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武的奇術比鬥臺上,展示奇異道術的人數之不盡,臺下的老百姓對這些絢麗並不常見的詭異道術十分的感興趣,隨着展示者雜耍般的展現,觀衆們也是發出了高聲的喝彩,看的一些內行之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便對着比斗的執事說道:“幾大門派的比試什麼時候開始?”
其實執事此時也是無奈的,正巧有人提了出來,便找了個臺階大聲說道:“好了,雜耍道術到此結束,下面請衆位展示者下臺休息,七大門派的奇術比鬥現在正式開始!”話音剛落,看臺上七大門派的評審算是都鬆了一口氣,終於不必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可是臺下正看得起勁的百姓卻發出了陣陣的噓聲,這使得執事十分的難堪。
就在此時,韓玉簫站起身來,朗聲說道:“衆位鄉親們,此次論道大會不僅僅是爲了娛樂大衆的,也是爲了決出七大派中,誰是真正的勝者,還希望衆位配合!”由於韓玉簫在杭州城裡的聲望極高,所以在其講完話之後,混亂的場面面很快制止了下來。
一旁的黃祥看到韓玉簫有這麼大的能量,便不禁對文欽說道:“沒想到你老爹還有這麼大的聲望,看來在此杭州城怪不得你父親能當上城主哦。”
文欽聽後也是笑了笑,說道:“父親平日裡常常爲百姓除害,斬妖驅魔,無所不能,杭州城裡的百姓當然都是愛戴他啊。”黃祥摸了摸文欽的頭,笑着點了點頭,便望向正在逐步上臺的七大門派比鬥奇術的各大代表,一種頗有自信的表情暴露無遺。
文欽看到黃祥露出如此的神情,便按着其目光望去,只見會武臺之上,一名身着蜀山道袍,且十分文弱的後生拿着毛筆和一卷宣紙,怯生生的站着四處張望,好像十分的畏懼,這般舉止當然逃不過這麼多人的眼睛,時不時的惹出一陣陣鬨笑。
執事看着臺上的衆人,便朗聲說道:“有沒有人不知道比試奇術的規則?”話一出口,半響都沒有人回答,便又說道:“既然如此,我便認爲大家都瞭解了,如果有人違規的話,直接撤銷比試資格!”七大門派之人都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隨着一聲鑼響,七大門派之人便依次展示自己的奇術了,韓玉簫看着黃祥些許期待的眼神,便隨口問道:“兄弟這次論道大會,蜀山可否有把握守住通曉天意的乾坤通天鏡?”
黃祥聽後就是一愣,說道:“以往論道大會取勝所獲得的東西,只有道觀的總大長老和少數幾位德高權重的人才知曉,我也是不知的,只知道是一個能讀懂天意,奉天行事的寶物,可韓兄弟又是如何知道這個器物的名稱的?”
韓玉簫自覺失了語,便解釋道:“哦,此物曾記載在我外祖父的一本論道書中,所以纔對此有一些的瞭解。”黃祥聽罷這纔有些放心,因爲他曾聽說有些人正在打這個東西的主意,如果讓其落入歹人之手,一些極爲隱秘的天機泄露出去,恐怕在人間也會有一場浩劫吧?
在比試的會武臺上,前幾個門派所施展的奇術與往年幾乎相同,這也讓看臺上的評審直搖頭,直到青雲派所展現的浮雲步才讓所有人眼前一亮,得到了很高的評價。
韓玉簫看着剩下的最後合歡派與蜀山派,不禁向黃祥打趣道:“你今日帶來的這個小道士,似乎有些適應不了這麼大的場面啊?”
