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的青樓運是不怎麼樣,但是這青樓他已經來過幾次,對裡面的規矩,已經可以說了爛熟了。其實這玩藝熟不熟都不要緊,你只要知道一個‘錢’字,凡事拿錢砸,那就隨便你想要怎麼爽都可以了。
胡憂進門一個金幣,就把看大門的四個保鏢類人物給搞定了。那院裡的老鴇,看胡憂出手就是金幣,幾乎是用衝的跑的胡憂的面前,把胡憂當得比親爹還親,胡憂都不想摸她,她自己都死命一個勁的往胡憂的身上靠。一口一個奴家自稱,那聲音嗲得你骨頭都。
老鴇也不知道往那臉上打了多少粉,一說話那粉嘩嘩的直往下掉,不知道的,還以爲下雪了呢:“哎喲,少爺,你都好久沒有來了呢,我的女兒們吶,不知道多想你呢。”
胡憂心說:“我以前有來過嗎?你女兒想我?嘿,誰知道她們想的是什麼呢。不過這樣也好,裝熟客不顯眼。”
胡憂做足了老鳥的樣子,在老鴇的胸前掏了一把,哈哈笑道:“這陣子忙嘛。怎麼樣,這幾天有沒有新到的貨色?哪什麼小紅,小花的,我可玩膩了。”
老鴇道:“公子真是愛說笑,我們五色花可是有名的天天有新貨,包你滿意就是了。”
胡憂嘿嘿笑着在老鴇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道:“這可是你說的,今天本少爺要是不滿意,那可得要你來陪。”
老鴇嬌呼一聲,嗔了胡憂一眼道:“奴家到是想,就怕少爺閒奴家人老珠黃”
跟着老鴇往裡走,這園子裡燕燕鶯鶯,歡聲笑語的,好不熱鬧。胡憂爲免麻煩,沒有在大堂坐着,直接要了一個廂房。
老鴇緊挨着胡憂坐下,親手給倒了杯龍井,嗲聲問道:“少爺今天要怎麼玩呢,是要清倌,還是來個阿姐。”
稱青樓女子爲神女的,只有曼陀羅帝國,其他的國家,並不那樣。清倌和阿姐是兩個大類別,清倌指的是剛剛出道的,阿姐則是經驗豐富的。再細分下去,還有多種。有按從業時間分的,有按年齡大小分的,各地並不統一。
胡憂沉吟了一會道:“這個嘛,我一時還沒有想好,清倌是我愛,阿姐我也喜,有些頭痛呀。
不如這樣吧,我還沒有吃飯呢,媽媽先給我準備一些酒菜,撿拿手的上。然後呢,找個優伶來給少爺唱唱曲,等我決定了,再叫你,你看怎麼樣?”
老鴇惦了惦胡憂塞進她胸衣裡的幾個金幣,那臉笑得跟花似的。有錢還有什麼不行的呢,老鴇連聲說道:“如此甚好,甚好,少爺稍坐,等奴家去準備。”
老鴇出去沒一會,就帶回一個俏生生的小美妞,都說寧南帝國的女孩子黑,這個小妞長得卻特白,水靈水靈的,像是剛從樹下摘下來的水蜜桃。一雙玉手抱着把琵琶,真是我見猶憐。
老鴇看胡憂的眼睛都直了,略有得意的笑道:“這是雙兒,出剛剛出師的優伶,她的小曲可是我們五色花的一絕,公子看喜歡嗎?”
