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來了?”我很驚訝,本來我認爲自己已經失去了“重生”的能力的同時也失去了“回溯”的能力,但是我現在確實是成功的回到了一週前。但是另一個讓我感到困惑的是,到底是誰在我遲疑的時候把我踢了下去?
“在這個醫院裡有知道我真實身份和我的特殊能力的人存在。”這就是我現在可以下的結論。但是這個人是誰,我還不知道。
我一週前的這個時候確實是在花園裡待着,但是可能是太久沒有進行“回溯”了,這一次的回溯讓我感到有什麼地方和以往的“回溯”不一樣。
就在我正疑惑地時候,我就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扭曲了起來,“這,這是!”我幾乎驚叫了起來,“世界線變動了!”
我終於知道哪裡不一樣了,之前的回溯都只是回到過去,而不是改變世界線,但是我剛剛經歷的就是世界線的變動,有人改變了世界線或者說我剛剛的回溯導致了世界線的變動。
但是世界線變動結束後我卻發現周圍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我撩起來自己的袖子,確實第八條傷痕出現在手臂上了。
之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我被護士帶回了房間,就和那天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
護士走了,保潔人員隨着進來了,她的手裡還拿着一個黑色的包,跟我之前的那個電腦包長得差不多。保潔人員比那天來的要早很多,而且不是之前的那個大媽,是一個跟我年級相仿的女人。
保潔人員關上了門,解開了罩在臉上的口罩。
“羅夢曦?!”
那個站在我面前的那個人竟然是羅夢曦!
羅夢曦看見我這麼驚訝也着實嚇了一跳,“晝曉,你反應這麼激烈幹什麼?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哈?”
我一頭霧水,“我叫你來的?我這才醒了一週啊,我連你在哪都不知道,你之前也沒給我你的電話啊,我怎麼聯繫你?”
沉默。
兩個人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面了,現在對方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最後是羅夢曦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場面,“算了,無論如何現在立刻發送BM!”
“啥?”
我還是一頭霧水,羅夢曦拿出了我的電腦和那個在我記憶裡早就丟失的“裝置”。
電腦的密碼只有你知道,現在你需要給過去的我發送BM,內容就是要去在9月30日那天把你從TSOS的手裡解救出來。
“解救?我不是在那天昏迷後就被送去醫院了嗎?中間還出現了我的死亡,之後不是一直由他們照顧我嗎?”
“你果然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無論他們對你說了什麼,都是假的。那天你就出茹夜後你確實昏迷了一陣子,但是在半個小時後就在醫院甦醒了。那個時候王驥遇到了一些棘手的問題,TSOS的成員發現了你們的位置,王驥在保護你的時候犧牲了。”
王驥死了?我頓時感到一陣反胃,這個是我的**病了,只要一遇到太大的刺激就會胃疼從而導致嚴重的噁心。
羅夢曦看着我難受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的表情,但是這不易察覺的表情立刻被她掩藏了起來。
“在王驥犧牲後,毫無戰鬥力的你被他們帶走了。等他們把你帶到這裡後就開始了慘無人道的拷問,但是你的意志成功的抵抗住了這些非人的對待。但代價就是你的大腦被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也就是這個時候其確實“死”了一段時間,但是具體原因我還不清楚。”
“但是你不用管這麼多,現在照我說的做,打開你的電腦,把時間設置好向9月30日的我發送信息通知我你的位置,然後就是我的任務了。”
“不!隨意的改變世界線造成的後果是無法估計的,世界線改變後會發生什麼我無法確定,現在我所處的世界線我還沒有完全瞭解發生了什麼。到現在爲止一共經歷的八次世界線改變每一次都是絕望!我不想再出現任何沒有意義的犧牲了!”
羅夢曦好似會料到我會這麼說,舒了一口氣後跟我說
“如果,這就是你所給我下達的命令呢?”
“我給你下達的?”
“沒錯,告訴我事情經過和佈置這個行動的人就是你!你說過你因爲對世界線變化的恐懼會拒絕發送,所以他告訴我在你拒絕的時候把這個事請告訴給你。在世界線變動後,茹夜和王驥都不會死去!”
