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能會有些麻煩了吧,咱們還是保存實力比較好,畢竟以後還有其他幾家可能要來…”
房間之中,面色各異的幾人,似乎都是對這件事沒什麼上心的意思,只是無可無不可的表示了意見。
間或有些表示憂慮的想法,也只是覺得可能會暴露自己的力量,引起其他幾家的注意力…
但就是沒人覺得,這件事會給自己等人,造成任何阻礙,甚至是覺得,鬱華這是膽子太小,杞人憂天…
看着這一圈態度隨意的師兄弟,鬱華真的有點絕望的感覺。
說起來,這種心情已經是保持很久了,別人不知道林飛的恐怖之處,在林飛身邊陪伴了這麼長時間的鬱華,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從得知長生宮跟問劍宗的矛盾之後,鬱華一點都沒有閒着,四處遊說各大長老。
核心思想只是一個,林飛這傢伙,是一個超出正常人理解能力的變態,在金丹境界就敢去斬妖魔皇化身,到了法相,又敢去跟法身打交道。
這次也許是可以仗着人多勢衆,暫時壓過,但是以後呢?
人家只要撐過這一段艱難時光,緩過一口氣來,那時候倒黴的,又會是誰?
總而言之,咱們這些正常人,還是不要去招惹這種變態爲好…
以前針對過問劍宗,也就算了,現在最好先靜觀其變,讓其他宗門先去出頭。
坦白說,這些話都是肺腑之言,一心是爲了長生宮着想,按照這套辦法,至少是沒有任何壞處的。
但問題是,似乎沒人能聽進去啊…
聽完自己說的那番經歷之後,修養好一點的,還會笑一笑請自己出去,修養不好的,也就會像是吳英現在這樣,以一種鄙視譏諷的態度看着自己…
一開始還急切的想要接觸清楚,但是現在,面對師兄弟們的討論與質疑,鬱華暗歎一聲,真的是反駁都懶得反駁了。
跟他們說是說不通了 ,能讓他們改變看法的,就只有讓事實去打臉了…
只是那等代價,恐怕會有點慘痛。
還好,自己這次跟着前來,以自己跟林飛的關係,從中及時斡旋,應該也不至於出大事
然而,這個時候,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長青真人,卻是看了沉默下來的鬱華一眼:“你跟那個林飛關係很好?”
“啊?”
聽到這話,鬱華心中頓時一愣:“是在弗離界時,他多次救過我的命,而且還給了我一些修煉資源…”
鬱華這話說的,多少有些不清不楚。
在弗離界時,自己的確是得到了不少資源,而且那些資源,還都是通過那位弗離界老祖所給出的。
只是這些事情,終究是會牽扯到林飛跟那位弗離界老祖的私人之事,雖然林飛沒有明確交代能不能說,但這種無關大局的私事,能含混過去,鬱華也不會多說就是了…
“弗離界?”
長青真人聽到這裡,眼神中,忽然像是多了一點精神,似是想說什麼,然而開口之前,卻是略一沉默了一下,似是在思索着什麼。
雖然從頭到尾都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但是長青真人這一沉默,卻好像是某個信號一般,衆人的議論之聲,頓時就小了下來。
都是看向了忽然沉默下來的長青真人,面色小心,似是擔心打擾他的思考。
幾位弟子都是在長青真人,跟鬱華之間,打量了幾圈,眼神之中,出不約而同的出現了疑惑之色。
然而這種疑惑沒有出現太久,長青真人就再次出聲。
“你們先退下吧。”
“啊?是…”
幾位弟子,都是一愣,然而卻也沒有人敢有意見,都是恭敬應是,然後抱着滿腹疑問退了出來。
“你也退下…”長青真人看了面色猶豫的鬱華一眼,語氣平淡道:“我長生宮建派萬年,就算是真正的法身修士,也不是沒有見識過,若是未來千年,真有真身來找麻煩,我派接着便是,有些事,不必杞人憂天。”
“那…”
鬱華聽得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這話是幾個意思?
聽上去好像是頗爲硬氣,但這話裡話外,卻好像又有點對林飛的未來極爲看好的樣子,甚至是對於與其作爲敵人,給出了足夠重視的準備…
但真要這麼重視的話,那現在就手下留情不就完了嗎…
“你先退下吧,等我看過那人再說。”長青真人卻好像是不想多談了,說話間,就將鬱華,連同着其餘幾人,都給趕了出去。
這房間之中,頓時就只剩下了長青真人一人,在那裡沉默半晌之後,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語說道:“弗離界…老東西,莫非是你伸過來的手?”
…
與此同時,在另一端的半空雲霧之中,同樣是有着一座飛艦徐徐飛來。
只不過跟長生宮那龐然大物的戰艦比起來,這艘飛艦,就沒有那麼大了。
前後不過百丈長短,通體硃紅色,一道道玄異的符篆,遍佈整個艦身,形成萬鬼夜行的圖案,散發出淡淡的熒光,整艘飛艦,給人一種森嚴詭秘的感覺。
隨着它飛行過處,方圓十里,甚至是沒有一頭生物,似乎它所行之地,就猶如閻羅駕臨,奪走一切生機。
而在這血紅飛艦的甲板前段,卻有着一個一身紅衣,面色冰冷的女子,迎風而立。
狂風呼嘯,迎面吹來,將那一襲紅衣吹的飛舞起來,勾勒出女子美好的身材線條…
只是如今,她站在那裡不言不語,就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此時只是在透過遙遙雲海,面露思索之色,好像是在望着什麼東西。
雖然已經看過幾次,但每次看到甲板上的紅衣女子,雷辰心中,還是會升起一種重新再認識對方的感覺。
身爲不老山這一代中,最先晉升法相的真傳弟子,雷辰也是見識過衆多出色天才的,很少會產生說不清的奇異感覺,但是沒辦法,這次回來之後,自己這位曼珠兒師妹,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