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暴雨傾盆。
海面之上不時傳來一陣陣轟鳴,強大的氣息泄露出一絲半點,就讓包括熊野在內的三個蠻人俘虜兩股戰戰。
這是生命層次的壓迫,更是血脈傳承的碾壓。
對於熊部落的蠻人來說,祖靈就是祖先意志的集合,是他們永遠無法反抗的存在。
但是,就算是祖靈,看上去好像也不是那個魔鬼的對手。
熊野跪在地上,心氣全無,只是眼角的餘光瞄到了一點,就嚇得的趕緊轉過頭去。
不過祭壇的變化如此明顯,卻又讓他忍不住瞄上一眼。
說起祭壇,熊野的眼神複雜莫名,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悄然泯滅。
“呵呵!連祭壇都沒有保住,部落……已經完了。”
想起自己的部落,熊野心中一片淒涼,多年的感情不是恐懼可以完全驅逐的。
突然,白天行動了,熊野再也沒有心思去想什麼部落,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哈哈哈!終於成了!”白天行開心的仰天大笑,一掃多日的陰鬱,招收拿出一襲黑布:“道紋,落!”
隨着他的聲音落地,懸浮在半空之中的道文像是活過來的一樣,一個個的落在了黑布之上。
更加神奇的是,這些道文一落入黑布,就自然而然的轉化成了更加原始晦澀的道紋,原本那更符合人類理解的規律一下子沒了,倒是透露出一絲返璞之意。
“道紋天成?”
白天行一愣,這倒是他沒有想到過的變化,不過也不是不可以理解,這正好說明了他選的方向沒錯。
“吼吼!”
祖靈的聲音低沉無力,似乎被抽去了脊骨,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威風。
他已經離的不遠了,畢竟是築基期的存在,硬生生的用蠻力在八方風雨陣之中打出一條通道來。
可是一切都晚了,隨着白天行的動作結束,最後一絲力量的本源也被從他身上抽離。
作爲虛無的存在,祖靈完全依靠着祭壇的力量才能夠顯現,現在祭壇已經成了過去式,祖靈自然也逃脫不了覆滅的命運。
這個曾經有過輝煌,也在蠻荒大地之上咆哮追逐,經歷過無數次興盛與衰落的祖靈,終於支撐不住了。
混亂混沌的意思最後一刻如此清晰,祖靈眷戀的望了一眼前方,依稀可以看見一塊黑色的帛布肆意張揚,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卻是更加深邃。
“轟!”
祖靈的身體轟然崩塌,僅剩的力量受到牽引,來到了新誕生的道器之上。
“這是……香火之力?”
看着沒入黑色帛布的力量,白天行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這說明他之前的推斷無一錯漏,祖靈真的就是道器接觸了香火之力之後的變異產物。
“或許,這也是一條通天大道?”轉念之間,白天行又有了新的體悟,或許這也是一條自己不曾瞭解的大道?
這個念頭轉瞬既逝,現在他更關心眼前的成果。
說起來,這最後的產物也有幾分意外因素,按照白天行之前的打算,只是利用祖靈祭壇重新煉製掌控。
不過隨後的過程之中他卻發現,所謂的祭壇不過是一個載體,道紋纔是力量的所在,正好趁着兩者分離可以換一個載體,畢竟笨重的祭壇實在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別看他拿出來的只是一塊帛布,但是質量真的不一定比祭壇要差。
這塊帛布還是大秦神庭用來製作旗幟的,要知道哪怕是沒有最基礎的大秦軍隊,旗幟也是一件法器,質量當然沒的說。
事實也是如此,道紋落在了黑色帛布上,完全沒有任何異常,完美的被承載了下來。
看到自己親手完成的作品,白天行十分滿意,不過單純的一塊帛布實在是單調,所以想了片刻,他又翻找出一根長槍。
“當!”
一手抓住黑色帛布,長槍鏗的一聲差在地上。
三兩下麻利的將新的道器纏在長槍之上,隨着大風飛揚。
“譁!”
好一杆玄色旗幟,以長槍爲杆,黑布爲底,其上佈滿無數黃色紋路,一隻仰天咆哮的巨熊隱隱約約顯現。
“土元旗!”
這是一件變異的傳承道器,或者說祖靈變種,道兵依託。
這是白天行第一件親手製作出來的道器,雖然藉助了造化玉符的力量,但是其意義非凡。
既然利器以成,白天行當然想要試其鋒芒。
這樣想着,他就往向了自己的俘虜。
熊野正癡呆呆的望着飛揚的土元旗,一切的變化完全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不過這不妨礙他意識到其中的偉大。
白天行意外投向的目光驚醒了熊野,不過之前帶給他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於恐懼,熊野被嚇了一跳。
“就是你了!”
白天行沒有多考慮就選定了第一個目標,這不是他自大,而是自信。
雖然雙方是仇人,甚至之前沒有留下一點控制手段,但是經過土元旗的改造,他自信只要土元旗還在自己手中,對方就沒有背叛的餘地。
因爲,背叛就是死亡,能夠賜予的力量,當然也能夠收回來。
雖然這樣的道兵不及精心培養的好用,但是勝在方便快捷。
“再說,只要驅使得當,照樣發揮作用。”
隨着力量的增強,白天行是越來越自信了,之前的他根本不會有如此放心。
“你,過來!”
看見白天行招手,熊野本能的恐懼,但是身體卻控制不住上前。
“很好!”白天行很滿意他的識相,畏懼力量的人,才能更好的被自己驅使。
手中的土元旗迎風招展,白天行心神與之溝通。
這一件新的道器,已經完全不同於這個世界的祖靈道器了,其上雖然一樣有一個虛擬的靈性存在,但是卻被牢牢的約束着,永遠不可能像祖靈一樣顯現戰鬥。
從一開始,這是一件兵團型的道器,而不是強調個體實力。
不過專精也意味着強大,相比之下,祖靈雖然又能賦予蠻人力量,自身又能夠顯現戰鬥,但卻更像是一個樣樣不通的半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