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顧湘用盡全身的勇氣纔跟鄭橋說出來了這句話。
鄭橋怔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間做不出反應,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顧湘剛纔所了什麼話一樣,顧湘乘勝追擊,趁着鄭橋還沒有反應過來,向他湊過去,在他的脣上印上了淺淺的一個吻。
鄭橋嘴脣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他終於反應過來了,立刻和顧湘保持了距離,因爲事情來得太突然正巧顯得有一些侷促不安,“顧湘,你不要開玩笑了,你喜歡我?”鄭橋不可置否地搖搖頭。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這種事情我怎麼會拿來開玩笑啊!”顧湘也有些生氣,自己的感情怎麼會拿來開玩笑?還是說鄭橋根本不喜歡自己,只是在婉轉的表示拒絕……可是這拒絕的也太傷人了。
可是顧湘沒有想到後面還有更傷人的話:“顧湘,我覺得應該是你現在年紀太小了,分不清愛和愛情是什麼,也許是因爲你從小失去雙親所以覺得我像你的父親,所以你才覺得你愛我,你仔細想一想是不是像喜歡爸爸媽媽那樣的親人那樣的愛?”鄭橋說的很慢,字字句句都是經過反覆斟酌,生怕說出傷人話讓顧湘受傷。
可是顧湘已經受傷了,他這句話本身表達的意思就很讓人寒心,顧湘,戶口上已經顯示成年了,她怎麼會分不清對父母的愛和戀人的愛?可是顧湘知道鄭橋這是在拒絕自己,也不想勉強他,顧湘只是很喜歡和鄭橋呆在一起的感覺,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就很好了。
“謝謝老師你的教導……顧湘明白您的意思了,顧湘記住了,以後都不會打擾您了,晚安。”顧湘放開了抓着鄭橋襯衫的手,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回去,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又好像什麼都想起來了,爲什麼沒有父母的孩子喜歡上一個人就是喜歡父母的愛呢?爲什麼她這樣的孩子做什麼都是錯的呢?難道顧湘就不能喜歡上別人了?都是藉口!顧湘很生氣,她生氣鄭橋把自己看做是一個小孩子,回答都這麼的敷衍,她生氣就算是鄭橋這樣的人也會拿自己沒有父母這樣荒唐的事情來拒絕她!
顧湘一開始就只是知道鄭橋是一個紳士,可是顧湘現在纔看清,就算是紳士在談婚論嫁的時候也會變成士紳,選擇門當戶對。
看着顧湘回到了房間,鄭橋也開始問自己,自己是不是那麼樣坦誠地回答了顧湘問自己的那個問題?他是不是一點也不喜歡顧湘?鄭橋按住自己的胸口,急促的呼吸着,他不能給自己一個答案,他們兩個人之間差了足足九歲,他是老師,顧湘是學生,太狗血了!鄭橋抱住自己的腦袋,整個夜晚兩個人都沒有睡好。
當然,沒睡好的人還有成思楠,他每隔兩個小時就去敲一敲顧湘家的門,到後來忍不住就一個小時一次,因爲成思楠的父母都不在家,成思楠後來就索性蹲在顧湘家的門口睡着了,要是不是五樓的老爺爺好心告訴成思楠會着涼,估計成思楠就一覺睡到天亮了,他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半夜十二點了,可是顧湘還是沒有回來,成思楠知道顧湘班級寧孟淳的電話號,有一次顧湘跟成思楠講過,成思楠記憶力很好,顧湘和成思楠講過一遍,成思楠就默默的記下來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還真的能夠派上用場。
“喂?你好,是顧湘的同學寧孟淳嗎?”成思楠沙啞的聲音穿過電話已經聽不太清楚了。
寧孟淳隱隱約約聽明白了,說道:“我是,你有什麼事情嗎?”