優伶並不屬於青樓女子,在一般的情況之下,那是賣藝不賣身的。不過那只是一般的情況,如果給錢足夠,那麼黑心的老鴇,會有辦如你所願的。在她們的眼中,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以賣的東西。老鴇看胡憂出手就是金幣,毫爽得不行,自然想從他的身上,多賺一些。
事實上,做優伶的也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她們是身不由已的一羣人。就連自己的身體,她們說了都不算,只能是聽天由命了。她們唯一比較好的出路,就是在沒有遇上魔爪之前,能有一個公子喜歡上她們,把她們買回去做小妾,那就算是不錯的了。唉,這樣的結果究竟好是不好,那又有誰能知道呢。
胡憂聞言這才醒過來,連連點頭道:“好好,雙兒姑娘是吧,就她了。”胡憂這完全是裝的,這雙兒雖美,還不足以讓他這樣。做戲做全套嘛。
老鴇得意一笑,道:“那奴家就告退了,少爺慢慢享受。有任何的需要,告訴奴家一聲就成,奴家保證,如少爺所願。”
老鴇的話,讓雙兒的身體微微一顫,她能聽懂老鴇話裡的意思。任何需要,這話還不足夠明顯嗎。但是她除了這一顫,又能做什麼呢。
老鴇出去之後,胡憂這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雙兒來。膚色***幼嫩,身材勻稱,哪怕是在這煙花之地,確依然能給人清純的感覺,真是很不錯。
胡憂點點頭,問道:“你叫雙兒。‘
雙兒偷看了胡憂一眼,嬌身給胡憂做了一個萬福,道:“是的少爺,雙兒伺候少爺。”
胡憂道:“好,不錯。你會彈什麼曲子啊?”
雙兒略略有些驕傲的道:“常見的曲子,雙兒都會。少爺想聽什麼曲子,雙兒就給少爺彈什麼曲子。”
‘常見’兩個字,在這裡可不是普通的意思,天風大陸的青樓業非常的發達,常見的曲子過千條,敢說都會,那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光這一點,就足以讓雙兒有驕傲的資格。
胡憂想了想道:“那好,你給我彈一曲十面埋伏吧。”
雙兒聽着一愣,微微有些詫異的問道:“少爺要聽十面埋伏?”
雙兒邊說着,忍不住又仔細的看了胡憂一眼。這首曲子她會,但是從來沒有在青樓裡彈過。因爲這是一首描寫戰爭的曲子,而來青樓的人,要聽的都是豔曲,比如一八摸之類的,越豔豔好。這上來就點十面埋伏的,雙兒還真沒有見過。
胡憂問道:“你不會?”他聽過的曲子不少,但是能記住名字的,也就這一首而已。
雙兒連連點頭道:“會的。”
胡憂道:“那就彈吧,彈好了,少爺我有賞。”
雙兒乖巧的點頭,“嗯”了一聲,纖手連動,一段瀟殺的曲子,從手裡的琵琶流了出來,時而錚錚,時而柔柔,時而如流煙而逝,時而戰火滿天
雙兒的技藝真是非常不錯,胡憂就着酒,吃着菜,也覺得很爽快。暗說這來青樓聽戰歌,少爺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吧。
這時候音樂轉入低迷,嗡嗡之音,如招喚那戰死的亡靈,胡憂不太喜歡這一段,剛想讓雙兒跳過這一段,直接彈後面的戰火紛飛。可就在他將要開口的時候,就聽門外走廊傳來一個略帶中性的聲音。
“咦,十面埋伏?”
話音很短,只區區幾個字,但是聽在胡憂的耳朵裡,卻如驚雷一般。因爲這個聲音對他來說,太熟悉而又神秘了。
胡憂在心中暗道:“會是她?她怎麼也來了寧南帝國,而且還上青樓?”
胡憂口中的‘她’是誰?
除了楚竹之外,誰還能讓胡憂感覺熟悉又神秘的。這個楚竹,從自那次在帝都王妃別院裡巧遇上之後,胡憂就沒有再見過她。胡憂一直在查着這個楚竹的資料,但是到現在爲止,他是一無所獲。這次楚竹居然這麼蹊蹺出現在青樓,胡憂覺得,如果她不是‘拉拉蕾絲邊’的話,那麼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弄不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胡憂想到這裡,有些坐不住了。他已經聽出來了,楚竹進走進了他隔壁的廂房。三樓最後一間,只要稍費些手腳,完全可以聽到那邊的動靜。
可是現在眼前還有個雙兒,要怎麼搞定她呢。打昏她是一個辦,可是這曲音稍停一會,那老鴇肯定會進來的。而且沒有琴音做掩護,也不好行動。
應該怎麼辦呢?
