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趙慶是什麼樣子?
當白天再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擡頭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
一身血色染紅的斑駁衣裳,加上一臉的疲倦,但是眼睛卻意外的精神,第一次笑的如此暢快:“老大,我做到了。”
在他腳下,正躺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對於趙慶來說,這一場戰鬥顯然並不輕鬆,哪怕他擁有一件少件的防禦法器,但是對方的實力也不比他差,甚至更強一籌,事實上要不是將趙慶誤認爲是當日殺死狼王的‘高人’以至於心神恍惚,兩人之間的勝敗還尤未可知。
對於趙慶的進步,白天行不吝誇獎:“乾的不錯,他們快追上來了,你先走。”
趙慶的表現讓白天行開始接受他,畢竟無論現在多麼廢材,但是隻要有一顆上進的心,就爲時未晚。
所以說,別看趙慶現在礙手礙腳像一個累贅,但是既然他敢邁出那一步,以後就未必不是可以藉助的力量。
趙慶聽了白天行的吩咐,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就轉身離去。
他這個時候確實需要一段時間來緩衝,來適應從普通修煉者到一個戰士的轉變。
趙慶前腳離開,後腳劉景等人就追了上來,雖然已經摺損了四人,但是剩下的五人集合在一起,戰力依舊可怕,至少白天行也無法正面對抗。
但是,戰鬥從來就不是修爲的堆砌,不然見面了大家亮一亮修爲就解決了,還要什麼爭鬥?
戰鬥的魅力就在於此,以弱勝強、以寡敵重、輾轉騰挪,從來就沒有一個固定的算式可以測算出來。
因爲趙慶剛剛離開,白天行擔心追兵追錯了方向,特意停了一會,直到對方出現在視線之中,他才返身準備離開。
看到白天行的背影,緊追不捨的劉景猛然爆發,速度激增。
“給我留下來!”
隨着暴喝聲而來的是一隻赤色小箭,這一件特殊的法器,在靈力的灌注之下,直直的朝着白天行背後襲去。
雖然沒有回頭,但是白天行耳聽八方,加上如芒在背的刺痛感,他立馬就知道身後有危險來襲。
卻看,在這危急關頭,白天行不慌不亂,依舊鎮定無比。
短短數秒鐘,他只做了三件事,一是變化身形,在樹木叢在繞行,二是眼角瞥到一塊枯木,然後左腳一勾,朝後甩開,最後就再也不拖泥帶水,也加速離去。
“呼!”
呼嘯到木頭帶着白天行的靈力,準確的攔在了劉景的前進路上。
大家都知道奔跑的時候慣性有多大,所以劉景眼睜睜的看到木頭朝着自己砸過來,想要變向卻來不及了。
說起來,這一塊木頭對於有修爲在身的人來說真的沒有任何危險,真正危險的是白天行留下的靈力。
所以,劉景連忙雙臂舉起,硬生生的將木頭盪開。
不過,雖然這危機是解決了,但是他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以劉景如今的修爲,驅動法器當然沒有多大的壓力,但是距離過遠就力有不逮。
所以,速度一慢下來,他和白天行的距離瞬間就拉大了,只能看着赤箭滴溜溜的又轉了回來。
“可惡的賊子!”
眼看着大好機會轉瞬即逝,劉景氣的大聲叫罵。
再看氣喘吁吁跟上都隊友,他的怒火疼的一下升了起來,掉頭就罵道:“一羣廢物,速度這麼慢,烏龜也爬走了。要不是你們拖累,我早就將這兇徒正法了。”
追上不白天行,或者說拿白天行沒有半點辦法,但是劉景在這些名義上的夥伴面前卻是暴虐的很,這一發火倒是氣勢洶洶,頗有幾分暴風雨的氣勢。
說起來也是可憐,一羣人因爲貪心被白天行盯上了,這個時候還被自己人斥責,那真的是裡外都不是滋味。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了選擇。難道讓他們現在分開?
這無疑是在開玩笑,誰知道分開之後會不會被各個擊破。
所以,這個時候實力最強的劉景就成了他們的依靠,出於報團取暖的需要他們也只能忍了這些不平之氣。更不要說,劉景一身的法器加上本人的實力本就凌駕於他們之上。
但是,表面上的恭順,卻也免不了暗地裡的嘀咕:“你要是厲害的話,怎麼被打的跟條狗一下?”
心裡嘀咕兩句,也算是稍稍出了一口惡氣。
另外兩個實力稍強的新兵此時也硬氣不起來了,面對劉景都態度有些謙卑:“現在怎麼辦?”
“追!”劉景咬着牙,兩道兇光駭人無比:“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和解的可能了,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你們難道願意引頸受戮?”
剩下的四人齊齊搖頭,他們要是不怕死也不會被逼成現在這樣。
看到四人搖頭,劉景又露出不屑之色,突然大聲吼道:“既然你們不想死,還廢話什麼,現在跟我去追!”
其他幾人被嚇了一跳,在去看劉景,他額頭之上青筋暴起,臉色潮紅,面相猙獰,顯然已經神經質了。
不過不得不說效果極好,深怕被劉景一刀給砍了,一個個都鼓起了十二分的力氣,一時間速度倒是快了三分。
不過他們這樣一耽誤,早就看不見白天行的蹤跡了。
幸好一路上留下來的痕跡不少,幾人一路摸索,卻是一直沒有跟丟了。
說起來,他們也沒有多少經驗,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如此多痕跡的異常,否則白天行粗淺的計策也不會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