黃祥點了點頭,說道:“以往比試中,長老都是讓比試者自己來參賽的,由於這個小道士性格有些羸弱,所以便讓我趕在各大長老明日到來之前,帶着他適應一下。”
“黃兄弟,你的意思是...他也會參加明日的新人會武?”韓玉簫有些震驚的說道。
“沒錯,我說兄弟,千萬不要以貌取人,這個小道士可是我們蜀山除了一位俗家弟子外,百年不遇的奇才,呆會的奇術展示,你可要看仔細些,那是他自己所創!”黃祥神秘的說道。
韓玉簫聽罷帶着些許驚異的目光,望向額頭上流出些許汗水的,心道:“莫非是我真的看錯了?無論我怎麼瞧着,都像是一個不入流的小白道士啊?”一旁的文欽也是聽到了乾爹的話語,帶着些許敬佩看着臺上的小道士,不禁想到:“剛纔乾爹所說的俗家弟子,莫非就是我那老師的孫兒,張景升?”隨着自己的推測想出,文欽自己越來越確信曾經老師帶來的那個貌不驚人的張景升,恐怕是蜀山最近以來最風雲的年輕一輩吧,而自己這如同廢柴般的表現,那一天取笑他可真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臉了。
合歡派的道士所展示的,是一種召喚道術,其在地面上畫出幾個陣勢之後,便召喚出了一羣背脊上長着綠色蘑菇的毒蟲,這讓所有在場之人都感覺到了畏懼,坐在看臺上文欽則不然,而是突然聯想起自己誤入密室遇到的那羣大老鼠,噁心之感不禁油然而生。
合歡派的展示道人看到觀衆的神情,也是自覺有些做的過了頭,便催動真元將所有的蘑菇毒蟲全部召喚了回去,當然這也給所有評審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文欽等待已久的那個怯懦的小道士,終於被輪到了,臺下觀衆看着他的樣子,時不時的還發出一陣陣嘲笑的聲音,文欽看着滿臉通紅的小道士,便情不自禁的聯想起了自己兒時被羞辱的種種,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從心中慢慢的滋生出來。
韓玉簫看着也是不住的搖頭,向黃祥問道:“這個小道士叫什麼名字?”
黃祥笑了笑,緩緩說道:“他的名字叫做宮本一郎。”
“嗯?這麼奇怪的名字,聽這個名字好像不是中原人吧?”韓玉簫皺了皺眉頭問道。
“是的,他是來自中原遙遠東部的島國日本。”黃祥緩緩說道。
文欽一聽日本,便脫口而出道:“倭寇?”
黃祥搖了搖頭,說道:“他是日本島上的原住居民,一家一共三口人,他的奶奶和父親,其中他的父親迫於生計參加了掠奪中原經商船隻的倭寇組織,他幼時經常聽父親講了許多有關中原內地的見聞,十分的嚮往,可是童年的他悲慘的事情接踵而至,在奶奶去世以後,他的父親在一次出海之後便了無音訊,無家可歸的他心灰意冷,自己就隨着到日本的中原商人一起來了這裡,在一次巧遇之後,被蜀山巡遊的天之觀長老發現,覺得他筋骨奇佳,便收入門下,學習研修蜀山的道術功法。”
文欽本身就對那些日本島國來的人厭惡,在得知臺上那個小道士便是之後,之前種種同病相憐之感一掃而光,不禁撇起了嘴,心中不屑道:“貧窮的小小島國能生出什麼好東西,還不都是些燒殺劫掠的海盜劫匪?如果明天會武讓我遇到你,看我定會好好的教訓你這個倭寇賊盜!”
就在文欽心中不甚痛快的時候,臺上的宮本一郎拿起手上的毛筆,在鋪在地上宣紙上寫寫畫畫,片刻過後將所畫的宣紙舉起,原來是一個滿是金魚的池塘。
宮本擼了擼袖子,一手拿着畫,一手伸向畫中作摸魚狀,引起了不小的笑聲,然而就在衆人嘲笑之時,宮本竟然真的將手伸進了畫中,畫中的池塘當起了漣漪,一隻金魚赫然被其抓在了手上,包括文欽在內的所有人全部瞪大了眼睛,因爲他們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