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玖玖的質問,瑾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後,道:“把手機給他們。”
秦玖玖無語地將手機遞給保安其中一人。
雖說這會兒快中午了,陽光看着挺明媚,但是氣溫估計有零下4、5度,她穿的是自己的小羽絨服,質量真是不太好,挺薄的。
瑾容昨天給她買的貂皮大衣,她一件都沒穿,還有漂亮的長靴、雪地靴各種名貴的美鞋,她也沒穿。
風兒呼呼吹,像一把把冰刀子,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她的腳趾頭也快要凍掉了。
說的通俗些,她快凍成狗了。
如果此刻的溫度再暖和一些,她或許還有些雅興轉個身,上個坡,重新走回去,走到銀行門口等着她的未婚夫。
但是現在,她只想快點回到溫暖的車廂裡。
那人接過手機,連連點頭:“是,是,是是!”
而後恭敬地將手機還給了秦玖玖,並道:“容少讓我們護送秦小姐回車裡,秦小姐,請!”
秦玖玖收過手機,往停車場去的這一路,她在思考:難不成之前她包被搶了的事情,讓瑾容知道了?不然他何必如此?
自下而上看了自己,沒有一個地方像是被他裝了追蹤器、竊聽器之類的。
難道是手機?
她看了看,又覺得不可能啊。
司機開了車門,迎她上去,還道:“大小姐,容少吩咐在車裡等他。”
秦玖玖沒再拒絕。
能回車裡擋風避寒就好。
保安們見她上了車,鬆了口氣,齊齊離開了。
秦玖玖坐在車裡,抱着保溫杯喝了口溫熱的牛奶,慶幸帶了熱牛奶出門,還能驅驅寒氣。
大約等了十五分鐘,她的手指腳趾也都恢復了溫暖。
透過深色的玻璃車窗,她終於看見停車場的入口處開來了瑾容的車。
因爲是大年初二,所以停車場裡的車並不多,欽野直接將車開過來停在秦家的車旁邊與之並行。
秦玖玖打開車門,剛剛下去,就看見瑾容也已經出來了。
他穿着昨日的那一身深黑色羊絨大衣,渾身上下自帶華貴的光環,就連鋥亮的皮鞋都顯得格外有質感。
面色緊張地一把拉過她,瑾容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仔仔細細,而後問:“受傷了沒?”
秦玖玖搖了搖頭,也確定了瑾容是知道了搶包的事情了:“你怎麼知道的啊?”
瑾容目光一鬆,卻是放開了她。
他回身從車裡取出一件勝雪的華麗貂皮,不由分說就拉下她的羽絨服拉鍊,一副要給她換上的架勢。
秦玖玖哇哇大叫:“幹嘛?”
“你是掉到錢眼裡去了嗎!別人給你的你要賣掉!我給你的你要賣掉!小偷搶你的包,結果你的錢包還是空的!秦玖玖,你能不能對你自己好一點,坦然接受我的心意,並且對這個世界多一點點的信任?”
瑾容冷聲說着,秦玖玖全懂了:“那個女孩子告訴你的?”
“是!”他不用問,就知道她說的女孩子一定是他妹!
有些粗魯地扯下她的羽絨服外套,將華麗的皮草大衣往她身上一攏,瑾容面色陰沉道:“以後我給你的,就是一根草,你也要給我留着!”
秦玖玖被他柔聲細語伺候慣了,忽而聽他這樣兇,有些不習慣:“憑什麼!”
瑾容脫口而出:“因爲如果你給我一根草,我也會留着!”
“哈!”她無語了!
一口氣衝到了停車場的院牆邊!
那邊有個小花壇,她四下尋草,結果大冬天的,花壇寸草不生,本該碧綠的小草此刻早已經泛黃泛白枯竭地宛若大地的經絡一樣,挺屍在乾涸的泥巴地上。
她找了半天,最後在蠟梅樹上折下一枝蠟梅,轉身,目露兇光地殺回去!
欽野的嘴角抽了抽。
而秦玖玖跑過來,直接將蠟梅往瑾容面前一遞:“送給你的!新年快樂!你最好給我長長久久、永生永世、日復一日地保存好了!沒準將來的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就會要你拿出來一同欣賞欣賞!”
她就是要氣死他!
結果,他卻是目光一柔,舉止優雅地接過了那支梅花。
看了半晌,莞爾一笑。
那笑容比蠟梅更爲璀璨精緻,彷彿天地間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只爲襯托他而存在。
秦玖玖蹙着眉:“笑什麼?”
瑾容一手執着梅花,一手溫柔地幫她整理着耳邊的碎髮,道:“你剛剛向我表達了你想要長長久久、永生永世、日復一日都留在我身邊的願望。並且爲了讓我記住這個願望,你還給了我這支蠟梅,叮囑我要記得。不然,未來的某一天,你將隨時將這支蠟梅拿出來,提醒我,回憶一下今日你向我表達的心願。”
秦玖玖思緒自風中凌亂。
她……
剛剛不是這個意思啊!
這個男人的大腦是什麼構造啊,怎麼她好好說出來的話,再從他嘴裡複述一遍之後,就徹徹底底地變了個味道了呢?
瑾容擡手在她俏麗的鼻尖上颳了一下,笑了:“你的心願,我縱然赴湯蹈火,也必會完成!”
秦玖玖擡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忽然間,心頭所有氣悶全都煙消雲散了。
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只會讓女人變得越來越溫柔,越來越優秀。
他的身上有一種很強大的魔力,只要接近他,渾身再硬、再尖銳的刺也會被徹底磨平。
秦玖玖忽然想起了一句話:“有能力的人,影響別人。沒能力的人,被人影響。”
他,便是那個可以影響身邊人的能力者。
而她,則是會被他而影響的小蝦米。
她的肩頭被他罩住,又聽他道:“我先送你回秦家,中午我就不在秦家吃飯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明天儘量抽時間出來陪你。”
秦玖玖上了他的車。
欽野將車開出了停車場,秦家的車在後面跟着。
她望着瑾容的側臉,想起了白日裡那個靈氣逼人的短髮少女。
那丫頭,認識瑾容。
他昨天明明在晚餐時候,說下午要跟秦陌生去秦家工廠看看。
可見,他臨時改變行程是有原因的。
再思及欽野半夜的那番話,她忽而有些恍惚地望着他:“是她嗎?”