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試煉空間這種人爲設置的空間中,谷長青就像一隻毛毛蟲一樣,逐漸打破自己身上身上外來的束縛,以及自身給予自我的枷鎖,化爲一隻美麗的蝴蝶乘風而起,一切都逐漸得心應手起來。
夏雪驚呼還未落下,他就已經隱沒在雲霧繚繞之中,隨着黑影漸行漸遠,很快就徹底消失不見。
夏雪看着空空如也的獨木橋,心頭不知怎得涌出一股失落。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想到以往的種種,自己彷彿一朵倍受呵護的花兒,雖然看起來馨香又好看,但本質上……只要微微一陣風吹雨打,不過是一堆殘枝敗葉,不值一提。
“開始正視自己了嗎?”白夜眼皮一擡,又無聲閉上了。
跨越重重雲霧後,谷長青一點也不在意身上溼噠噠的衣服,輕輕從獨木橋橋上躍下,然後雙手一襯,翻過後面的防護欄,穩穩落在了終點的大廈。
“這裡就是終點了嗎?”他下意識左右一瞧,就如另一端的大廈般,沒有任何多餘的建築,地面彷彿被湛藍的天空與雲霧包裹,身處其中,如同立於傳說中天空之上的仙境。
“這麼快就有人過來了?”或許是聽到了逐漸接近的腳步,葉凡微微擡頭一看,眼中頓時透出一抹驚訝。
谷長青嚇了一跳,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眼中看向天空的葉凡,“前……前輩,你這是……”
“本來以爲得等很久纔會有人過來,果然不愧是主神選中的先行者嗎?老實說,如果當初早一點答應的話,也不必依靠欣兒了,還讓她百般無奈,被那些人刁難……我真是混蛋!”葉凡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天空,一縷眼淚劃過臉頰。
谷長青看着地上的怪人,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狀態咻然破碎,不知所措的說道,“前輩,你沒事吧!”
“不要叫我前輩,我也是新人,而且比你還醒來得晚一點!”葉凡很快從回憶中走出,既然有人來了,也不在地上胡思亂想,利索的站起身來,“對了,能這麼快過來,你的潛力也不錯吧。我叫葉凡,叫我凡哥就是,你的名字是……”
“谷……谷長青!”谷長青遲疑一下,也沒有隱瞞。
葉凡心中思量一下,根本沒聽過這號人,又是一個新人物,應該是他的亂入,導致命運被打破而誕生的吧。心中雖然如此想着,臉上卻面不改色,“谷長青,名字倒挺仙氣的嘛!做什麼的……”
“學生,高中生!”谷長青漸漸適應了,與葉凡聊了起來。
另一邊,當谷長青跳上大廈的瞬間,白夜也睜開了眼睛。
不等他說話,經過內心掙扎的夏雪,就已上前一步。
“決定好了嗎?”白夜倒也沒有爲難小姑娘的惡趣味,他在意的測試結果,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
夏雪重重的點了點頭,在漫不經心的話面前改變了常態,“我決定了,前輩,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過故意以後,我也不可能逃脫得了這裡。與其自以爲是的活着,不如試着前行。”
“這可不像你說的話,至少得活潑一點吧。當然可愛一點,不然多讓人傷心啊。好好一朵秀麗之花,在我手中卻被成了綠葉!”白夜戲謔道。
夏雪不由嬌嗔道,“前輩,就別拿我開玩笑了,不然我要生氣了。”身上醞釀的沉重立馬一輕。
白夜頷首一笑道,“這樣纔對嘛,不過,也別叫我前輩,老氣橫秋的。叫我白夜或者白大哥吧!”
“白……白大哥,你也不像做哥哥的料!”夏雪撇撇嘴道。
不過,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略微親近了一些。
白夜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小丫頭,去吧!”
“惱羞成怒了?”夏雪一聲輕笑,小跑向獨木橋陽臺。
白夜無聊的搖了搖頭,“嘁!”也算閒暇時的解悶。
“大哥,那小妮子能過去嗎?”王小虎看着夏雪的背影,偷偷湊到王大龍耳邊問道。只是他一口大嗓子,不要說幾步開外的白夜,估計已經小心翼翼翻過防護欄,到了陽臺的夏雪也聽到了。
王大龍餘光瞥了眼白夜,立馬瞪弟弟一眼,沒有回答
不過,看他臉上微微皺眉的模樣,顯然不是很看好。
白夜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比起崇州雙龍暗的擔心與明的皺眉式不看好,他倒不擔心夏雪通不過考覈。
雖然這個世界已經半真實化,但本質上距離現實那種物質世界,還是有着絕對差別的。在現實世界,無論多麼偉大的精神,時間一到,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絕無可能違揹物質運轉的規則。
而在這個世界,如果能夠透視繁雜表象之下的本質,只要心念一動,任何困難與問題都毫無阻礙。
這是一個心勝於物,並本質爲磨礪輪迴者靈魂品質的地方,以表象來看待問題,是極爲愚蠢的。
“雪兒啊雪兒,你不是花朵,在這裡你只是路邊的一根野草。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拿你當小孩子,讓着你了。死了就是死了,就如天要下雨……你一定不能怯懦,一定可以的!”夏雪看了眼頭暈目眩的腳下百米高空,閃電般縮回目光,心中一陣陣顫抖的爲自己打氣,最終頭皮一硬,鼓起激勵而來的勇氣,屏息踏上了獨木橋。
小丫頭也是心高氣傲,並沒有如同心中所繫生存爲第一,從獨木橋爬過去,而是笨拙的根據平衡感擺弄雙臂,小心翼翼的擡起腳步往前平移。
“本能的想要超過別人,以示不落與人,至少人前不落於……谷長青嗎?”白夜看着艱難前行的夏雪,心中無語的想到。以那狀態絕對走不到一半,就會因爲耗光精力,頭重腳輕的墜下獨木。
不過,空間的規則就是這樣,雖然心中略微有些可惜,他卻也不會大開方便之門。甚至不要說什麼遺憾,就是前面走得血親,他也無動於衷。
就像那些官員落馬後,在法官面前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有多麼懊悔,雖然看着諷刺,但”人之初,性本善”,難道他們最初心中就沒有一點抱負嗎?
正是不會防微杜漸,纔會釀成大禍,楚風整理地球文明那龐大的知識庫時,本身也在也對這些知識進行消化,行事之間,自然直至事物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