“證據!給我證據來證明這是我給我自己發出的指令。”
“你現在在這裡就是你自己乾的。”
我沒有聽懂。
“你告訴我,讓你自己好好回憶在未來發生的事情以及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我回憶着就在“不久前”所發生的事情,突然一個畫面好似閃電般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在未來的時候,我還在天台猶豫要不要進行回溯的時候我被一個力量推了下去。
“是我把我自己強制進行了回溯!”
這下子一切都明確了,真正在未來的我沒有把這件事的詳細內容告訴給羅夢曦因該是爲了防止出現悖論吧。
明確了事情後,我打開了我的電腦,將時間設置好,短信編輯完成後就是等待了。我和羅夢曦沒有說話,她守着門口以防有人來干擾,而我凝視着窗外。這一次世界線變化後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我只能祈禱,祈禱即將到來的世界線沒有這麼多犧牲,特別是王驥,他只是一個知情者而已,不應該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時鐘滴答滴答的響着,正午的陽光馬上就要傾瀉在這裡,時間到了,我啓動了裝置發送了信息。世界開始變得扭曲,短暫的眩暈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我沒有昏過去,而是清醒的看着眼前的空白。在我的眼前只有空白,空白,空白,空白,空白......
我感覺不到睏乏,飢餓,口渴,孤獨,恐懼,希望,只有空白,我的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或者說無法去思考,只是單方面的輸入“空白”。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胳膊上的刺痛才讓我感到自己還存在,但是眼前還是空白。我努力挪動自己的身子,發現自己處在一個純白的房間裡,但是牀和身邊的儀器有着顏色。第九條傷痕出現在我的手臂上,根據其他的傷痕的排布,他們似乎最大可以達到12條的樣子。
我醒來後沒過多久,就有人來到了這裡。
“快通知夢溪和王驥他們,晝曉醒過來了!”遠處的一個人說道。
王驥和羅夢曦嗎?我聽到他倆的名字後安心了許多,看來在發送BM改變世界線後沒有出現跟之前一樣的慘案。但是根據我現在的情況,估計在之前的日子裡雖然成功的活了下來,但是一直處在昏迷之中吧。
不一會羅夢曦和王驥也來了,他們兩人穿着防彈衣,這讓我很疑惑,而且在內心深處還有一絲恐懼。
“現在,是公元几几年?”我用沙啞的嗓音勉強的說了出來。
“公元2046年。”回覆我的是王驥。
“什麼?!”我驚訝道,這時我才稍稍的緩解了甦醒後的眩暈感,這纔看清眼前的兩人,站在我面前羅夢曦和王驥都顯出了衰老的特徵,但是也許是王驥癡的強大的體質,時間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影響。
“我昏迷了29年嗎?”
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了,我竟然能昏迷29年,難道在當時發送BM時出了什麼問題嗎?還是在改變世界線後過去被重新構造導致了我這次長眠?
這些疑問就好像是一把鎖壓在了我的身上,而解開這把鎖的人就是羅夢曦。在2017年她要求發送BM後我的位置已經成功的傳到了她那裡,之後對我的營救活動也是她一手操辦的,我爲什麼會昏迷29年,看來只有羅夢曦可以回答。
“羅夢曦,爲什麼我會在這裡?”