無意看到屏風,胡憂有了主意。這年代還沒有先進到在房子建廁所,而廂房是客人留宿的地方,你總不能讓客人爽完之後,跑去茅房方便吧。所以這屏風之後,是一個簡易的方便處,那裡面設有個馬桶,可以解決問題。
胡憂決定利用那裡,來招瞞天過海。
想着胡憂突然悟着肚子叫了聲:“哎喲。”
雙兒看胡憂突然不對勁,馬上停了彈琴,跑過來,關心道:“少爺,你怎麼了?”
胡憂有些痛苦的說道:“沒事,我的老毛病犯了,肚子不給力。”
雙兒急道:“我去叫媽媽。”
雙兒說着就要往外跑,胡憂一把拉着她的小手道:“不用了,我去方便一下就成。不過要請雙兒姑娘幫個忙。”
雙兒還沒經人事,被胡憂一拉手,小臉都紅了,本能的覺得胡憂是不是想對她做什麼。她本想要掙開,突然想起之前老鴇的話,又放棄了。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這胡憂看上去還不錯,第一次給了他,總比給那些糟老頭強。
想到這裡,雙兒低聲囈語般的說道:“雙兒聽少爺的。”
胡憂此時一心想着隔壁的事,並沒有注意到雙兒那小臉紅得都快要滴水了。看雙兒這麼聽話,決定趕緊搞定她,別錯過什麼消息纔好。
胡憂拿出兩個金幣塞給雙兒道:“我這個老毛病有些麻煩,必須得出恭,而且出恭之時,還一定要有音樂,不然會出大問題。”
胡憂說着,指指那屏風繼續道:“雙兒姑娘,我現在要去出恭,麻煩你幫我一直彈琴,直到我出來行嗎?”
雙兒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不由得又有些微微的失望。點頭應聲道:“好的。要一直彈十面埋伏嗎?”
胡憂道:“那到不用,你想彈什麼曲子都行,不過千萬記住,絕對不能停。不然我會落下病根的。”
雙兒學琴的時候,連續彈幾個小時那是常事,這對她並不是難,更何況胡憂還給了她兩個金幣,這可夠她平時做半個月的了。點頭答應道:“雙兒記住了,保證不停。”
胡憂滿意道:“這就行,我可能有點久,你不要打擾我,只要彈你的琵琶就行了。”
搞定了雙兒,胡憂一轉身到了屏風後。雙兒想到胡憂去那去出恭,微微有些臉紅,把頭轉到一邊,纖指輕動,這次流出的,是歡快的音樂。
胡憂來到屏風後邊,把屏風拉好,確定雙兒看不到他,這才把耳朵貼在牆上。和他相像的一樣,這牆的隔聲做得很好,要聽到那邊的聲音,必須得下點夫才行。
先用**眼掃了一編,**眼並不能隔着木板,看到整個房間的情況。只能看到一部份,不過這也已經足夠了。這一眼,雖然消耗掉他不少的精神力,卻也讓他知道了那邊的佈置,基本和這邊的一樣。牆的那邊。也是一個出恭的地方,同樣也設有一個屏風,最重要的事,現在那裡沒有人。
抓緊時間,開始行動。胡憂拿出一把匕首,小心的在牆上工作着。這裡的牆,都是用實木做的,要達到目的,不是難事,最主要的是不能發出聲音,驚動到那邊的人。
經過五六分鐘的努力,胡憂終於成的在牆上拉出一條口子。像他這種老手,絕對不會笨到在牆上挖個圓洞,那太容易被人家發現了。他要儘量把這條口子做成自然裂開的樣子,這樣就算有人無意中看到,也不會聯想到什麼。
有了這條口子,那邊的動靜也就可以傳過來了。只可惜那邊還有一個屏風遮着,只能聽到聲音,看不到人。不過這樣也好,更安全不易容被人發現。
只聽牆那邊傳來聲音道:“那個本田龜佑太不像話了,居然現在還沒有到。他難道不知道,今天公主會出席嗎?”
