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敵先退而後取,胡憂給候寶伍上了生動的一課。胡憂的部隊在身前並不知道前路丫丫和唐渾等人都被敵人抓住的消息,他們的進軍完全沒有任何的隱蔽性可言。兩萬人的部隊行進,候寶伍可以看到,加馬和二龍寨的人也同樣可以看到,他們雖然不一定知道來的人是誰,但是他們一定會做出提防。
在這樣的情況下出兵解救丫丫和康輝幾個是最爲不明智的做法。雖然胡憂的兵力要遠遠強大過他們任何一方,但是丫丫和唐渾等人都在人家的手裡,從形勢上來說,是人家強勢。他們要是狗急跳牆,胡憂的人數再怎麼多,也不會幫上任何的忙。
欲取則先視敵以弱,胡憂一個巧妙的退兵,頓時讓敵方摸不着頭腦,加馬從軍多年,他也許還能真出些什麼,而二龍寨那邊,完全沒有任何的軍事訓練,他們是不會有太多感覺的。
“陛下,現在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出兵了?”候寶伍遇上胡憂之後,不但是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更有些緊張。因爲丫丫和候寶伍幾個,本是和他一起的,現在他們都出了事,而候寶伍一個人沒事,那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無論怎麼樣,他都希望丫丫他們能平安的回來,再來那其中還有他的父親候三呢。
胡憂對照着地圖看着遠處的地形成,這一帶山高林密,易守不易攻。加馬的手上是沒有多少人。而二龍寨那邊有多少戰力他們卻完全不知道。
打仗究竟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可以等待。地利胡憂是無法達到了。他從來沒有在這一帶打過仗,要短時間之內瞭解這裡的地形,可能性並不會很高。至於人和,胡憂暗歎了一口個,現在手中這兩萬人,比起當年的不死鳥軍團那可是差得太遠。忠心他們是有的,訓練也不差,但他們沒有實戰經歷,全軍甚至沒幾個老兵帶,這是胡憂最爲擔心的事。
在訓練場上萬敵莫敵。在真正的戰場上見血就暈的士兵,胡憂也不是沒見過。一支部隊問題是重要的,但是拉上戰場能有怎麼樣的表現,那纔是最最重要的。
“再等等。等天黑之後。”胡憂搖了搖頭,無論怎麼樣,現在手裡就只有這支部隊,只能硬着頭皮用。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辦法。
“陛下,一會行動的時候,我能不能也參加?”
候寶伍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對胡憂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你想去救你父親?”胡憂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就算是候寶伍不說,他也同樣會讓候寶伍去的。
丫丫、候寶伍、齊齊、唐渾等人,是胡憂看中的新一代領軍人物。他們比老一代的將領更早的接觸軍事知識,應該學的東西,他們可以說是全都已經學過,唯一缺少的就是足夠多的實戰經驗,胡憂是不會浪費這些機會的。
“是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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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來臨總是無聲無息,光芒越來越少,然後整個天地就黑了下去。那個過程說快不快,卻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止的。
“我以爲你會親自去救丫丫。”哲別給胡憂送進來一杯茶,沒有順勢離去。而是在胡憂的身邊坐下。
這一次的解救任務,胡憂分別教給了陳大力和哈里森,他自己做鎮大營並沒有上陣。
胡憂笑笑道:“這不是我的性格對不對。”
“嗯。”哲別點點頭,她認識胡憂已經十幾年,早已經習慣胡憂有事衝在最前方的處事手法。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胡憂那麼安靜。要知道這一次要救的人中,可有胡憂最寵愛的丫丫。要換了往日,胡憂早就已經親自上陣了。
“知道嗎……”胡憂喝了。茶,道:“浪天的災難雖然是來得突然,造成的損失也無比的巨大,對我來說卻也不爲是一件好事。”
胡憂似乎是對哲別說,又似乎喃喃自語着。
浪天城的災難,像一盆冰水澆頭,讓胡憂從極度的狂熱中清醒過來。建立漢唐流了很多血,付出了很多代價,但是對胡憂來說,那一切還是來得太過容易了。
短短不過十幾年的時間,胡憂從無到有建立了一個**而強大的主權國產,全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是多麼了不起的成績。而這一份了不起,讓胡憂驕傲了。
胡憂的心裡生起了過份自大的情緒,在他看來,能那麼輕鬆的就建立了一個帝國,那麼他就應該有同樣的能力,把這個帝國帶入到現代化的世界中去。
他野心勃勃的想用非常短的時間,把天風大陸發展成爲科技強國。他甚至很堅信的任爲,自己一定可以成功。