“我,我不知道”羅夢曦無奈的解釋道:“在那天我得知你在醫院的情況後我們就前往那個醫院把你就回來,營救計劃十分的成功,但是你卻沒有醒過來,而且你這一昏迷就是29年,我們動用了最強大的醫療資源來爲你治療,但是所有的診斷都顯示你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你的意識卻一直處於不存在的狀態,打個比方,就好像是你的肉體還活着,但是你的靈魂已經死了。”
這樣的情況我在2018年的時候也出現了,當劉冰把我從醫院裡劫持走之後我就一直處於這種狀態,但是也只是持續了1年,這一次我竟然昏迷了29年。
“茹夜呢?茹夜這麼樣了?”這個纔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茹夜跟你一樣,還是處於昏迷中,不要擔心,茹夜被最強大的警衛力量保護着。”
“警衛力量?保護?等等,現在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
與外面的世界隔絕5年就跟不上世界的發展了,更何況是幾乎30年沒有接觸和了解外面的世界。
王驥跟我說道:“2036年,蘇格拉底之影把時間回溯技術的信息拋售給了世界上的大國,而可以完成這項技術的人就是你,晝曉。同時在2036年,蘇格拉底之影發現了有人進行時間回溯,在短時間裡有人進行了幾乎3000多次的回溯,在此之後世界對於這項技術的研發就開始了幾乎瘋狂的競賽,在此之中作爲打開大門鑰匙的你就成了各方勢力的角逐對象。”
“現在外面的世界已滿是瘡孔,廢墟的灰燼,燒焦的屍體,無處不在的疾病已經摧毀了這個世界。現在2046年,仍然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的人也只剩下不到8億人了,我們國家也只剩下1億多了,而且這裡面還包含着將近五千萬的軍隊和其他的武裝勢力。也是在2046年,世界各方面的勢力也終於意識到爲了爭取你這個重要的資源和對時間回溯裝置的開發是多麼幼稚和愚昧的想法,但是他們對世界的破壞和損害已經達到了一個無法挽回的狀態。所以現在的世界也就是所謂的末日了。”
人類的慾望和貪婪終於把自己毀滅了,就跟歷史上其他的擁有智慧的生物一樣,雖然有開始,但是最終都會因爲自己的力量走向毀滅。人類曾經是這個星球上的神,現在,他們終於把自己從神壇上拉了下來。
霍爾德爾用榭寄生刺穿了象徵光明的巴德爾,芬布爾的永恆之冬籠罩了整個阿斯加德。詭計之神洛基和他的子女們,惡狼芬里爾,死亡女神海拉,世界之蛇耶夢加得衝破了束縛他們的鎖鏈,整個阿斯加德都在悲哀之中,追捕日月的兩頭巨狼終於吞下了它們,世界陷入永無止境的黃昏之中。諸神的黃昏已經開始,在這個絕望的時代,無人永生。
但是讓人類走向如此絕望境地的人卻是我,想到這裡是如此好笑啊,我可真是一個揹負了巨大罪孽的人啊。不僅救不了一個人,還把整個世界都搭上了。
“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我很希望事實是這個樣子,但是現實卻並非如此,這一切的開始確實是我所引起的,TSOS這個集團的目的也是爲了防止因爲世界線改變導致的各種可怕的後果,他們也只是爲了守護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罷了。我只是爲了改變過去,爲了救自己心愛的女人,卻玩弄起了【神】的遊戲,之後的一切也就是所謂的天罰吧。
羅夢曦這時開口了:“現在的世界雖然已經無法挽回,但是你依舊可以在一切走向毀滅之前阻止他。你是世界的毀滅者,也是這個世界的拯救者。這一切因你而起,也該因你結束。”
“羅夢曦,你不是從未來跳躍回來的嗎?爲什麼你不能乘坐把你帶回來的時間機器再把你送回去?”
“我做不到。”
“爲什麼?”
