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唐天都卻是直接踏前一步,頓時,身上便是浮現出了靈光,九條龍影在若隱若現的浮現而出,纏繞着唐天都的身軀,發出淡淡的龍吟聲。
一時間,散發出一種強悍的威勢,彷彿站在這裡不是唐天都,而是一柄鋒芒畢露的神劍一般…
“看來問劍宗真的亂了太久,都讓你忘了自己內門弟子的身份。”
唐天都露出冷笑,看向齊悅的眼神中,有些不屑:“你也配跟我談條件?”
話音落下,一腳踹了出去…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雙方的差距了。
唐天都只是隨便一腳,但齊悅在那猝不及防之間,整個人在這一擊之下毫無抵抗之力,就好像是破麻袋一般,直接就是飛出去十幾丈遠。
一直撞到了石壁之上,才終於停下,轟的一下,落在地上。
艱難的起身之後,猛地咳出了大口鮮血,落在滾燙的地面上,又嗤的一聲蒸發成了血氣。
然而齊悅卻是沒心思卻管這些了,只是看向唐天都,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沒有想到,對方竟是真的不顧及任何情面,向自己悍然出手。
這幾乎算是翻臉了。
匆忙之間,齊悅看了一眼林飛。
卻只見林飛好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幕一般,在旁就那麼看着,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林飛,你真要做的這麼絕?”
這一下,齊悅已經是不管那麼多,完全是直呼其名了。
齊悅完全沒有想到,林飛居然如此絕情。
要知道,幾人來到這裡,完全是爲了幫助林飛去獲取那火妖帝的本命妖火,幫助問劍宗解圍的。
按理來說,林飛就算是有些小心思,也應該以大局爲重纔是。
可是現在這局面,林飛顯然是沒有考慮過什麼大局,在利益面前,連來幫忙的同門師兄弟,都能隨便犧牲掉。
“我看錯你了…”
齊悅狠狠盯着林飛:“我就不該來幫你…”
林飛卻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正當這個時候,一直在旁的方端,卻是忽然嘆了口氣,看向唐天都跟林飛道:“兩位師弟,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將這令牌還給齊師弟…”
這一句話落下,卻是使得齊悅心中頓時提了起來,連忙護在方端身前,滿是防備的看向了唐天都。
這唐天都儼然已經是不留情面,若是他在來上一腳,方端可不是自己,很可能會就此一命嗚呼了。
誰知道,方端卻只是伸手將齊悅給撥開,笑了笑道:“不必擔心,我還得去引誘火妖帝,我想,我對兩位師弟應該還有點用處吧?”
然而,唐天都卻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發一言,林飛雖是面帶笑容,但似乎也沒有什麼鬆口的意思。
方端卻彷彿是一副不出意料的樣子,只是笑了笑道:“兩位師弟知不知道,我爲何研究出這枚令牌的補全辦法之後,到現在才真正動手補全?”
“當然,前面我說過,主要是因爲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嗎?”然而,方端說完之後,卻又忽然搖了搖頭:“其實,這只是一半原因…”
“嗯?”這次,唐天都看向方端,皺起眉頭。
“呵呵,唐師弟不必懷疑,我都到這個地步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再騙你們。”這個時候,方端卻是出奇的淡然與從容:“畢竟能跟火妖帝本命妖火相睥睨的陽極火行之物,雖說是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我何必一直等到現在受傷之時,深入地火元脈?”
“…”
這一次,不光是唐天都跟林飛不說話了,就連齊悅都是頓時一愣。
是啊,跟昆吾真人的傳承比起來,先天靈火雖說是珍貴,但也不至於難以獲得,拖到現在。
都拖這麼長時間了,怎麼現在方端倒是下了決心了?
“因爲這枚令牌,本身並不完全,當年昆吾真人都沒有徹底完成,只是留下了一個雛形而已…”
“然而上面的符篆陣圖,皆是昆吾真人親手刻畫,乃是他爲剋制那黑蛇專門所設,旁人想要修補,都無從修補。”
“這等雛形之物,承受能力有着極限,很有可能在承擔那陽極火行之物時,自身先一步崩裂。”
“想要順利完全補全過程,只能是以自身元神包裹妖火,在那精細入微的神念感受之下,去一點點的安排調整補全整個過程。”
“這怎麼可能!”
齊悅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陽極火行之物本身威力極強,直接燒在元神之上,簡直是找死了。
“呵呵,若是你元神足夠強大,那就沒什麼問題…”方端笑了笑道:“我本來是打算修爲更進一步之時,完成這最後的一步,可惜在被清霜上人擊傷之後,我就知道,自己是沒什麼希望了。”
“所以纔打算乾脆進入此地,完成最後一步…”
“只是完成這一步之後,重傷是免不了。”
“你們說,這一步,是讓兩位師弟去完成好,還是讓我來完成好?”
說到這裡,方端看向了唐天都,笑了笑道:“當然,若是讓我來完成,這枚令牌應該是讓我來分配,最好將其交給齊師弟保管。”
唐天都聞言目光閃動,手拿着令牌,卻沒有說話,也沒有將東西交出去。
然而這個時候,方端卻是忽然語氣緩和了下來:“我再多勸一句,兩位師弟不要鑽了牛角尖,最後齊師弟得到了那傳承,也必定會留在問劍宗中,兩位師弟到時候可以隨便翻閱,何必現在傷了和氣呢。”
話音落下,場面頓時安靜了一下。
片刻之後,唐天都忽然淡淡的哼了一聲,看了齊悅一眼,將手中的令牌,隨手丟了回去:“此物暫時由你保管,若是出了閃失,我饒不了你。”
話音落下,唐天都又看了已經露出了笑容的方端一眼,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而林飛似是看了齊悅一眼,笑了笑道:“那就拜託齊師弟了,只是九大門派遲早可能到來,咱們抓緊時間,繼續出發吧。”
齊悅望向林飛的時候,眼中的鄙夷已經不屑隱藏。
終於算是徹底看清了對方的面目,完全是以自身利益爲上,一見到情況變化,就要先將方端師兄的價值給榨乾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