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確如狄仁傑預料的那樣,即便他向皇帝稟明瞭蛇靈的陰謀,依舊未能勸阻皇帝的進香之行。
狄仁傑無奈,只能命令千牛衛大將軍桓斌加強警戒,確保寒光寺的安保不出問題。
深夜,狄仁傑府邸
“元芳、如燕,明日我們一同前往寒光寺!”狄仁傑如此說道。
既然皇帝那邊他勸不動,只能盡力排查寒光寺中的隱患了。
而他之所以不提沈憂之,並不是信不過對方,而是沈憂之的身份比較尷尬。
狄仁傑心中唯一的那一點兒疑慮早已隨着如燕的那番話而消散了。
一次懷疑是謹慎,一直懷疑就是猜忌了。
狄仁傑能官至宰輔,當然不是一個事事猜忌的人。
“憂之啊,你身份特殊,不宜參與此事,就在這裡等我們的消息吧。”狄仁傑對沈憂之解釋道。
沈憂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江湖豪俠,而且不像如燕,還有一個狄仁傑侄女的身份在,他在朝中毫無關係,單純只是一個江湖散勇,確實不適合參與這種皇室儀式。
“大人,皇帝爲什麼不願意取消寒光寺之行?”李元芳還是有些困惑,不理解皇帝爲何如此固執。
狄仁傑嘆息道:“元芳啊,你不瞭解皇帝。
她是一個寧折不彎的人,從來不會受人威脅。
而且此次寒光寺之行,朝廷上下都準備了許久,若是突然取消,非但有損朝廷威儀,對皇帝也......”
後面的話,狄仁傑沒有明說。
但李元芳已經明白了幾分:若是皇帝因爲幾個江湖宵小就取消自己既定的行程,那不僅朝廷的臉面蕩然無存,就連皇帝自己的臉面也要折損。
世人嘴上縱然不說,心裡多半也會覺得她膽小怯懦。
“元芳兄,依照小梅的遺言,閃靈多半也會現身寒光寺。”沈憂之忽然說道:“我見過他的武功,稍後可以與你一起演練一番。”
他與閃靈雖只是短暫交手,但學個三四分還是不成問題的。
“既如此,那便勞煩沈兄了!”李元芳答道。
他雖是江湖出身,但跟隨狄仁傑多年,心態早已轉變,如今最看重的不是單打獨鬥的武學較量,而是自己身負的護衛職責。
若能提前瞭解閃靈的武學路數,無疑更能確保狄大人和皇帝的安全。
之後,衆人便各自下去準備,短暫的夜晚也很快便過去了。
第二天,狄仁傑三人便早早趕去了寒光寺。
而沈憂之則是難得地清閒了下來,可以稍稍休息片刻。
最關鍵的是,他知道,狄仁傑和李元芳、如燕三人,至少要到後天才能回來。
今天他們肯定會日夜查察寺中僧侶,以求找到隱藏在寺中的蛇靈殺手。
按照劇情發展,今天夜裡狄仁傑就會發現易容成法能的血靈手下多魁,然後就是李元芳和閃靈的初次交手。
接着便是閃靈金蟬脫殼,擺脫李元芳的追蹤後再次回到寒光寺,因一念之仁而選擇“救駕”。
而狄仁傑也會因此心生疑竇,主動被閃靈挾持,藉機放他離去。
最後就是名場面了,面對皇帝的詰責和武三思的落井下石,狄仁傑和張柬之一陰一陽,把武三思耍的團團轉——
“樑王者,大才也,頭腦清澈,才爲世出......”
因此,狄仁傑一行人,至少兩天以內都不會回府了。
沈憂之也正好可以藉着這個間隙,向自己麾下的勢力發佈行動指令。
寒光寺刺駕案後不久,袁天罡就該脫困了,在這之後,狄仁傑便會從皇帝那裡得知洛河神異之事,然後便受皇命前往柳州,剿滅蛇靈逆黨。
而沈憂之則必須精確地錯開這段時間,趁着狄仁傑遠離神都的這兩到三個月時間,把自己的人馬調動起來,潛藏在神都及周邊的地區,以備萬全。
......
兩天後,狄仁傑和李元芳、如燕,終於從寒光寺回到了府邸。
回來之後,狄仁傑第一時間便將沈憂之叫來,與他們一起商量寒光寺刺駕案的細節。
順帶的,他也將這兩天寒光寺中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沈憂之。
果然,事情的發展與原劇中相差無幾,狄仁傑最終還是放走了閃靈。
“閃靈本應是來刺駕的,爲何會出手救駕呢?”沈憂之故作疑惑地問道。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李元芳說道:“以閃靈的武功,在那種情況下若是出手刺殺,絕對不可能失手!”
他已經和閃靈交過手了,雖然略勝一籌,但若是要殺閃靈,沒有一二百招也難以拿下。
因此,李元芳對閃靈的武功有着絕對清晰的認知。
而且,他和狄仁傑一起進行了現場還原,確定了閃靈發射的“燕子鐺”不是針對皇帝, 而是爲了攔截另一名刺客發射的“蛇形鏢”。
其餘人不解,但狄仁傑心裡卻是早已有了猜測。
他拿出閃靈交給他的木牌,說道:“我猜,這些問題的答案,就隱藏在這個木牌中。”
“木牌?”
一直沒說話的如燕疑惑地看向狄仁傑手裡的牌子。
沈憂之也投去了“不解”的眼神。
狄仁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是閃靈的木牌,代表了他的身份。
這上面刻的‘文忠’二字,應該是他的名字。”
李元芳恍然道:“閃靈的名字原來是文忠。”
沈憂之也適時問道:“那他姓什麼呢?”
“他姓虺!”狄仁傑十分肯定地說道。
“大人從何得知?”沈憂之繼續做一個好奇寶寶。
狄仁傑聞言,指着木牌上刻着的怪蛇,說道:“虺本是一種毒蛇,也是皇帝賜予叛逆的李姓後人的名字。”
好奇寶寶沈憂之頓時“驚奇”道:“您的意思是,閃靈是李姓子孫?”
一旁的元芳則有些鬱悶,感覺自己的本職工作被沈憂之搶走了。
“原來閃靈的名字,叫做虺文忠!”如燕恍然大悟地說道。
“可是不對啊。”李元芳又想到一點,問道:“李姓子孫與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況閃靈已經加入蛇靈,又怎麼會救皇帝呢?”
雖然李元芳這話和原劇中一般無二,但沈憂之還是忍不住腹誹到:元芳啊!你不是也姓李嗎?這麼說的話,難道你也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