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閃開!”
辰家主大叫一聲,快速的往身後退去,剩下的幾名弟子離我們還都遠,我更是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馬家主也早已經退出了十米之外,師父他們一個翻滾快速的爬起來往一旁跳去,唯獨我還有辰天機和師兄我們三個人愣愣的跑在最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跑!
我心底裡一個念頭升起,快速的往旁邊一躲,師兄和辰天機速度並不比我慢,可是我們三個還是跑慢了,那一聲巨大的爆炸帶起地上不知道多少泥沙直接就把我們三個轟飛了出去。
屁股底下一股熱浪襲來,我瞬間發現自己竟然飛向了高空,離地至少都有四五米。
“媽呀!”我大叫一聲掉落在地上,還好地面上全都是沙地,這一下摔得不重倒也不輕。
那些瞬間被轟飛出來的沙子打得我臉上一陣生疼,師兄和辰天機也掉落在不遠處,他們一吐嘴,口中的沙子就吐了出來。
“你們這三個混小子,讓你們跑你們還要轉過去回頭看。”馬家主帶些戲謔的看着我們,面前一陣塵土漫天,遮擋住了下面的情況,我們並不能看的很仔細,但是我現在真的很期待那張黑符的威力,僅僅就這樣的爆炸就已經很厲害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活活炸死那隻狗日的屍王。
慢慢的,煙霧沉沉散去,原本那具屍王所處的位置直接出現了一個方圓不下三米的大坑,足足有接近一米來深,我們看的目瞪口呆。
“吼……”
那具屍王竟然直直的從大坑之中翻身站起,身上四處是傷,這次這些傷口卻並沒有癒合。
而我們目瞪口呆的同時也發現了一個異常之處,這具屍王的額頭處竟然多了一個金色的小圈,現在它正發了瘋似的想要抹去那個小圈不停的抓着自己額頭,發出呲啦呲啦的響聲,卻始終做不到。
而那些渾身上下的傷口處,原本受了傷的地方開始漸漸的變的灰暗,然後變得僵硬。
“辰家主,你這用的是什麼符咒啊?”張道長問道。
“這是家族當時傳下來的最高級的禁符了,威力就是石化封印,這具殭屍這麼厲害已經不可能剷除,至少以我們現在的條件根本不可能,那張符咒可以使殭屍受傷,然後快速的侵入屍體的五臟六腑做到將殭屍完全石化封印,上次封印的那千年樹妖如今足足過了四百多年還相安無事,不知道這具屍王能夠封印多久。”
辰家主嘆了口氣,一旁對付兩具殭屍王的龍虎山真人擦了把汗終於停下來喘了口粗氣,我順着方向望去,那兩具殭屍王的額頭上也有一個類似的黃圈,並且身體也已經開始緩緩的變成灰色,而一旁不遠處還有幾具零落的殭屍已經石化成一塊栩栩如生的雕塑站在墳丘之間,我估摸着許是因爲這些玩意兒層次太低,直接就被符咒所產生的符咒給石化了。
“好了,這幾個麻煩就算是暫時擺脫了。”辰家主一臉肉疼的嘆了口氣,跪下來朝着一個方向磕了三個頭,高聲叫道:“禁符已畢,辰家的列祖列宗啊,請恕子孫不孝,家主連喪,禁符用光,命數已成定局,只希望那命數不要來的過早,讓我趕屍一脈就此斷絕啊。”
辰家主暗歎一聲,直接重重的把頭埋在沙子裡,稍稍清醒這才轉過身來,一旁白家主和馬家主早已經面色凝重。
“唉……不是辰家主捨不得用符,當年我們祖輩之上曾經出了一位高人蔘悟命數得到批語,家主連喪五位、辰家的黑符用完之際,天龍喪生之時,西北方地震之後,就將是我們趕屍一脈落魄,直至斷絕的開始。”
馬家主說完,白家主又談到:“數十年前,我白家一年之內連喪兩位家主,之後的三年之中辰家、馬家和王家家主也都突然去世,當真湊巧,去年營口那邊有龍屍墜地,不知道幾位可曾耳聞?”
師父他們一起點點頭,白家主的說道:“今天白家最後的黑符消耗完畢,只等那最後西北地震之時,唉……四種跡象已經接連出現其三了。”
“砰……”
不遠處的地方那兩具殭屍王也終於完全化作石像倒在了地上,我們擡頭望去,唯有那最後一具屍王還在硬抗,它的渾身上下從胸口開始一直到腳下全都已經變成石質的了,唯有最後胸口以上的那一截還能活動,殭屍那猙獰的面孔不斷噴發出屍氣,以及那怨毒的眼神……
“不好!”張道長大叫一聲,我們趕忙看去,原本圍在石臺附近的數千具殭屍竟然變得像一張薄紙一樣身子似乎在慢慢的變瘦、變小,然後陸陸續續的有殭屍已經開始倒在地上。
而那些石臺之上原本剛剛身死的屍體此刻完全變成了乾屍,無一例外!