“我之所以可以毫髮無傷的來到過去,是因爲你在我臨走前交給我一個可以穩定自身存在的裝置,也就是那個黑色的芯片,但是上次的襲擊破壞了芯片的穩定性,時間的崩塌導致我本身的存在從這個世界上被抹除了。我本身的體質根本就不支持我進行實體的時間穿越,現在能保證我不會在進行時間跳躍時不會被時間所吞噬的芯片沒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時間跳躍。”
“等等,你爲什麼會知道芯片的事?不對!我因該改變了世界線啊。”
在過去,爲了修補茹夜會死亡的過去,我因該是進行了世界線的改變,但是在那次回溯的時候被TSOS襲擊了,我和羅夢曦應該是被捲到了時間崩塌裡,並且羅夢曦到達了另一個世界線的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我的意識則是傳送回了跟她同一條世界線上。
就算是之後的幾次世界線的改變讓我回到了當初的那條世界線,羅夢曦也不因該存在與這條世界線上,最起碼不會有當時的記憶。
“你果然沒有那時的記憶了嗎?”羅夢曦好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在被襲擊後,我們逃脫了TSOS的追殺,但是你卻好像是失了魂一樣,在逃離到安全屋後你才緩過神來。之後你就說你要去就茹夜就離開了安全屋,之後就是我接到你發的信息報告了你所在的醫院。我當時就感到不對勁,果然你經歷了一次特殊的回溯。”
我的大腦全亂套了,在我的記憶裡,我從那條未知的時間線被成思儒這個傢伙強制進行回溯後我就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線裡,然後我就回到了事發的前一天,跟王驥處理了兇手賈曦後就去了茹夜家準備救她。
再往後的事情就是我的昏迷了。但是我跟羅夢曦的記憶完全是不一樣的,據她這麼說在那個時候同時有兩個我存嗎?這可就不是一件小問題了,既然我又回到了那一條世界線上了,也就意味着現在在這個世界末日的世界線上有另一個我的存在。
這一點確實把我給驚訝了,我從未想過這種情況,而且現在我所處的世界不是過去,如果我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的話會發生什麼?是時間的悖論還是我本身的存在會被受到質疑。這 一點也讓我又注意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羅夢曦好像是知道這一切似的,不僅知道我可能沒有時間坍塌後的記憶,還見過另一個我。
“另一個在哪?爲什麼你會知道這些?”我謹慎的詢問,內心中期盼着不會是哪個最壞的結果。
羅夢曦沒有回答我,她把晝曉和其他的人請了出去。
看樣子羅夢曦也知道了我說的“另一個”是誰了,
“他走了之後就沒有聯繫過我。”
“那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聽着這很難讓你相信,但是這就是事實,他就是未來的你。”
“未來的我?”
“在你被我們救出來之後,他和我私下裡見了一面,他跟我解釋了他的存在,這下我才明白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在未來因爲我回到了過去,你也改變了一些既定發生的事實之後,他在未來的存在變得不穩定起來,所以爲了修正你我可能會發生的錯誤,他通過回溯到達了這裡,在完成他的任務後他說他就會離開。”羅夢曦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個人打斷了。
這是一個我絕對不希望在這裡看見的一個人——劉冰!
這個TSOS的走狗,不僅直接參與了綁架我的行動,還和茹夜這麼多次的事件有着無法逃脫的干係。但是爲什麼這個蘇格拉底之影的成員會出現在這裡,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現在羅夢曦和王驥所建立的組織因該是與蘇格拉底之影所對峙的的敵對組織,爲什麼劉冰這個地方的幹部會在這裡。
“啊,劉冰你來了。”羅夢曦跟劉冰打着招呼,看樣子他們還不知道劉冰是蘇格拉底之影的成員,“晝曉,在我們前往醫院去解救你的時候我們遇見了劉冰,正是劉冰幫助我們才能把你成功的解救出來了。”
看來世界線的改變不僅沒有讓羅夢曦被穿越到過去,而且還對那天的行動造成了影響。但是劉冰是蘇格拉底之影的成員這一點上我還是可以確定的,他那天出現在醫院也不是巧合吧。
我很想現在就拆穿他的身份,但是這樣做的話很有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是單槍匹馬的闖入我們之中還是已經有許多對方的人滲入到了組織裡面。
我正打找個時間去跟王驥和羅夢曦私下裡聊一聊關於劉冰的事情,讓我沒想到的是劉冰竟然直接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晝曉,既然你醒來了就意味着你成功的從那條世界線上迴歸了。”
“什麼?”我沒有聽懂他他的話。
“在另一條世界線上你應該在一座名爲金三的醫院裡。”
“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這個劉冰不對勁,他爲什麼會知道另一條世界線上的信息?