浪天城的災難,九州河瞬間從母親河變爲殺手河,幾百萬的生命用血告訴胡憂,那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誰,都不可以改變大自然的規律,進化是需要時間的。胡憂以前那個世界的人類用了五千多年的時間,才建立起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而天風大陸的歷史纔不過短短的一千多年,跟本無法承受那麼劇烈的變革。
人類的進步必須一點一點來,那不是百多個掌握領先技術的人,用短短几年時間就可以改變的。他們以能慢慢的給這個世界來帶變數,而且還是那種很緩慢的,在不破壞整個世界大發展方向的變數。
胡憂這幾天一直在想,終於想通了。生在這個時代就應該按這個時代的遊戲規則行事。任何自大的行爲。都必將會帶來慘痛的代價。
哲別不懂什麼科技,也不懂爲什麼會有會可以在天上飛,更想像不出幾百層高的大樓,究竟是什麼樣的。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借給胡憂一雙耳朵,讓胡憂把藏在心裡的那些事,全都給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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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這一行沒有親自出馬,那是因爲胡憂知道陳大力和哈里森都是當世難得的名將。救丫丫和唐渾幾個要出動到陳大力和哈里森都已經算是大才小用,他如果再親自出手,那就是不相信自己部下的能力。
以前胡憂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雖然常說沒有人會永遠忠誠。卻又很自信部下對他的忠誠。他做什麼事,從來都不會去留意部下的感受,對紅葉是那樣,對朱大能這些手下的重將也同樣是那樣。
直到這一次因浪天災難而引起的全民反對浪潮發生。胡憂才明白任何事都不是必然的,前世的因,今世的果。朱大能、陳大力他們的忠誠,是因爲胡憂曾經以同樣忠誠的心給予過他們幫助。而一但胡憂濫用部下對自己的忠誠,不斷的以各種有意或是無意的方式傷害他們的心,他們的忠誠早晚有一天也會用盡,到時候就算是朱大能,也有可能戰在敵人的位子上。
陳大力和哈里森都不知道胡憂的心裡居然有那麼多的考慮,在出發之前,他們和哲別想的一樣。都認爲這一次胡憂一定會像往常那樣親自出手指揮。
無論是陳大力又或是哈里森,胡憂不在的時候他們是大將軍,胡憂在的時候,他們就會變得什麼都不是。所有的指令都是從胡憂的嘴直接傳達到下一級軍官那裡,有沒有他們在都沒有什麼分別。
雖然從來都沒有誰對胡憂提說過反對,但是大家都這樣的事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自在。這一次胡憂沒有親自出手,他們在意外之於,突然感覺全身都鬆了。
陳大力和哈里森都是當世的名將,其實對於解救人質這種事,他們都有自己的辦法。別說是胡憂不需要親自出手。就算是他們都不需要親自去執行,只需要做鎮指揮,讓下面的士兵去做,就可以很完美的完全任務。
陳大力的任務是解救丫丫,哈里森的任務是解救唐渾、大牛和候三。出了大營之過,陳大力和哈里森說分別各自佈置。這一次胡憂沒有親自出手,但是他就是不遠處看着,誰都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陳大力之前已經和加馬交過一次手,對加馬的實力有一定的瞭解。在仔細分析了雙方的形勢之後,陳大力決定派出一支三十人組成的精英部隊去完成這一次的任何。
爲什麼不派更多的人,因爲陳大力知道三十人已經足夠,再多反而會得反效果。
哈里森這一邊則不一樣,他的目標二龍寨是一個土匪窩,擁有向百人可戰的土匪。這些人都比較兇慘,地處又是險要之地,加上候三重傷不能行走,如果派小分隊滲透,怕是不會取得很好的效果,一但是打草驚蛇,則整個計劃都會失敗。
哈里森採用的是大隊部突襲的辦法,強攻二龍寨,讓他們被打都不知道是爲什麼,這讓會更有勝算。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陳大力和哈里森分別行動,向自己的目標發起了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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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水仙和小草一進叫huā幫的總部就受到了兇恨的攻擊。小草現在是又驚又怒,驚的是他們事先已經加倍的小心,還是沒有能發現敵人動靜。怒的是叫huā幫滿地都是死屍,那些慘死的人,全都是他叫huā幫的幫衆。
歐陽水仙畢竟是親歷過戰爭的人,她的反應要比小草冷靜得多。別看她在面對胡憂的時候,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這會遇上危險,她已經從一個大姑娘變成了一個殺神。