“顧湘現在也沒回家,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成思楠急切的追問着,雖然他知道這不是問問題的好方式,但是成思楠已經要急瘋了,給顧湘的電話打還關機。
寧孟淳一聽顧湘現在還沒有回家很是着急,畢竟今天在ktv金明說的話是很傷人,她怕顧湘一時想不開,當她問成思楠這個問題的時候成思楠卻出乎意料的否認了,他知道顧湘是不可能選擇輕生這一條路的。他太瞭解顧湘了,他了解她所有的過去,顧湘一個人挺過來那麼多,纔得到了今天的生活,她不可能輕易放棄,成思楠聽說這幾天外面不**全,擔心顧湘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你知道今天故鄉爲什麼突然心情不好嗎?有什麼人刺激了顧湘嗎?”成思楠問道。
寧孟淳不知道該不該對成思楠說實話,畢竟金銘喝顧湘都是自己班級的人,也可以說得上是朋友,只是今天金銘喝醉了酒,有什麼矛盾可以私下解決,可是成思楠一個外人,萬一要是因爲顧湘對金銘做點什麼事情可就說不好了,事實證明寧孟淳的選擇是對的,她說:“我不能告訴你,我是顧湘最好的朋友,我可以十分確定的告訴你,如果是顧湘現在就在我身邊,她也不會想讓我告訴你的。”
成思楠有些生氣,“現在顧湘不見了你還不告訴我事情的起因,你這算是朋友嗎?”
寧孟淳是女王氣場,當然不怕成思楠的質問,寧孟淳大聲反問道:“如果我現在告訴你顧湘心情不好的起因你能讓時光逆轉去阻止這一切事情的發生嗎?你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顧湘嗎?所以我勸你沒事情就洗洗睡吧,顧湘是一個成年人了,她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是那個有一種東西叫做旅店嗎?拜拜!”寧孟淳掛了電話,她哪裡收過這樣的氣,這個成思楠!自己佔有慾強就直說,還要拿關心顧湘來當幌子。
寧孟淳知道了顧湘沒有回家的消息之後就給凌炫打了電話,凌炫解決了金銘的問題,從ktv出來之後就給顧湘打了電話,顧湘那個時候就已經關機了,後來他們幾個人又一起去找了很長時間,心想着顧湘應該是自己回家了,也就各自回家了,凌炫很擔心顧湘,讓他們有了顧湘的消息給自己也打一個電話。
凌炫當時也沒有睡覺,他撐着這個疲倦不堪的身體熬夜看連續劇,還看得是他最害怕的鬼片,說起來凌炫這個人很會逞強,和別人一起看鬼片甚至探險的時候,有了鬼怪出來,他都是第一個安慰身邊的人別怕,可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卻最害怕看這種鬼片,一看就一晚上都睡不着覺,可是今天他實在是太累了,看着鬼片都要睡着了,爲的就是等着顧湘的消息。
看見寧孟淳電話的時候,凌炫很開心,不是開心顧湘終於找到了,而是開心自己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的覺了,可是電話那邊的寧孟淳告訴他顧湘沒有回家不知道去哪裡了,凌炫的睡意一下子全都沒有了,說什麼也要去找顧湘,還問寧孟淳要不要一起。
寧孟淳無奈道:“你去找了也沒有用,咱們市裡這麼大,你去哪裡找啊?再說了顧湘那麼激靈肯定不會有事情的!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現在着急也沒有用,需要警察的介入吧?可是人口失蹤需要四十八小時才能立案,顧湘現在可能就是想要一個人靜靜。”
“可是顧湘一個人在家裡也能靜靜,爲什麼非要到外面去啊?”
“因爲她家有一個吵得人不得安寧的成思楠啊!那傢伙剛纔給我打電話那個語氣,氣勢洶洶啊,顧湘不被他吵死也被他煩死了!誒?我說凌炫,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孤香啊?這麼着急她?”寧孟淳呵呵壞笑,凌炫就算沒在她的面前也知道,她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