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破了閉口禪,讓帝心、智慧、嘉祥、道信四大聖僧並真言大師驚怒交加,五人全都來到他身後站定。
大宗師來臨,指名道姓要見四大聖僧,意圖不明之下,六人不得不提高警惕。特別是了空,其他五人未至之前,他獨自迎上夏躍,獨面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先天大宗師,氣場壓力下,修持數十年的閉口禪幾乎是瞬間破功。
“藥王谷主夏躍,見過了空大師!”聽到他便是了空,知道他的閉口禪破功,夏躍心中樂開了花,沒想到故意釋放氣場竟然收到如此意外之喜,面上卻裝作不知,有禮有節的回了禮。
“請恕貧僧孤陋寡聞,卻是不曾聽聞過藥王谷之名,敢問佛鄉何處?”了空大師倒是有出家人實誠的一面,雖然數十年修持的閉口禪被破掉,心中的怒意卻強壓了下去,但語氣稍顯生硬了些。
夏躍打眼瞧過,見他面色鄭重其事,心知他不是有意如此,再加上得了意外之喜,於是耐下心說道:“鄙派傳承千年,前漢之時封山避世,大師未曾聽過理所當然。”
“原來如此,天下之大,奇人異事層出不窮,隱世門派不知凡幾,貧僧確實淺薄了,還請夏谷主見諒。阿彌陀佛!”了空聽他解釋後,心想隱世門派定然不會與自己以及四大聖僧有什麼新仇舊怨,剛剛肯定是無意爲之,合該自己命中有此一劫,心中最後一絲怨氣消散,更放下了擔心,再次行禮如儀說道。
行禮完後,了空再次問道:“不知夏谷主要見四大聖僧,所爲何事?”
“貧僧帝心!見過夏谷主,阿彌陀佛!”
“貧僧智慧!見過夏谷主,阿彌陀佛!”
“貧僧嘉祥!見過夏谷主,阿彌陀佛!”
“貧僧道信!見過夏谷主,阿彌陀佛!”
四位老和尚一一上前見禮,除嘉祥面有怒意,其他人倒是面色如常,個個慈眉善目的,夏躍見狀瞭然的點點頭,心知這便是四大聖僧,果然好賣相!
唯一未上前的那個老和尚,站在原地打了個佛偈,說道:“貧僧真言,見過夏谷主,阿彌陀佛!”
呵,今天可真齊,除了慈航靜齋的宗師強者未到,現如今北地佛門有數的宗師全都在這裡了。
“夏某此來,只爲請教四大聖僧一個問題,還請四位予以解惑!”夏躍腰腹挺起,正色說道。
“解惑不敢,請夏谷主但問無妨!”帝心聖僧雙手合十說道。
其他幾人眼中也透着疑惑之色,不知夏躍是個什麼路數。
夏躍嘴角輕輕扯起,問道:“不知四大聖僧是華夏佛門聖僧,還是高句麗佛門聖僧?”
不廢話,不虛言,不婉轉,直至核心!
聞言,六位老僧面色全都大變,心知不好,此人是來問罪的。
帝心應變能力很強,僅僅眨眼間,便想好答案,於是說道:“佛渡世人,無論中原人、塞外人,亦或是高句麗人。因此,佛門也無華夏佛門或是高句麗佛門之別,我等均是佛前弟子!”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個詭辯!”夏躍撫掌大笑,隨即譏諷的說道:“享着華夏信民的香火,吃着華夏信民的佈施,華夏君長蒙難,華夏蒙羞之際,心底卻想着高句麗,還道佛無國界之分!夏某見識淺薄,卻從未曾想天底下還有這等厚顏無恥之輩!”
“住口!”嘉祥聖僧大怒。
“怎麼?我說的不對?還是戳中了你等痛處?!”夏躍不屑的冷笑道,“哼,佛無國界之說夏某認同,可僧衆無國界之說,實難苟同!既然享受了華夏信民的奉養,就該與華夏信民同心同德。既然幹出了背宗逆祖的醜事,就該揹負數典忘祖的罵名!你等攔得住寧大宗師的腳步,難不成還能堵住天下萬民之口!?”
“你?你?你?”帝心被夏躍這番指斥說的面紅耳赤,再也顧不得高僧的風範,手指着夏躍語無倫次。
“阿彌陀佛,佛祖面前本無國界之說,佛渡天下所有苦難之人,四位聖僧阻攔寧道友,是爲了阻止無道昏君繼續窮兵黷武,惹得生靈塗炭,救得是天下萬民,既是爲高句麗無辜百姓,也是爲大隋無辜百姓!”了空大師精明的多,故意轉換概念,爲四大聖僧的行爲背書。
“大隋與高句麗之戰乃是國戰,楊廣窮兵黷武也好,生靈塗炭也罷,賭上的便是兩國兩族命運。既然是國戰,便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皆應爲國征戰效死。任你等巧舌如簧,遼東戰死的數十萬英靈,自南而北爲國死難的百姓,近百萬冤魂纏擾,還修個什麼佛果,阿鼻地獄便等着你們!”
“小子狂妄!”一句百萬冤魂,一句阿鼻地獄,嘉祥聖僧再也忍不住,大喝一聲,揮掌間便攻了過來。
“嗤,這便是得道高僧!?這便是所謂的聖僧!?”夏躍嗤笑道,雙手從兩旁緩緩擡起,先天真氣涌動間,整個身子臨空虛浮起來,瞥了嘉祥等人一眼,滿臉不屑,“怕你等不成!還不是要手底下見真章!”
“且慢!”了空大師一見夏躍身體異狀,心中暗道不好,果然是先天大宗師,趕忙阻攔嘉祥聖僧。
了空一聲大喝,真言大師心知不妙,飛身上前,一把拽住嘉祥的僧袍,攔下他。
“怎滴?不是要動手麼?!說不過便試試打得過唄!”夏躍身子離地兩寸許,眼睛微微半眯着,嘴角滿是恥笑的意味。
“阿彌陀佛!夏谷主且聽貧僧一言。那隋帝倒行逆施,自其登基以來,營建東都、開挖運河,役使民夫數百萬,濫用民力,天下死於役者數以百萬計。好大喜功,西攻吐谷渾,北攻突厥、契丹,東征高句麗,歲歲而伐,軍疲士倦,損兵折將,國力損耗,民怨沸騰。百姓苦隋久矣,天下義軍風起雲涌,楊廣安能爲華夏君長!?我佛門之所以阻寧道友北去,便是不欲其助紂爲虐,爲虎作倀!”了空還是試圖說服夏躍,一位先天大宗師,他委實不願直接對上,哪怕此人剛還害的自己閉口禪神功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