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無事吧?”巖誠開口問道。
“無事。”清溪搖了搖頭。
“那天的後來如何了?紹門的弟子要繼續爲難你們嗎?”
“沒有,閻門門主把主子您擄走了之後,大家都相繼散了。我當即傳了信給世子……”巖誠說着便是朝着程沐予看了一眼。
莊主被擄走之後,他和槐嵐兩個即愧疚,又有些不知所措,兩個人很快又趕去了蒼冥山,可是跟之前查看過的結果一樣,蒼冥山上什麼都沒有,別說是閻門,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主子被擄走了這麼久,他們兩個甚至一度懷疑,主子是不是已經被閻門門主給殺了。如今看到世子將主子給救了出來,他們也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們認清溪爲莊主,是有他們自己的目的,但這麼長時間下來,在他們的心裡,那就把清溪認作是他們真正的主子了,如果這次清溪真的因此而遇害,他們的心裡也很難過去這個坎。
“你們回去之後,多幫我打聽一下那個閻門門主,對了,迦倫和玉綰這兩個名字你們也打聽一下,問問看有人聽說過沒有?”
“是,屬下回去之後就去辦。”
清溪聞言,又是對他們二人解釋道:“迦倫很有可能是閻門門主的姓名,也許江湖中有人能知道他。”
“是,屬下明白了。”
原來閻門門主的名字叫做迦倫,這名字聽起來有些奇怪,以前只知道閻門門主,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不知道別人聽沒聽說過,但這個名字他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還有,蒼冥山那個地方,你們暫時都不要去了,閻門門主是個厲害的人物,先打聽清楚他的底細再說。”
巖誠和槐嵐都是心有餘悸,對於閻門門主的厲害,他們以前只聽說過,但是在岐峰的時候,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那樣深厚的內力,在整個江湖之中,只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來。而且他年紀還很輕,就擁有如此深厚的內力,着實令人感到可怕。
清溪仰身靠在椅背上,“現在,凌掌門、於掌門,還有紹門主,都已經死了,就還只剩下一個洪越幫的幫主了。這樣,你們聽我說……”
安排過這些事情之後,清溪便令巖誠和槐嵐退下了。
“下一次無論你去哪,都要告訴我。”程沐予看着清溪道。從今往後,他不會再放她一個人了,就這一次就夠讓他擔驚受怕的了。
他永遠都忘不了當他看到巖誠傳給他的消息時的感受,這樣的事情,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清溪點頭,“我記得了。”
“你身邊的暗衛,我又給你添了幾個。”程沐予說着,又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瓷小盒子來,遞給清溪。
清溪疑惑的伸手接過,問他道:“裡面是什麼?”
程沐予沒有立即回答,但清溪打開之後,纔開口解釋道,“你隨時帶在身上,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用力扔上空中,它會立即炸開,你身邊那些暗衛看到之後,你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清溪點了點頭,道:“我見過這個,在‘蟹黃包’外,有暗衛用了這個。”
程沐予看着清溪,目光中透露絲絲的顧慮之色,這次從閻門逃出來並不容易,你要讓他見識到了那閻門門主的真正實力,那個人的確是內力深厚,就算當時自己並沒有受傷,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程沐予纔會格外小心,不想再讓清溪被擄走的事情重演。
接下來的時間,他得好好查一下這個閻門門主的底細,只有找到他的弱點,纔有可能擊敗他,如果單靠武功硬拼的話,自己沒有勝算。
……
蒼冥山上,閻門已經歸於平靜,但誰能忘得掉,那天黑壓壓的聚集起來的那些鳥兒呢?而且自從那位許小姐被救走之後,閻門裡的氣氛似乎更加壓抑了,而門主大人,也比以前更加喜怒無常。
但是,對於門主大人的心思,他們多多少少也都猜到一些,自從許小姐被擄走之後,門主還是經常去以前許小姐以前住的地方,雖然那裡已經被火燒成了灰燼。
還好院子裡面的那棵梧桐樹沒有被燒燬,很多時候,門主大人就站在那棵樹下,擡頭望着那棵樹,久久不動,似乎上面有很有意思的東西似的。
看到門主如此,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怪不得門主對那位許小姐那般寬容,不僅許她可以隨意在閻門裡走動,還帶她出去玩兒。
那玉綰姑娘呢?如果說門主對那許小姐動了心思的話,那玉綰姑娘又算什麼呢?難道門主兩個都喜歡?
夜深人靜之際,閻門門主獨坐於屋檐之上,脣畔橫着一支玉笛,笛聲清緲,傳遍整個閻門。
聽到這笛聲,讓衆人又不由想起,當日那女子以笛聲控制那些鳥兒的場面,如今再想起來,仍是覺得震撼不已。
然而有一人,聽到這笛聲,心中卻是憤憤不已。那個女人都已經離開了,卻還是陰魂不散,她有什麼好的?有什麼值得迦倫留戀的,一個已經定了親的女子而已,而且她一門心思都在她的未婚夫身上,迦倫爲什麼還要對她戀戀不忘?!
玉綰在牀上躺下來,對身邊的侍女吩咐道:“你去派人叫門主過來,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是。”侍女也早就已經習慣了,也是姑娘一貫喜歡用的把戲,只要姑娘一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門主很快就會過來她。
玉綰對於故作病態這種事情,已經信手拈來了,半倚在牀上,只等着閻門門主過來。
聽到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她心中不由一喜,故意微微閉上眼睛,作出一副病弱的樣子。
然而等到聲音傳來的時候,她卻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啓稟姑娘,門主他……”侍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顫,她心裡當然害怕,姑娘可是個喜怒無常的人,只要她一不高興了,隨時可以把怒火發泄到任何人身上,門主從來不會怪她,也不會說什麼。
“門主怎麼了?”玉綰聲音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