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飛在離開律所之後，直接給戴曦打了個電話。
“喂，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
“哎呦，鐵公雞終於拔毛了，是不是想感謝我幫你忙？”
電話裡戴曦的聲音帶有一絲雀躍，非常享受這種助人爲樂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有成就感。
“呃…”麥飛砸吧砸吧嘴。
多少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自己當初突然正義感爆棚，但因爲齊家集團是龍柯律所的客戶，就把所有事情都推給了對方，現在卻要勸她別管這件事兒。
這話有那麼點兒說不出口！
猶豫片刻後說道：“一會見面聊吧，我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
之後等剛掛了電話，爲了彌補自己愧疚的心理，麥飛特意定了一家最高檔的飯店，倆人沒分手之前想去不敢去的那種。
他先到的，示意服務員還有一個人沒有到，坐下後雙手拄着桌子思索着一會應該怎麼開口。
十多分鐘後。
戴曦被服務員給帶過來，望着餐廳周圍金碧輝煌的裝卸，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幹嘛選這麼貴的地方？”坐下後還有些抱怨。
聞言麥飛擡起頭：“你來了～”
“到底什麼事啊？”戴曦將包放在旁邊的座椅上。
突發奇想將頭向前一探，神神秘秘小聲道：“該不會又和你女朋友吵架了吧？”
麥飛沉默不語。
這下戴曦還有些誤會了，靠在椅子上撇了撇嘴。
“大哥，我可是你前女友，咱們分手雖然沒成爲敵人，但也不是你的知心大姐姐吧，能不能別有感情問題就過來找我傾訴？”
“我…我們挺好的！”麥飛終於開口說了句。
“那你找我幹嘛？”
“我…我就想問問齊家集團的事～”
聽到這話戴曦瞬間來了興致，整個人都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我跟你說，你老丈人家的公司確實有很大問題，現在已經有許多老人被騙了，每個人上當的金額在幾萬到十幾萬不等！”
“我已經聯繫了大概20多人，準備走集體訴訟的路線，到時候…”
“戴曦！”麥飛突然擡起頭看着她。
“怎麼了？”
被打斷說話的戴曦不明所以。
“羅檳要當你們所老大了！”
“啊？”
麥飛重複道：“羅律，要成爲權璟的執行合夥人！”
“你們封老大已經向律協提出退休，整個合夥人以上都知道這件事，只不過沒有公佈心照不宣而已！”
“哇～”戴曦高興的咧着嘴笑。
“這也太好了！”
“不是…這羅律怎麼晉升的這麼快，他纔剛當上高級合夥人不到半年吧！”
“執行合夥人只是職位，但是在職級上還是屬於高級合夥人序列，理論上每個高級合夥人都能成爲律所管理委員會的主任！”
麥飛解釋了一下。
當然他繞這麼大的彎子，在心裡也是有自己的小99，作爲男人他非常清楚，戴曦對羅檳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上下級關係。
之前爲此還曾吵過架，也是倆人分手的導火索，原本都沒法管現在更管不着了。
“戴曦，現在對於你們羅老大來說，整個律所最重要的就是穩定！”
“麥飛，你什麼意思？”戴曦皺着眉頭看向他。
這丫頭在不聖母的時候，那還是很聰明的，馬上就領會前男友話語中的意思，瞬間不滿涌上心頭。
“依我看保健品維權的官司，要不暫時還是先停一停？”麥飛小心翼翼嘗試着開口。
此時戴曦臉色已經很難看。
“我說你怎麼帶我來這麼高檔的餐廳，原來這是擺了個鴻門宴，當初可是你自己說的感覺對那些老人不公平，現在怎麼又打退堂鼓了呢？”
“對不起，這怪我，在這裡我向你真誠的道歉，原本以爲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維權，現在看來你們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實在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我當時只是太氣憤了，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個案子的難度不是一般大，各種細節也比較繁瑣，光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
麥飛身上的缺點非常明顯，那就是喜歡將黑的說成白的，明明都是她自己的問題，結果逐漸流露出來的卻是“我在爲你好”。
過了一分多鐘，被對面戴曦盯的有些不自然。
“戴曦，這麼看着我幹嘛呀？”
“你說話呀！”
“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終於什麼叫做道不同不相爲謀，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在你面前提他們家的事！”
“不對，應該是咱們以後也別見面，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說完戴曦直接起身，拿上一旁座椅的包轉身就走。
“戴曦，戴曦！”麥飛接連叫了兩聲對方都沒能回頭。
“唉～”懊惱的嘆了口氣。
“啪！”
甚至都輕輕扇了自己的嘴巴，以懲罰自己前兩天的行爲，明明女朋友都已經答應給爺爺退錢，幹嘛還要多此一舉找戴曦。
以後這不該有的同情心不能有！
麥飛在心裡暗自告誡自己～
“喂吳主任，實在不好意思我沒能勸得動她！”
“好的我知道，那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辦公室裡吳明帆掛斷電話，這件事雖然棘手但也不是那麼太難辦，就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想告，恐怕還有的扯皮呢。
畢竟這是一個羣體訴訟，三個和尚沒水喝這個道理估計是個人都懂，每個人肯定都有自己的小99。
接下來的兩天沒閒着，吳明帆頻繁聯繫龍柯的其他幾位合夥人。
上午40多歲身材微胖的劉加鈞。
中午又約趙世明律師喝茶。
下午自然也排的滿滿當當，蹇幹律師有點類似於何賽，喜歡那種高質量的生活，所以就跟着他一起去打高爾夫。
第二天同樣如此，齊茜律師，武永強律師，沈怡，還有廖佳敏從權璟挖過來的一個合夥人，基本上都做了一下有效溝通。
總體來說效果很不錯，私底下的情況不太清楚，但最起碼錶面上對自己成爲主任沒人表示反對。
……
週一律協上班，吳明帆接任律所管理委員會正式已經通過，這東西也就是象徵性的走個形式。
權璟的羅檳也是同樣如此，倆人這天上班時還在電梯口碰見。
“恭喜羅主任！”
“吳主任也同喜～”
在兩隻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歡喜，畢竟這可是雙雙晉升倆人都是各自律所的老大。
“羅律，以後咱們可要多加合作！”
“對對對，多合作，合作才能共贏嘛！”
別看嘴上這麼說，但實際上雙方誰都清楚，別看廖佳敏和封印退休了，但龍柯、權璟樓上樓下住着，依舊還是不可避免會有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