“這是……?”張道長問道。
“不好啦!這白青松當初吸取是非體內屍血的時候,因爲是非體內還有另外一種抑制屍毒的東西在抵抗,致使他吞了是非的血並不能完全的變成一具殭屍,從而得到的能力也就只是其中的一些卻並不完全,所以現在這傢伙正在吸收殭屍身上的屍氣將自己所殘缺的東西補全,剛剛死去的人身上的死氣漸生、生氣還沒磨滅,正是他吞食融合屍氣最好的養料。”
“那怎麼辦?”我和師兄趕緊問道。
“是啊爺爺,那麼多殭屍把這個白青松圍在正中間,咱們根本無從下手啊,現在殭屍王也已經被石化了,我們也不可能再去操控他們把殭屍再弄開啊。”
辰天機的話說完頓時引發了我們的思考,天空之中悶雷滾滾,伴隨着一陣狂風大作,天色突然又是一暗。
原來就已經快要黑的天因爲剛剛的天降異象出現了漫天的紅雲,這些雲彩將這四周的天空和大地都映成了一片紅色,現在天色再一暗,就像是給大地身上塗了一層硃砂一樣,硃紅中帶着點深沉,面前的景象似乎有點像血海地獄一般,壓抑的人喘不過氣。
“爲今之計,我們別無他法,只能把這大陣破除,阻止白青松再吸收屍氣,只有這樣才能暫時的制止他。”
師父的話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認同,只是接下來的疑惑就又來了,白家主嘆道:“這個逆子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佈置的陣法,陣破西南的口訣咱們現在已經破了陣,下面一句是?”
“二十四陣,既是陰關也是陽關!”我答道。
“二十四陣…二十四陣,咱們剛剛進來的時候一共進了多少殭屍圍成的圈?”馬家主突然問道。
“好像一共還沒有二十圈,後面直接通到陣法中央的那些圈數,一共也沒有二十圈。”
辰天機說完,又分析道:“也就是說二十四陣是另有的,並不是眼前這個一圈一圈擺着石臺的陣法,那我們現在應該聽哪句口訣呢?”
“臘月二十,陣破西南,陣破西南既然陣破那就是說要破掉這個陣,可是眼前咱們的陣破掉了沒有呢?”
被辰家主這麼一反問我們突然清晰,現在我們明明還沒有破陣,所以陣破西南這句批語還是有用的,至於那二十三陣那應該另有才對,我們現在不需要關心。
“關鍵是陣破,既然破陣要在西南方,我們現在恰恰也在西南方,可是恰恰我們在西南方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卻怎麼破陣呢?”
“沒時間了,剛剛幾乎浪費了多半個時辰,現在時間不等人啊,先上再說。”
辰家主一聲令下,師父他們衝在了最前面,我們和身後僅存的弟子一起往前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觀察着四周是不是有些什麼符咒、紅頭繩什麼的一些佈陣的玩意兒,只是我們雖然找的仔細卻是大失所望。
又是幾十具殭屍倒在地上,這些殭屍的頭頂被抽出的藍色氣體越來越少,直到最後看不見的時候,殭屍就會直接倒在地上,從而化作一具尋常的屍體,屍氣被快速的引導入陣中,那中間白青松所在的石臺此刻正在飛速的旋轉,那些推着石臺旋轉的飛殭屍煞就像是認準了一樣事物一樣樂此不疲,赫然我們發現,白青松的頭頂上不過三尺的地方上,凝聚出了一個藍幽幽略帶透明的光球。
那塊光球越來越大越來越閃亮,不過片刻竟然到了臉盆那麼大,而此刻這些光球飛快的變大,四周倒下的殭屍更多,轉瞬間竟然又倒下了一大片。
“陣破西南……陣破西南,這陣眼究竟是在何處呢?”
我幾乎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正在這時大片的殭屍突然又倒下,這次足足有三分之一的殭屍倒在地上,地面之上死屍堆着死屍簡直已經成了一堵屍牆了。
“哈哈哈……即將功成了,待我補滿這殘缺之體,渡過天狗食日的天賜時機,我就是這世間所有殭屍的祖宗,所有殭屍的王,你們都只不過是一羣螻蟻而已,哈哈哈……”
“靈兒……你的孃親也將要回來了,我曾經答應過要送還一個活生生孃親給你的,馬上……馬上就可以了!”
“哈哈……”
“哈哈哈……”
靈兒……
白青松的話我顯然沒聽錯,似乎是觸碰到了我內心深處的那一根弦,我的心裡一陣隱隱作痛,雖然我們真正見面不過才三次,開始我們在一起的日子真的開心極了,只是第二次她卻突然變成了我們的敵人,然後……
第三次她救了我,如果讓她下一刻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
我不知道一切爲什麼變的這麼複雜……
我突然盯向了一旁的一具飛僵,那具飛僵似乎永遠都站立着不動,可是我卻看見了它身後揹着的的桃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