水鎮的遭遇仔仔細細的複述給了李冧知道。
包括他在三水鎮裡遭遇到的事情,還有那在鎮子門口看到的屍體。
還有那緊隨在他的身後死追不放,險些落入對方虎口的虎妖和狼妖。
整件事情,他在說,李冧在聽。
恍惚之間,將一個來龍去脈的事情清晰的浮現在了李冧的眼前。
“山高皇帝遠,道盟的確管不到那麼遠的地方,而偏偏越是偏遠,就越是羣妖亂舞,讓人無法活得下去。”
“也因爲太遠,一氣道盟,始終無法將手給延伸過去保護起來,可謂是...”
將高傑訴說的一切全都聽在耳朵裡,除卻嘆息一聲,李冧也做不了其他。
即使他現在是一氣道盟分部的盟主,卻也仍舊只能如此。
這天下修道者有多少,而聚衆爲妖者又有多少?
這是一個本就無法對比的數字。
這也是一個本就相差懸殊的數字。
人力有窮時,並非只是虛構,而是真真切切的。
體會到了那種無力感之後,才誕生出來的想法。
“我會派遣人手過去幫忙,看看情況,若是可以的話,也能夠將他們給遷徙過來,避免因爲太遠從而導致接下來還會遭受到這樣的事情。”
“這些年以來,在這些越發壯大的妖魔之下,這也是一氣道盟能夠做到的,最後的保護了。”
看得出來,李冧很疲勞,這種疲勞不是來自於身體上,也許還有心理上。
對於人類當前局勢所處於的壓力,對於自家兒子,還有道盟內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這些種種加起來,都是壓迫在他的身上的重擔,讓他無法對這些忽視。
壓迫在心底裡,卻也無人可以訴說。
“不過,你最好不要抱有期望,這麼幾天過去了,在沒有追上你從而導致你的離開。”
“那兩隻妖怪也一定知曉,你會來一氣道盟尋求幫助。”
“故此,即使我派遣人手過去了,能夠接受到的,只怕也有相當的可能,會是一地廢墟,與...”
後續的話語沒有說出來,但高傑明白李冧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而李冧要表達的意思也分外的清楚。
這本就是他們之間,都明白的事情。
血染大地,一片廢墟之下,被血水侵染。
最終,萬劫不復。
不會再剩下任何的一點兒。
“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養傷,等你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就正式加入一氣道盟吧!”
“我也不指望你加入李家,你也的確沒那份心思,強行將你留下來的話,只怕還會和你交惡。”
一個世家大族的家主,如何看不出來一個人的特點是什麼?
高傑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那份內斂的不屈,就像是一根彈簧一樣。
一旦壓迫的狠了,只怕反彈的就越狠。
這不是用強硬手段,就能夠征服的對象。
並且,那樣的舉措,也不是李冧想要做的。
能夠在一氣道盟七大分部之一的璇璣城成爲盟主,乃至於一家之主,李冧的目光和手腕,都絕非尋常。
高傑不加入李家也沒關係,只要他還是一氣道盟的人。
只要是一氣道盟的人,那麼道盟有什麼危難,他就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並且作爲道盟的一員,他也有義務履行他的職責。
斬妖除魔。
“可以,我願意留在一氣道盟。”這本就是高傑的打算,因爲這也是任務之一。
就像是之前訴說三水鎮發生的事情一樣,這些都是任務一需要完成的步驟。
就在高傑同意答應留下來之後,眼前迷濛的數據框再度浮現出來,隱隱的投射在面前。
任務一,已然完成。
而完成任務的獎勵,也都成功的發放了下來。
不過現在並不是查看這些的時候。
“這就對了,我這就安排人給你準備後續,不過,大多都和剛入門的尋常弟子一樣,絕對沒有其他的不同的地方,你明白嗎?”
不加入李家,自然就不會享受到那種優待。
即使他是那藍衣少年的救命恩人,也是一樣。
對於這一點,高傑心中有所準備。
倒不如說其實這樣,纔是他最願意的事情。
萬衆矚目的感覺並不好受,他也不是那種喜歡出風頭,被人羣圍觀着的裝逼犯。
如果能夠默默無聞,乃至於悄無聲息的話,他寧願悄無聲息。
因爲這樣的話,比起其他人而言,他更加的自由。
“那麼,我也就不在這裡叨擾你了,要是我還在這裡逗留下去的話,只怕...”
微微將目光瞥向了不遠處,那在大門口站着的人站在那裡的時間可是很有一會兒了。
在李冧沒有離開之前,他倒是十分有信心的一直站在那裡,都不曾離開。
李冧自然知道這個人站在這裡是爲什麼。
這可是他的兒子,他能不懂嗎?
“我明白。”高傑雖然不能轉頭,大幅度的動作也不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