只這一句話,就把胡憂給震得全身發麻,興奮得直叫大有收穫。胡憂做夢也沒有想到,世上居然有這麼巧的事。他來青樓,本是想躲童顏的,而偏那麼巧,這開口的人,就是童顏。
胡憂心裡大叫着:“原來童顏這個老傢伙和本田龜佑是一夥的,怪不得他要抓小爺呢。咦,你口說的公主是誰?你到是說話呀”
童顏口中的公主居然沒有接他的話,把胡憂給氣得差點沒把牆給轟開了。
那邊沉默了一陣,一個略帶中性的聲音開口道:“本宮相信丞相會來的。”
這聲音一入耳,胡憂全身一震,差點沒把馬桶給踢翻了。童顏口中的公主,居然是楚竹?
胡憂的大腦急速的運轉起來,無數的疑問一個個的涌起:“楚竹是公主?她是哪一國的公主?安融公主嗎?如果她是安融公主,那麼她跑到曼陀羅帝國收養孤兒,辦學堂又是什麼意思。現在她又跑到寧南來幹什麼?她要和本田龜佑見面,爲什麼要來青樓?本田龜佑不是安融軍師嗎,什麼時候當上丞相了?”
胡憂真是又驚又喜,他有預感,今天能知道許多他不知道的秘密,這青樓運,真是轉了。
童顏似乎不太喜歡本田龜佑,他輕哼了一聲,問道:“公主,你打算怎麼對付索菲雅那個**,聽說你上次曾經刺殺過她?”
胡憂心中又是一跳,他們口中的索菲雅是曼陀羅帝國的神女王妃索菲雅嗎?看來是了,早應該猜到,在水上皇宮刺殺索菲雅的就是這個楚竹。可這是爲什麼呢?
胡憂是聽得越多,越是感覺到迷惑。這沒頭沒腦的,必須得找根線串起來,才能把這些東西給理順了。
那邊繼續傳來聲音,這一次依然是楚竹開口道:“不錯,不過那索菲雅的運氣好,讓她給躲過去了,只是中了一刀。”
童顏嘆了口氣道:“公主真是太冒險了,這些事,交給屬下去做就好。你可是我們紫荊花王朝的希望,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的復國大計就徹底的失敗了。”
童顏這話,讓胡憂的眼睛猛的一亮,線索出來了。原來是紫荊花王朝。楚竹是紫荊花王朝的公主。
胡憂的心中是豁然開朗。正所謂是一理通,百理明。以楚竹是已經滅亡掉了的紫荊花王朝爲論點,胡憂很容易的就能猜到,本田龜佑不是安融的丞相,而是紫荊花王朝的丞相,而他們口中的索菲雅,不用問,肯定是他們爲復國而派到巴倫西亞身邊的臥底。這也就能解釋爲什麼青州會那麼輕易的被割讓出去了。楚竹之所以要刺殺索菲雅,這也不用問,肯定是索菲雅大權在握,不想再玩什麼復國的遊戲了。
胡憂想到這裡,心中又是一驚。他們彙集寧南帝國,難道是要對寧南帝國下手。他們的目標,該不會是我的公主老婆歐陽寒冰吧
胡憂的耳朵都快貼進牆裡了,可是那邊卻沒有了聲音。你們這不是折磨人嗎,有什麼話,快一氣說出來呀。
胡憂這邊急得直抓狂,那邊傳來了開門聲,然後是本田龜佑的聲音。開頭什麼見禮的沒用話,胡憂自動的略過。
只聽那邊又開口了,這次是本田龜佑說的:“公主,長老,我對這一次的行動,有十分信心。我已經查到,歐陽寒冰身邊最得力的四個女護衛此時並不在身邊。這是我們下手最好的機會。”
童顏哼哼道:“上次浪天一事你也是這麼說,結果呢。”
本田龜佑道:“上次是那該死的胡憂攪了我的局,這次絕對不會了。我保證,十天之內,歐陽寒冰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