“晝曉,你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劉冰說着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給我展露出他的後背。
十二條閃電般的,如同燒傷一樣的疤痕組成了一個如同鐘錶刻度的形狀,這個與我的那些因爲世界線的改變而出現的傷痕十分的像,唯一不同的就是數量和大小了,他的痕跡幾乎佔滿了他整個後背。
“晝曉,你從來不是孤獨一人。我是最早發現並研究出時間回溯的人,我也是第一個進行回溯的人。現在的我已經有着500多年的的記憶了,雖然僅僅是這個時代,我一生的記憶罷了。但是在我這次的人生中我看到了你,一個與我擁有同樣能力的人。這麼多年的研發讓我在羅夢曦第一次到達這個世界的時候就發現了她,得知了她的目的後我選擇加入蘇格拉底之影。TSOS一直對抗的人就在他們之中,這是他們永遠也想不到的。加入他們後我就開始對你的監視和對他們技術的研究,最終我終於得到了可以得知其他世界線上發生的事情的能力了。”
“所以說,這就是你爲什麼會這麼牛逼的原因嗎?”他這一通解釋倒是讓我解決了一個困擾我許久的謎團——爲什麼劉冰在小時候可以這麼突出。這是一個時分愚蠢的疑問,但也是一個困擾我多年的問題,即使王驥已經在同齡人中十分的優秀了,但還是和劉冰這個能繼承記憶的人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但是蘇格拉底之影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了,這也就意味着在很就之前就出現過和我和劉冰同樣能力的人。
“我們並不孤獨,對吧?”
劉冰沒有直接回復我而是告訴了我一個名單,“美國的約翰·提託,英國一個帶着一把鑰匙亂跑的人,還有之前玩遊戲救女朋友的。這些人都是擁有和你我相同能力的人,但是組織的獵殺讓我們的同類急劇減少,現在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就只有三個人了,曾有一個就是引發2036年三千次激增的一個日本人,但是在現在我只能觀測到他的生命,卻無法觀測到他的存在。他就好像是活在鏡子對面的世界一樣。”
劉冰的眼裡流露出了一絲費解的神情,這在這個人的身上是很少出現的。他接着又說,“但是這個人並不在我們三個人之中,我已開始十分的不解爲什麼TSOS會擁有我這種觀測存在的技術,但是當我深入瞭解他們的內部之後我才明白,蘇格拉底之影只是他的其中的一個名字罷了,他還有個是以CR開頭,四個字母的名字,但是這個好像早就被遺忘了,是我在他們的資料庫竊取文件的時候獲得的。他們不僅有着各方勢力的支持,好像還有一個時躍者存在。”
“時躍者?”
“我把我們這類人稱作時躍者,時間跳躍的人。”
“也就時說有一個同類在想辦法殺掉我們?”
“是的,同時這個人還十分清楚關於你的事情,有些甚至讓我感到了恐懼。”
蘇格拉底之影的存在是爲了清除並改正出現時間錯誤,如果劉冰沒有撒謊的話,我現在就是他們最大的目標。這也就意味着我的存在會對我周圍的人產生極大的威脅,無論是生命還是存在。
“離開這裡。”
這是我腦海裡唯一想着的東西,如果在我醒來之前我是處於無意識的昏迷狀態,那麼我可能是以“死亡”的形式存在的,但是現在我醒來了,對方也對我的信息瞭如指掌的話,我很有可能已經被察覺了,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是一顆燧石會爆炸的定時**。
但是離開這裡後我又能去哪裡呢?如果被對方抓到的話下場我已經在其他的世界線上見識過了,其他的地方嗎?不,不可能,沒有裝備和食物的支援的話在這個末日之後的世界我連一天都撐不下來。
正當我糾結着這事情的時候,羅夢曦跟我說道:“晝曉,我和劉冰已經沒有辦法去進行時間跳躍了,而且現在你已經醒來的這個消息對方馬上也會知道。現在只有你可以進行時間回溯改變現在這個世界!”