歐陽水仙手上的鋼刀上下翻飛。在她十三歲那年。她的父親曾經送給她一對亮銀刀,她對銀刀雖然很漂亮,但是殺傷力不足,她現在手中的鋼刀,是微微幫她量身訂做的。
歐陽水仙武出名門,又有大量的實戰經驗,沒事的時候還不時向同樣使雙刀的黃金鳳請教,又經常和西門玉鳳切磋技藝,進步非常的快。現在在漢唐,幾乎已經沒幾個敵手可以與她正面對戰。
叫huā幫總部埋伏的人也算是高手了。可是他們三、四個打歐陽水仙一個,也沒有取得什麼優勢,非要上來六個人才將將能把歐陽水仙給逼住。
歐陽水仙被六人圍攻,還能不時抽空留意小草那邊的情況。小草也同時面對好幾個人的圍攻,這會已經非常的吃力。
歐陽水仙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絕對不可以讓小草在這裡有事。拼着捱上一擊,歐陽水仙一刀劈開右邊的敵人,硬擠到小草的身邊,與小草背靠背對敵。
“這裡很危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歐陽水仙對小草叫道。
小草眼睛紅紅的,隱隱還可以看到淚光。他哽咽道:“不行,我要找到小huā。”
小草的目光更多的時候都在那些屍體上打轉,小huā怕是已經凶多吉少。無論怎麼樣,他至少要把小huā的屍體帶走。
歐陽水仙知道小草和小huā之間的感情,換了是她遇上這樣的事,如果是胡憂被人害死在這裡,她就算是不要這條命,也一定要把胡憂的屍體帶走。
如果小huā的屍體在這裡,歐陽水仙不會反對小草那麼做,但是這裡並沒有小huā的屍體,她不會讓小草白白的犧牲。
“小huā應該還活着,留下條命纔可以找到她!”
“真的。小huā真的沒死?”小草的臉上露出了狂喜。他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歐陽水仙肯定的回答他,他就相信小huā沒事。
歐陽水仙知道小草要的只是心裡的認同,在沒有見到小huā屍體之前,小草是打死也不會相信小huā已經出事的。
“真的。我保證小huā沒事!”歐陽水仙認真的回道。她這話不算是騙小草,他們並沒有見到小huā的屍體。說她還活着是應該的。
“謝謝,謝謝你。等我找到小huā,再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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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之前,歐陽水仙出現在叫huā幫總部!”
歐陽牡丹連夜招集她的那些姐妹,公佈最新的情況。爲了大家的合作能更好的進行,他們現在暫時住在一起。
老五問道:“一個小時之前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已經抓到她了。”
老五對歐陽水仙這個最小的姐姐並沒有什麼好感。大家雖然是同一個父親,但是母親卻不一樣,在她看來算不得是什麼親姐妹。就算是親姐妹,在利益衝突的時候,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歐陽牡丹搖頭道:“我們的人沒有能抓到她,她已經跑掉了。”
聽說歐陽水仙跑了,在坐的歐陽姐妹一個個全都是滿臉的失望。從小到大,歐陽寒冰處處壓她們一頭也就算了,可是歐陽水仙這個最小的妹妹,也壓在她們的頭上,這是她們不可接受的。
衆姐妹在表現落在歐陽牡丹的眼裡,滿是鄙夷之色。如果可以選擇,她跟本不會和這些姐妹合作。她們除了有一個良好的出生之外,幾乎是什麼都沒有。一個個大小姐脾氣到是很足,真正要她們做什麼正事,就全都是飯桶了。
歐陽牡丹是沒有辦法才和她們合作的,不這樣她就無法調動她們夫家的勢力。這一次的機會是她最後的機會,如果不能搶回屬於自己的權力,她這一生都會默默渡過。
白小生是十七公主的丈夫,他這會也在坐。對衆位孃家姐姐的反應,和他自己夫人的反應,他是看在眼裡,討厭在心裡。
白小生的父親是寧南帝國一個大商人,按說他的出生已經沒什麼好抱怨的了,但是他卻常常顧影自憐,恨自己沒有出生在帝王之家。
白小生一直都認爲自己有帝王之才,如果能生在皇帝家,那他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明君。
人的生世是沒有辦法選擇的,但是卻可以改變。白小生沒有能生在皇王家,他就想辦法讓自己成爲帝王家中的一員。他huā了很多心思,才追到了十七公主,成爲皇族一份子。
只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在他和十七公主成親沒有多久,歐陽寒冰這個寧南女王就把寧南併入了漢唐,讓白小生一天親王都沒有能當上。
白小生是不甘心的,論在寧南的身份,他和胡憂一樣都是親王,可是胡憂獲重的東西,遠遠要比他多太多,他怎麼能甘心。
白小生以爲漢唐建立,天下大定,再也沒有他一展抱負的機會了。他是那麼的傷心難過,痛恨自己沒早生幾年。
漢唐災難,漢唐的突變,對白小生來說簡直就是上天送給他的機會,他這一次絕對不可以現放過。
“三公主,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