我已經在原來的世界線上爲了救茹夜失敗了無數次,也親眼目睹茹夜死在我面前無數次。我本已打算放棄這種無用的掙扎,但是在現在這條世界線上來看茹夜是可以被拯救的,在這條世界線上,雖然茹夜還處於昏迷的無意識狀態,但是茹夜確實活了下來,這個也讓我找見了一個出路,如何騙過世界線的收束,如何讓茹夜真正度過2017年9月30日。
“好,我接受。”
羅夢曦聽完後神色稍稍有一些難看,但是她好像是察覺到我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轉身離開了這裡。
“我們發現了時間機器的位置,應該是羅夢曦所乘坐的那架,在我們轉移營地的時候我們受到了蘇格拉底之影的攻擊,爲了防止他們找見唯一的時間機器我們便設定了非載人的時間跳躍,並且設置了未知座標的跳躍。就在昨天。我們找見了時間機器的信號,你的任務就是找見時間機器,乘坐它回到...”
劉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爆炸的聲音打斷了。接着這裡的警報就響了起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告訴我這裡受到了襲擊。一顆**就在我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爆炸了,在這個距離,我是必死無疑的,但是劉冰一把推開了我,隨着劇烈的爆炸後我所在的這個房間坍塌了,聲音的衝擊讓我頭暈目眩,好像還有耳鳴的情況。一時間我失去了視覺和聽覺,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的煙火味和自己嘴裡的血腥味。
隨着爆炸的影響逐漸散去,劉冰的一部分出現在我的眼前,那曾經是劉冰的上半身,現在只是一個扭曲的肉塊了。劉冰卻沒有交代完我的任務就這麼死了,如此的突然和絕望。
恍惚中我聽到有人喊着“他們發現我們了,快去轉移晝曉,立刻離開這裡轉移到最近的據點。”說完就有幾個人架着我離開了這片廢墟,他們沒有注意到破碎的劉冰,踩着他的殘骸把我護送離開了這裡。
遠處還傳來許多爆炸的聲音,當我離開這裡的時候我才發現羅夢曦所在的據點就是我曾經的學校,就在我的左手邊,一位穿着和王驥一樣衣服的人被擊倒了,頓時地上一片鮮紅。又是幾聲爆炸傳來,**被引爆後的衝擊波震散了廢墟的灰塵,我纔看清楚了“末日”的樣子。
街區上都是燒焦的屍體,沒有一棟建築物是完好的,天空中瀰漫的是鮮血和灰燼的混合物,路邊是載具和**的殘骸。就在這種地獄中,羅夢曦和王驥他們爲了等待我醒過來足足生活了29年,這是何等的意志啊。
在犧牲了十多人的代價下,我們成功的轉移到了距離上一個據點10公里的一個地下倉庫裡。
“現在,立刻發送BM!”
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厭惡的事情就是對方只把話說到一半,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說。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劉冰也沒說完我接下來的行動,在這個世界裡我也找不見任何活下去的動力,我必須改變剛剛發生的過去。
因爲劉冰的技術,發送BM已經不需要再特定時間發送了,在一切就緒後我發送了BM。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剛纔的據點不會被襲擊,而且我所處的位置也有可能不在這個地方。
不得不說,29年後的技術已經成長到感到震驚的程度了。發送的很成功,就是這樣,我帶着一些疑問進行了世界線的轉移,剛纔因爲剛剛醒來的緣故,有些事情還沒發現出了問題就跳過了,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有多麼的不合理。
第十條閃電的裂痕出現了,我覺得這些傷痕絕對不單單是世界線跳躍後過載留下的疤痕這麼簡單。從劉冰的背部可以看出來,這些傷痕因該會出現12次,但是在12次世界線轉以後會發生什麼?會成爲和劉冰一樣成爲可以察覺未來和過去的存在?
“未來和過去?”
在馬上就要進行改變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就在離開的那一瞬間我罵了出來:“混蛋,你算計我!”
世界線跳躍的後遺症還沒散去,我就急忙的從我的牀上爬了起來。世界線轉變後,我果然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看樣子是一個地下室,也有可能是一個防空洞,我所在的地方太黑了,雖然能看見房間大概的輪廓,但是很難看清楚這裡到底在哪。
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向着一個看似是門的地方衝了過去。
門很鬆,我直接衝了出去。門外面的兩個人被我嚇了一跳,但他們隨即把我鎖在了地上,“放開我,我是晝曉啊!劉冰呢?快點把他隔離起來,他是間諜。”
我嘗試的去掙扎,但是一方面我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身上們什麼力氣,另一方面那兩個人的力氣確實很大,在掙扎了幾次沒有結果後我就放棄了,避免無意義的浪費體力。
我看見道路的盡頭有一個人朝我走來,但是那兩人把我鎖的喘不過氣來,我的眼前很模糊,當那個人走到我面前1米左右的時候我纔看清,這個人就是那個間諜劉冰。
“帶他跟我走。”劉冰說完,那兩人就把我像拖麪粉袋一樣拖走了。
我被拖到了一個像是審訊室一樣的地方,我的四肢被綁了起來後被放置到了一個椅子上。劉冰坐在了我的對面。
“歡迎來到蘇格拉底之影。”
“這一切也在你的計劃中嗎?劉冰!”
“你說過你擁有探知未來和過去的能力,那麼你也應該料到了他們所在的組織會被襲擊的這件事,你本來可以逃過那次轟炸的,但是你卻選擇了自殺行爲來逼我進行世界線的改變,爲什麼?”
因爲燈光的原因,我看不清劉冰的臉,“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那麼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從一開始就是蘇格拉底的成員,而且我也是這個組織的創始人之一。我出生的年代是你們無法想象的,在這個世界誕生的時候我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我看着世界一點點成長。我擁有你們完全無法想象的經歷和壽命,在我的一個壽命階段結束後我就會重新回到幼年的狀態,周而復始。在你們編年史21世紀的時候因爲一些事情我嘗試過去自殺,永遠的解脫,但也正是那次愚蠢的行爲讓我發現了我的能力。每一次我死亡後都會在過去的一個特定時間復活,我嘗試了十二次,但是沒有一次讓我成功的解脫,在無數次的研究下我發現了你的存在。你的存在干擾了這個世界的穩定性和真實性,就跟其他的人一樣,只要你們還活着,這個世界就會一直處於一種不穩定的狀態。”
“所以,你需要殺了我。”
“不,我們是無法單純的被殺死的,這樣做只會讓你回到過去的一個無法被觀測的時間而已,即使你在【現在】死了,但是在【過去】中你還存在。所以想徹底的殺死你只能通過悖論抹除你的存在。”
“在這幾次的實驗裡我發現你的存在讓我的預測能力受到的限制,現在的我只能預測未來一天。”
“所以在【過去】的時候你遇見了你會被炸死的【未來】但是你卻又發現你會被我的BM救回來,所以你就將計就計,一方面營造出你是無辜的假象,另一方面你可以想你的上級彙報我醒來的事情並且從那裡把我截獲出來。”我說道。
“沒錯,雖然你在最後意識到了這一點,但還是失敗了呀。我給的那次任務就是回到過去把你自己殺掉,這個聽起來很荒謬,但是這個確實是拯救你自己和茹夜的方法。在無數次觀測中我發現只有你不存在的世界線上茹夜才能活下來。而且你的死亡也能阻止世界末日的發生,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呀,如果你真的愛茹夜,那就回去殺死你自己吧。”
“放屁,不是你們散佈時間回溯裝置技術的存在,我們根本就不會迎來這麼絕望的未來!”我怒不可遏。
劉冰冷下了一下說道:“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就強制你進行回溯了。”說完劉冰就把審訊室一旁的玻璃轉到了透明狀態,在這個變色玻璃對面的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景象,那是個熟悉的地方,灰色的混凝土牆上掛着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刑具,一些軟管和針頭散落在地上,一把上好鎖的電椅立在中央,在微弱的光點閃爍後一個人出現在這個椅子上,這個人帶着一個六芒星的項鍊,兩個實驗員在詢問了幾句後就打開了電閘,在絕望的嚎叫中這個人着了起來,十分鐘過去了,坐在椅子上的只有黑色的屍體和一個六芒星項鍊。在旁邊的地上還有無數的,相同的屍體,他們都是被電焦的,也都帶着六芒星項鍊。
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
一個又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